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看书阁 > 修真小说 > 三坟定鼎决 > 第二百四十三章 该醒酒了
“冥顽不灵!”

  普久和尚望得奎蛟动作不禁无奈摇头,与此同时其僧袍内鼓起一阵佛门真气,直直将手中那根木藤锡杖朝着奎蛟拍送了出去,

  顷刻之间,佛门锡杖犹如一颗金色流星,划破天际,金风涟漪所过之处,劲气激荡骇人心脾。

  奎蛟挥横着毒刀,眸子间缭绕着一股疯狂的怒意死死盯着迎面而来的那条金色匹炼,他不仅一步也未曾退却,甚至直接将身子挺了出去。

  很显然,他要以死相拼。

  霎时间,滚滚紫绿内气劲风从奎蛟毒刀之上爆涌而出,这股紫绿内气劲风宛若水波一般,不住地在其身边环形流淌,一息之余竟然就形成了一片“毒海”围绕奎蛟周身,将他的身影映衬得愈加阴森可怖。

  以木藤锡杖为载体的那条金色匹炼并未因为奎蛟身边翻滚的那片毒海而有所停滞,相反以一股一往无前的力道暴射冲刺,在众人那心惊胆战的注视之下,迅疾地钻入到了那片毒海之中。

  当木藤锡杖尾端没入毒海之时,刹那间,惊天动地的巨响音浪,猛然炸响,盘旋半空之上经久不息。

  蓦然,那弥漫四周的“毒海”似乎是由于直插而入的那根木藤锡杖所裹携着的佛门劲风,从而逐渐变得淡薄,到得最后那片前一秒还翻滚着的“毒海”竟是直接化作虚无。而那根木藤锡杖在“毒海”彻底消散的最后一刻也反向弹崩而出,直至没入山野林中。

  放眼四周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又陷入到了寂静,而此时的原地却忽然见不到了奎蛟的身影。

  难不成?他又跑了?不可能!方才爆炸往外扩散的劲风涟漪都使得周遭龙磐寺弟子脸色不免浮现一抹苍白,如若不是龙天秀与几位长老硬生生抗住,恐怕现在的模样与这些龙磐寺弟子差不了多少,由此可见方才两道劲风碰撞所产生的威力不可小觑,更何况是处在那道爆炸声正中央的奎蛟本人呢?

  “唰——”

  一道身影忽然从半空之上踩掠而过,仔细辨别其人影后,发现其正是那方才从众人视野中消失不见的奎蛟。

  此时的奎蛟伤痕累累,满面萎靡,似乎受到不小的伤害冲击,已然扭曲的脸庞之上,那张磨破了的嘴角不停往外渗透着乌血。换做是常人方才处于那爆炸气浪的正中央,下场定然是五脏俱裂,而奎蛟如今还能咬牙坚持,支撑着他如此状态还能硬朗的站在此处定然是有原因的。

  奎蛟那双满是不甘与愤怒的眸子一直望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法戒和尚,法戒和尚,便就是他坚持至此的原因!如果眼神能杀人,此时的法戒和尚必定是尸骨全无,在他心中,一定要看着法戒和尚死在他的前头,不然他死不瞑目。

  奎蛟死咬着牙,双臂一振,依旧是死死地朝着法戒和尚所躺倚的那处乱石堆中冲撞而去。

  “阿弥陀佛!法戒再是如何模样他也还是我普久的徒弟,当老僧面弑我徒儿,无论是谁,绝无可能!”

  普久和尚声音虽说不大,但却是掷地有声。

  当普久和尚正言短语之后,那澎湃的佛门内气从其枯瘦的体内又是翻腾而出,那团内气在其身前凝聚交汇,旋即好似编制成一道金色法网天幕悬浮天际。

  “擒!”

  随着普久和尚掌风嚯嚯,那道凝实的金色法网天幕直扑奎蛟而去。

  奎蛟面对朝着自己罩压而来的金色法网,他的脸色却是出人意料的犹如一潭死水。忽然,他冲着众人露出一个狰狞笑容,就在那笑容挂在嘴角的最后一刹那,但见其身体肌肤顷刻间好似沸腾起来一般,一个个血泡密密麻麻地凸现出来,血泡之内还能隐隐约约看见翻腾着的紫绿毒水。那般恐怖模样,在使人倍感惊奇的同时又掺杂着一丝毛骨悚然。

  “小心!大家快往后退!这恶贼想要跟我们同归于尽!”

  普久和尚下意识感到不妙,待其识清奎蛟下步动作之时脸庞之上瞬间布满了凝重,紧接着他沉声朝着所有人喝道。

  普久和尚声音刚刚落下,奎蛟身上的所有毒水血泡便好似已经膨胀到了一个极限,随着一道沉闷的炸裂之声陡然响起,奎蛟的肉身从此消失于天地之间。

  而那具肉身在这天地之间所发挥的最后一丝作用,便是化作漫天腥臭血雨以及紫绿色的毒水。

  在场的众人面对这猝不及防如瓢泼大雨般倾泻直下的毒水血雾,连忙各做掩护飘身急退,唯独普久和尚却是反向移位,往血雨处最密集的那处地方奔去。

  毕竟在那儿还有着一个人,已经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的法戒和尚,那可是他普久的徒弟,唯一的一位爱徒。不管其前事种种再是如何,普久也都未曾抛弃,这次,他更是不能!

  普久和尚将法戒护挡在自己的身后,面对那飘飘洒洒的毒水血雨普久和尚不得不褪下自己的僧袍,旋即借助僧袍呼扫出几个硕大劲风螺旋,试图凭借此间力道卷吹走漫天毒水血雨。

  飘飘扬扬的漫天血雨毒性极大,稍微一滴便能使草木枯萎凋零,连周遭那些坚硬石块也能被其烙下一个甚是乌黑的破洞,其中威力可见不凡。

  如此威力使得普久和尚不得不为之慎重,退又不可退,避又不可避,毕竟在其身后躺着的是他的徒儿。

   法戒和尚指着胸前一处乌黑溃烂之处徐徐说道:“师……师傅,不必再为徒儿遮挡了!徒儿方才在那毒水血雨飘散之初便已经被星星点点飘零毒水所侵染!”

 法戒和尚言罢却忽感后悔,因为他方才又从自己师傅普久和尚的眼神当中望出其好似在为没能够周到护全自己而自责失落,犹是如此法戒和尚当即改言宽慰道:“师傅,徒儿先前便已经被这恶贼刀气所伤胸腹,如今他那刀口上的烈毒早已经是侵入徒儿的五脏六腑,徒儿此遭已是无力回天。”

  法戒和尚的话并未有假,毕竟他先前便已经呈现奄奄一息之姿,若不是他师傅普久和尚的忽然出现,使得他强撑着不让自己把眼睛闭上,而是想着在他弥留之际多看自己的师傅几眼,靠着这个意志才使他强撑到现在。

  “法戒!莫要说这些丧气话,师傅在这,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普久望见法戒和尚脸上流露出来的痛苦神色,好似他的性命真就只在一线之间,病急乱投医的普久甚至将地上那葫芦酒给法戒和尚递了过去。

  “法戒,你不是最爱喝酒的么,这酒是师傅的珍藏,你先喝一口,缓解身上的痛意,为师这就想方设法为你医治。”言罢普久和尚将法戒强行提了起来,双掌死死的贴附在了他的背后,给他源源不断灌输着自己毕生内力。如今普久和尚心中所想,就算是将自己丹田本源劲力悉数传授给法戒,只要能保其一命那都值得。

  不料此时法戒和尚却是一声痛哼,向前呕出一股掺杂着内脏碎片的黑血,很显然,此时他的身体已经承载不了普久的浑厚内力。

  “可以的!一定行的,法戒,你再忍忍!”

  普久和尚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可他却不想承认,更是不愿放弃。犹是如此普久和尚甚至不惜将毕生功力都提了出来,使劲往法戒和尚身体内灌输,奈何一切都是于事无补。毕竟当承载水的水缸已经破碎了,往内再灌多少的水终究是会往外漏,此时的法戒和尚便是如此状态。

  恰在此时法戒和尚却是艰难地转过身来,将他那无力的左手缓缓地抬了起来,搭在了普久为他疗伤的双手之上,制止了他的师傅再为救自己性命而努力。旋即他右手又徐徐推进,将普久方才递给他的那个灌满酒的乌金铜葫芦又给推了回去塞在了普久的手中,紧接着气若游丝地说道:“师傅,徒儿的酒……酒今日已经彻……彻底醒了!以后再也用不上了。”

 不等普久和尚言语,法戒和尚继续用着喉咙间鼓动着的最后一口气哽咽说道:“师……师傅,徒儿不争气,着……着实让您费心了……”

  此言罢了,法戒和尚露出了释怀的畅笑,头一歪便躺在了普久怀中再也没了生息。

  普久和尚一阵呆凝,手中紧握着那个沾满法戒血迹的乌金铜葫芦不禁一阵苦笑,可听他微动的嘴角中一阵喃喃自语道:“为师尝遍了天底下所有酒,唯独没有品尝到当年你小子在那一叶小舟之上喝得酩酊大醉的那一壶,今日里却是总算尝到了,那时候的你滋味肯定不好受吧。”恍惚当中,普久和尚将乌金铜葫芦的盖子给掀开来,将里面的美酒洋洋洒洒尽数倾倒在了法戒的身前土地上,随即揽起法戒和尚的尸身遁入了林中。

  方才乌金铜葫芦内倒出来的那一葫芦酒可是全天下美酒当中的佳酿珍品,换做是以前,北斗筠松若是跟普久和尚抢这葫芦内的一口酒,他们二人高低得要来一场决斗好生分个高下不可。现如今这些酒在他眼里已经再也算不上什么,毕竟他这个龙磐寺大长老也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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