“原谅你？原谅你什么？”徐剑的眼中满是疑惑，看着莫灵淑黯然的目光不觉得感到心中一疼，“如果你是说昨天晚上的事情，那我不会怪你的，毕竟这一切都是林总安排的，不是吗？”
“也不全是他”莫灵淑的眼角勾起了一抹醉意，看着徐剑的眼神充满了迷茫，“我说的不是这件事儿，难道你没发现之前有几次，我差点儿害死你吗？”
“差点儿害死我？”徐剑的眉头微微一皱，看着莫灵淑的双眼充满了惊讶，“你确定你说的是我？我怎么从没有感觉到你差点儿害死我了？”
“是吗？”就像是听到了个笑话，莫灵淑红红的嘴巴微微一张，扔掉手上的烟头，对着身旁空下来的石头摸了摸，“徐剑，你能坐下来听我讲讲我自己的事情吗？”
“没问题。”冲着眼前这个有些忧郁的美女点点头，徐剑跟着坐在了石头上，女孩儿就像是找到了一个依靠，轻轻地将自己的脑袋放在了徐剑的肩头，望着天空中时隐时现的月色仿佛陷入了回忆当中，“知道吗？我四岁的时候就被母亲扔给了莫董，也就是我的养父。”
“这个我知道。”徐剑点点头，感觉自己也该对这个女孩儿坦白了，“就在我成功得到那份工作的当天，莫董就让人把我请到了公园里的小鼓楼里坐了坐，坦白的说，当时我真的觉得莫董是个好父亲，对于你是那样的关心。”
轻轻地一笑，莫灵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望着月色继续说道：“可是之后，我的生活并没有变好，父亲那个时候好像特别的忙，只把我留给了我的养母那个你从来没见过的养母。”
“她怎么了？”徐剑微微一愣，话一出口，他就发现了莫灵淑眼中的恨意，那恨意似乎比说起抛弃自己的母亲还要来的冷。
“她？”莫灵淑微微一愣，藏不住眼中的恨意冷冷的说道，“她死了，就在十年前，死在了一个像这样一样暖和的夜晚，那个时候只有我在她身边守着，当时的养父还只是个小角色，平时特别的忙，总也回不来养母身边的男人看到她病倒了，连她的首饰盒都偷走了。”
“哦？”目光一挑，徐剑恍然间发现莫灵淑的过去似乎并没有现在看起来光鲜亮丽。
那应该是一段艰难的岁月吧，想到吴芳口中那个上学连鞋子都没有的女孩儿，徐剑恍然间发现这个养母似乎格外的不称职。
“是啊，随后，我的养父回来了，草草的安葬了自己的夫人，随后，让我做了一件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事情。”莫灵淑的目光陡然间阴沉了起来，徐剑坐在她身边，忽然感觉自己的肩膀有些凉意，低头看去，一行清冷的泪水已经从少女的脸上滑落了下来。
“什么事情？”好奇地询问了一句，徐剑发现莫灵淑似乎忘记了自己在讲故事，只是一个劲儿地把自己的脑袋朝着自己怀里蹭，终于，在徐剑满心疑惑的时候，眼前的红衣少女忍不住用手抱住了徐剑的肩膀，将自己的脑袋狠狠地塞进了徐剑的怀抱当中，
“知道吗？我养父让我杀人！杀人你知道吗，不是你们那种拿着枪距离几十米对着一个目标射击过去，然后看着目标倒地的杀人，也不是因为家仇国恨冲到眼前手刃了对方，而是去欺骗，去玩弄，最后在一座桥上趁着那人不注意的时候，伸手把他从桥上推下去！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我甚至还真的和他谈了半年的恋爱，那是我的初恋啊！”
“初恋？”咀嚼着这个意涵丰富的名词，徐剑的身体不觉得冷了下来，看着躺在自己怀抱中痛哭流涕的女孩儿，徐剑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太傻了。
十年前，那个时候的莫灵淑岂不是只有十五岁？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儿亲手把自己的初恋推下了桥淹死了？
徐剑的心中不觉得惶恐起来，自己十九岁才杀了第一个人，还是个女人，十五岁的自己还在河滩的大柳树后面偷看女孩儿洗澡呢，而那个年纪的莫灵淑已经学会了杀人？
恍然间感觉有些怀中的少女有些颤抖，徐剑的目光不觉得冷了下来：“随后呢？你就成了个杀手？”
“没有”泪眼婆娑地抬起头，莫灵淑看着徐剑冷峻下来的目光，露出了一脸凄惨的笑容，“可悲的就是，我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干过那样的事情，我父亲发了财，成立了公司，而我成为了公司当之无愧的继承人因为公司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杀了胡桐，杀了我第一个喜欢的学长！”
“胡桐？”咀嚼着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徐剑的目光不觉得一颤，看着在自己怀抱中哭泣的女孩儿惊呼一声，“我好想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你说过这个名字！”
“对！你想起来了？”冲着徐剑点点头，深深的愧意出现在莫灵淑满是泪痕脸上，“就是那一晚，我打了个电话让你去闻华阁接我，记得那天晚上吗？你差点儿死在那条山谷里，你觉得我这的是宿醉了什么都不知道吗？不是，我什么都知道，从电话里传来胡桐名字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都别想从杀人的阴影中走出来！”
呆呆地看着眼前近乎疯狂的莫灵淑，徐剑原本炽热的心忽然凉了下来，缓慢而坚定地掰开了莫灵淑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徐剑的目光中满是失望：“莫灵淑，你的意思是说，那天晚上我差一点儿没命了，是你安排好的？”
“是我爹安排好的我爹说，那是他最后一次替郑家办事儿，办的目标就是你！我不得不帮忙。”哭泣着从石头上摔了下去，莫灵淑丝毫不在乎自己洁白的裙子上沾满了脏泥，呆呆地站起来，莫灵淑看着徐剑阴沉到极点的眸子苦笑道：“徐剑，这样的我，你还能原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