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乱世，在这个时代前进的路上，没有善良，弱小就是最大的原罪。”
天鹰教总堂，姜山语气平淡的对天市堂堂主李天垣说道。
一句话不但卡住了他原本准备好的说辞，也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偌大的天鹰教，有资格与姜山对话的不过三人。
殷氏父子和李天垣。
殷天正把义军交给姜山的那一刻，就料到了这一天，也相信姜山能够摆平。
殷野王也是一个不怕事的主，姜山所作所为让他恨不得参与其中，自然不会阻拦。
唯有李天垣老了。
不是指年龄，而是心！
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看在殷天正的面子上，姜山解释道：“杀鸡儆猴，鸡确实是那只鸡，而猴子却不是指某个人或势力，而整个江南才是那只猴子。”
看着还有些不懂的一众天鹰教高层。
姜山接着说道：“要学会用看天下的眼光思考事情。”
天鹰教的大本营在江南，姜山的大本营也在江南，虽然侧重点不同。
但二者同源。
以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天鹰教配合。
所以姜山显得很有耐心：“我若不做也就罢了，既然做了就要做绝，不留后患。”
“规矩想要立起来，就得让人怕，只有让他们真的痛了，痛到骨髓，才能让人记忆深刻。”
李天垣点头，这个道理他懂。
“就算没有李文书他们跳出来，我也要借机立威。”
姜山漆黑的眸子露出让人心惊的狠辣：“最多不过让他们多活片刻，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
在视众生如牛马的姜山眼中，李文书等人如鸡，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被宰杀的命运。
唯有如此，才能让江南这只猴子记忆刻骨铭心。
此事过后，虽然姜山名声更加的负面。
但只要姜山不死，江南无人敢叛。
名声什么的，姜山并不在意。
他要的是这个结果。
就在姜山返回到天鹰教的时候，他留下的人开始手尾行动，最大程度抹平不良后果。
很简单，挖雷。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在这个动乱的时代，能够占据一方，割据势力，岂会真的干净？
要是真的干净到无欲无求，也不会参与到这件事。
更何况，就算真的没有雷，也可以自埋自挖！
舆论从来都不是挖掘真相，而是取悦胜利者的工具，本性驱使它向胜利者露出谄媚的笑容。
一场铺天盖地的声讨大会席卷江南。
无数人踊跃的站出来，痛述那些被姜山灭掉的家族门派的诸多恶行……
并且形势越演越烈，以李文书为首的反派，逐步演变成罄竹难书，人人喊打。
似乎，每天醒来，要是不声讨几句的话，都不好意思出门。
这就是愚民的力量。
就算有真正的聪明人，看破了真相，在这种大势之下，不想被碾的粉身碎骨，也只能加入其中……
当姜山一一讲述完计划之后，包括殷天正在内，整个天鹰教高层全部寂静无声……
目光震惊的看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一般。
此刻，在无人敢置疑他一句，也没有人能够在笑的出来，有的只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就在气氛凝结之际，殷无福忽然进来，有一人登门求见，自称是教主故人。
并且送上一枚玉佩。
“事已至此，你们无需在多言，做好自己的事情，下去吧。”殷天正开口结束这次议事。
天鹰教在江南发展十多年，势力庞大盘根错节，不说高高在上的教主和三大堂主，就算在下面的五大坛主，也都是掌控一方的人物。
姜山这些突然的行动波及大半个江南，自然会触及一些人的利益。
这才有了今天这场齐聚天鹰教高层的议会。
只可惜，一些人的谋算还没有开始，就被姜山强势按灭在腹中。
这也是殷天正明显偏袒的结果。
《九阴神爪》和《摧心掌》两步的神功秘籍的影响无处不在。
当所有人都三三两两离开后。
殷天正把玩一下玉佩后，犀利的眸子中生出一抹怀念道。
“原来是她，快请进来。”
“是，主人！”
不大一会，殷无福带着一名拄着龙头拐杖的老太婆走进大殿……
“紫衫妹子，一别十数年，近来可好？”
“多谢殷二哥挂念，日子还算凑合……”
姜山返回别院之后，没过一会，殷无福来访。
“原来是福伯，不知师傅找我何事？”看到来人之后，姜山心中升起一丝诧异。
竟然是殷无福亲自过来，这可是极为少见啊！
别看殷无福、殷无寿、殷无禄，三人自称是殷天正的仆人。
这三人全部都是二流巅峰高手，并且地位在天鹰教中可是极高，就连天鹰教的第二人殷野王见到三人都以礼相待，以后辈自居，丝毫不敢摆架子。
“是主人的故人来访，提到了你，才叫我来跑一趟。”殷无福满脸笑容的说道，看着姜山的目光满是看后辈的欣慰之色。
姜山点头和他向殷天正住所走去，路上好奇的问道：“福伯，来人是谁？能有这么大的面子……”
姜山可是绝对的自家人，殷无福自然不会隐瞒，直接说道：“是金花婆婆。”
“哦，原来是她。”
姜山眼中精光一闪。
金花婆婆不算什么，一个走单帮的一流高手虽然不弱，但是还不放在天鹰教眼中。
单凭这个身份恐怕她连天鹰教总堂都进不了。
但是若以紫衫龙王，殷天正这个结义妹子的身份，就没有丝毫意外了。
明教四大法王虽然早已经分道扬镳，但是对于念旧情的殷天正来说，既然久别的妹子找到他头上，自然会热情招待。
当姜山走进大殿之内，只见殷天正端坐在首位之上，左侧坐着一名满头华发，背影佝偻的老太婆……
“弟子姜山见过师傅。”
“嗯！”
殷天正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管姜山在外面如何的霸道嚣张，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极为尊重。
“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殷天正指着一旁的老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