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莜冷淡地瞥了一眼地上的性冷淡风床单和被褥,冷淡地瞥了一眼安钰诚,冷淡地说,“这种气垫床长期睡,对脊椎不好,您明天就回去吧!无论如何,虎毒不食子。”
安钰诚撇撇嘴,“说的好像你是我爸爸似的。”
许言莜咬牙“嗯”了一声,举起拳头。
安钰诚投降,“好好好,你是我爸爸。”
许言莜:“……”她要是真有这种儿子,一巴掌呼死啊!
“那个我去洗漱了。”安钰诚见好就收,卖乖地说。
许言莜冷淡地看着安钰诚从李克尔放在桌子上的小包包里掏出新的洗漱用品,掏出藏蓝色的睡袍,掏出小粉色的毛巾,她真的是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呵呵,什么叫助理,李克尔就是其中的典范。
安钰诚见许言莜没说什么,哼着八百年前的流行曲,“我宁愿你冷酷到底……”晃进了浴室。
两分钟后,浴室里传来一声尖叫——
“啊窝草窝草!”
“许小麦,这水为什么是凉的!”
许言莜翻了两个白眼。
这就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从前的安公子说,“Shit!”,现在动不动就“窝草!”
“等一下就好了。”
许言莜站在门口,扬声道。
“喂,还没有好呀!”
“再多等一下会死啊!瞎嚷嚷什么?有本事你回家洗!”
许言莜粗声怒吼。
“许小麦,你这过的是人过的日子吗?妈呀,终于来热水了,我整整熬过了五分钟!”
“还真是委屈您了,泰迪先生!“
“许、小、麦!”
“赶紧洗你的澡!再废话一句,我把热水器给拔了!让你顶着一头泡沫去演《澡堂家的男人们》……”
许言莜恶狠狠地威胁,然后,里面的安钰诚就不吱声了。
她趁机回自己的房间,赶紧收拾了收拾。
虽然在安钰诚眼里,她是不需要隐私的欧巴桑!
但欧巴桑也是女人好吗!
许言莜将这几天堕落而累积的产物:内衣、T恤、大裤衩、背心,一股脑丢进门口的脏衣篮里,想了想,又把床单扯了下来,塞进去,换上了干净的。
做完这一切,许言莜看着干净整洁了许多的房间,觉得舒心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失落。
“我又不在你房里睡,你收拾什么?”
许言莜心里一紧,转过身,就看到安钰诚穿着藏蓝色的睡袍,靠着门框,双手环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噌地!
许言莜明显感觉自己的耳朵红了。
“你的意思是,我平时都不收拾房间吗?脑补能力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当作家啊!”
安钰诚抬起手,往后抓了抓头发,眼神妩媚地看着许言莜,“我刚刚洗澡时,严肃地想过了,凭我这长相这身段,就算被我家老头子冻结经济来源,也可以混得风生水起!”
“是啊,去当牛郎的话,您称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安钰诚蹙眉,“我说你这女人的思想觉悟能不能稍微高那么一丢丢?”
“好吧,您想当什么来着?”
“模特,明星,以我这实力,还不是手到擒来?”安钰诚勾唇媚笑,“就是要让你看得见摸不到吃不到,这身价才能水涨船高,是不是?”
许言莜竖起一根大拇指。“我支持您。”
“所以,你要不要当我的经纪人?”安钰诚眯眯眼笑,“有道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许言莜先是惊悚,后是暴怒,抄起手边的蜜蜂抱枕就朝安钰诚砸了过去!
安钰诚接住流星蛋,笑容无奈,“姐姐,下次动手前能不能给个提示呀?”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好了好了,都快十二点了,你不困,我都困了,我去睡了!幸好明天是周末,可以多睡一会儿。”
说着,安钰诚便抱着许言莜送他的蜜蜂抱枕走了。
许言莜气得深呼吸,深呼吸,压下心里的烦躁,找到吹风机,丢给这家伙。
然后,她往回走。
结果,安钰诚又来事了——
“许小麦,你不会不洗澡不刷牙就睡觉了吧?”
许言莜转身,就看到安钰诚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你好脏啊!”她的老脸一红。
难道这就是自己还没有一米五妹子的行情好的原因?
好吧,男人确实都不喜欢邋遢的女生,尽管他们自己在家里,其实比女生还要邋遢!
不过,这个时候解释就是掩饰!
所以,许言莜连看都没看嗷嗷叫的安公子一眼,去房间拿了睡衣,雄赳赳气昂昂地去洗漱了。
安钰诚耸了耸肩,“呵,不愧是许小麦,明明都心虚了,还这么理直气壮。”
吹干头发后,安钰诚躺在李克尔送来的气垫床上,来回翻动,猛地坐了起来,“窝草!这也叫床?”
“您又怎么了?”
“这是床吗?这是让我睡在石头上啊,咯死我了。”
许言莜觉得自己的心真的非常非常的累。
“拜托!安公子您不要把人家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好不好?睡得硬一点,对颈椎好!”
安钰诚皱眉,“这也太硬了吧?”
呵,当自己是豌豆公主呢!“时间还早,您回去吧!”顿一秒,许言莜微微一笑,“所以啊,很多情侣都是因为睡不到一起,才分手的呢。”比如一个神经脆弱配上一个打呼狂魔。
安钰诚被哽了一下,小声嘀咕,“嘁,我又不是被睡过你的床……”
“你说什么?”许言莜磨后牙槽。
安钰诚叹了口气,扬起夏被,蒙住自己的脑袋。
至此,两个人终于各自安静下来。
为了避免安公子睡到半夜又出幺蛾子,许言莜给他点了电蚊香。
黑暗中,安钰诚感觉到许言莜窸窸窣窣的动静,心里暖呼呼的。
这样的温柔体恤,只有许言莜会给他。
安钰诚觉得自己的小腿肚子和后背都不疼了,气垫床也是勉强可以忍受的。
一觉睡到天亮。
安钰诚拿起手表一看。
他晕!
已经十点二十二了!
竟然睡了九个多小时!
安钰诚爬坐起来,感觉了一下下。
很好,屋子里静悄悄的。
许言莜这家伙不会是把他丢下,自己跑路了吧?
这时,安钰诚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
眨巴下眼睛,安公子猛地躺平,拉上被子,盖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