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看书阁 > 其他小说 > 闫志洋巫媛媛 > 第92章 梦遇鬼,偶得遗物
整个房间就像是一个小小的战场,纸屑和被子里的鹅毛散落一地,在纸屑之中还隐约看到几滴干涸的血痕和几缕黑色的绒毛。我沿着血迹一直追到窗口,只见窗口上赫然留有一个巴掌大小的血爪印。这爪印让我立刻想起了宝宝的天敌猫恨猴——那只猫面猴身的怪物。难道宝宝已经遭遇了不测?如果宝宝真的死了,那它的尸体在哪里呢?我又在附近寻找了几天,始终未发现宝宝的踪迹,最终我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宝宝能够平安。

忽然一阵急促的铃声将我从记忆中拉了回来,我连忙拿出手机,手机上显示着二大伯的号码。

“喂?志洋,家里出事了,你马上赶回来一趟。”二大伯语气急促,一副不容商量的口气。

“发生了什么事?”我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二大伯是个很有承受力的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找我。直到此时我才想起,南栗古香开张,二大伯竟奇怪地缺席了。

二大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还是尽快赶回来吧,这件事很重要。”

直到后来二大伯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我才意识到这件事对于我们的重要性。

挂断电话,我加快速度来到了医院。和巫媛媛简单告别之后,我上了回承德的火车。

车上的人并不多,靠近门口的那个位子没有人。

按理说,人们会先抢最靠近门口的座位,一来上下车方便,二来离卫生间比较近。可是恰巧这张能容下三个人的椅子上此时空无一人。在椅子的对面坐着一个穿着黑色棉袄的老人。我将行李放在椅子上,刚一坐下,便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猛然抬起头,正好与坐在对面的老人四目相对。此刻,他正用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我,更加奇怪的是一股恶臭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此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别人不愿意坐在这张椅子上,可能是因为老头身上的气味。

“大爷,不……不好意思,这里有人吗?”我结结巴巴地问道。

“没有,你就坐在这里吧,年轻人。”说着老头冲我咧着嘴微笑了起来,露出一排有些发黄的牙齿,那股咸丝丝的恶臭再次从他的口中直冲进了我的鼻腔。这恶臭,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这味道是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我靠着窗子向外张望,想借此躲避老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味,可是通过窗子我竟然发现坐在我对面的老人一直盯着我看,眼睛里流动着一丝诡异的东西。我连忙扭过头,发现老人还在盯着我。

“大爷,我……有什么不对吗?”

“小伙子你这是要去哪里啊?”老头的声音很低沉。

“承德……”我心想这老头是不是有问题,坐上这列车还能去什么地方啊。

“承德是个好地方啊。”老头似乎在回味着什么,我应和着点了点头。老头又冲我微微笑了下,便低头趴在桌子上睡觉去了。很快,老头的鼾声便伴随着火车车轮和铁轨碰撞摩擦的声音响了起来。

火车缓缓驶出了S市火车站,我却又开始有些惦念巫媛媛了。不过我心想,如果二大伯所说的事情不严重的话,应该用不了几天我便又可以回到S市继续陪伴她了。

车轮和铁轨的撞击声就像是一曲悠长的催眠曲,让我很快进入梦乡。当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车厢里漆黑一片,耳边只有空洞的“隆隆”的撞击声,除此之外车厢里异常安静,像是一座快速前行的坟墓。我用袖子擦掉凝固在窗子上的水珠,向车窗外面望去,月光特别清澈,低矮的山丘快速地向后游走着,远处有几盏灯火忽明忽暗。

此时那股恶臭再次冲进了我的鼻孔,可奇怪的是这次恶臭不是从前面传来,而是从四面八方,似乎这个空间已经完全被这种恶臭包围住了。

我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此时我忽然发现这种味道何止是似曾相识,分明不止一次闻到过,这正是腐尸的味道。可是这种味道怎么会出现在车厢之中呢?难不成那个老人……我已经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控制着情绪,调整着呼吸,我就当全然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静静地坐着。此时宜静不宜动,还是静观其变吧。如果说刚刚还有一点睡意,此时我已睡意全无了。眼前忽然闪过一丝火光,在距离我不远处的座位上似乎有人在用打火机点烟,火光熄灭后一个红色的亮点出现了。

那亮点忽明忽暗,不一会儿一股浓浓的烟味传了过来。那人一根接着一根抽,足足一个小时过去了,他依然在安详地抽着烟,烟味较之前更大了。我缓缓地站起身想过去看个究竟。正在此时,我的手腕被用力地抓住了。我心头一紧,惊呼之声已经到了嗓子眼,这时我的嘴却被一只大手硬生生地给捂住了。

“小伙子,不要出声。”是刚刚那个老头的声音,口气中夹杂着浓重的腐尸味。

我疑惑地点了点头,老人的手这时才减了力道缩了回去。

“他们是什么人?”我小声问道。

“当兵的。”老头的声音也很轻。

我没有继续问下去。过了一会儿,老头忽然凑到我的耳边说道:“小伙子,你知道吗,这些人注定是要死的?”

我的心头微微一颤,难道现在他们不是已经死了吗?

“你知道为什么吗?”那老头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分明夹杂着几分得意。

“因为他们去了那个不该去的地方,闫氏固守的陵墓。”老头的话让我的身体又是一颤,难道他口中的那个陵墓就是我守护的那个吗?

“这些混蛋根本想象不到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哎,可怜啊,真是可怜啊。”

我猛然惊醒,不知不觉出了一身冷汗。醒过来后,我发现车厢里的人已经多了起来,我面前的那个老头也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母亲,她和两个小孩惊讶地望着我。

“你没事吧?”年轻的妈妈好奇地问道。

“没,没事。请问刚刚坐在这个位置上的老头呢?”我向四周打量着说道。

“我们上来的时候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啊。”年轻的妈妈疑惑地说道。

我长出一口气,靠在座位上,让自己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正在这时,我的目光忽然被眼前小孩手中把玩的一件物件深深吸引住了。

却说那孩子手中把玩的物件是一块小小的木牌,周身被漆成了深黑色,只是距离太远,很难辨别牌子上面究竟刻着什么字。正在我盯着孩子手中的牌子看的时候,孩子的母亲也发现了小孩手中的那块牌子。

“杉杉,这个你是在哪里拿的?”年轻的母亲厉声责问着孩子。原来这牌子不是这个孩子所有。只见小孩一脸委屈,两只眼睛眼巴巴地望着母亲,几乎淌出泪来,然后轻轻地指了指桌子:“就在那里。”

年轻的妈妈从孩子手中夺过那块牌子,一脸抱歉地望着我说道:“对不起啊,小孩子没有礼貌,这个是你的吧!”说着她将小孩手中的牌子递了过来。

我含糊地“嗯”了一声接过牌子。那牌子刚触及我的手指,似乎有一股电流窜过,我的手颤抖了一下,牌子“啪”的一声掉在桌子上。

年轻的妈妈慌忙将牌子捡起来再次递给了我。我仔细打量了一番这牌子,它材质很特别,握在手中隐隐有一丝凉意,大概有五厘米长,三厘米宽,很薄,牌子的正面写着 “胡乱”

两个字,背面则是一行细密的小字,看上去像是地址,却又模糊不清了,只能依稀辨认出其中的一个“岭”字。

这张牌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难道是刚刚那老头落下的?我上下翻动着牌子,忽然在牌子的右下角发现一个别致的标记。我脑中闪过一道白光,像是被电到了一样。这种标记怎么会出现在这块牌子上呢?

那标记不是别的,正是闫世德书信上经常出现的墨迹图案。可是这种墨迹图案怎么会出现在这张小小的牌子上呢?难道有什么特殊含义?

一连串的疑问瞬间冲进了我的大脑。我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手札,快速地翻阅着,和那木牌上的图案一对照,果真是一模一样。这个木牌难道和闫世德有什么联系吗?

我小心翼翼地收好手札和木牌。此时我已经再无睡意,而对面的母亲已经抱着两个孩子睡着了。我的眼前忽然又浮现出了巫媛媛的模样,那年轻的母亲渐渐和巫媛媛重叠在了一起,在我眼前渐渐模糊了起来。如果一切都不曾发生……我知道这样的假设是徒劳的,毕竟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不知什么时候,一股热流从我的膝盖处传来。我猛然抬起头,正好与眼前那位年轻妈妈充满歉意的眼睛四目相对。我摸了摸膝盖,裤子已经湿透了。

“对不起啊,对不起啊,这孩子竟然尿到了你的裤子上,真是对不起……”年轻的妈妈口中一直不停地说着抱歉的话。我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没事的。”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毕竟还是初春,湿透的裤子不一会儿就让我尝到了苦头。

在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的时候,火车总算晃悠到了承德。此时我的裤子早已经干了,孩子的母亲再次表示歉意后下了车,我也跟着走了下去。刚一出站,一个警察便迎面向我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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