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灵竹深吸口气，满含思念的抬头，那张如刀削的俊美面庞出现在眼前，上面刻满急躁和愤怒。
“给我抓牢，我牵你上来。”他说道。
柳灵竹刚想答应，就看见柳锦绣正高举水果刀准备刺下，“放手，你快点放手，她在你背后要动手。”
仿佛要验证她的话似得，下一秒，那半掌长的刀就狠狠刺进萧翎清肩头，猩红鲜血沿着胳膊滴落，洒在她脸颊处。
“放手，我叫你放手听见没有。”柳灵竹惊恐的喊出声。
恶念向来滋长的很快，更何况本身就心怀恶意的，柳锦绣许是被他们这生死相随的感情刺激到了，她从包里掏出条绳索，动手将萧翎清牢牢困在栏杆上。
接着，她拔出匕首，开始在他后背动手，刀尖刺入皮肤，以极慢的速度划拉过去，伤口深可见骨，萧翎清痛的闷哼出声。
柳锦绣听见，下手更重，“萧翎清，我全心全意对你，什么都愿意给你，可你却联合外人毁掉我名声，甚至让我在这国内走投无路，那时候你有想过今天吗？”
萧翎清没有说话，全幅心神都倾注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生怕自己会因为剧痛心神松散而放手。
为打掉自己对疼痛的注意，他开始跟柳锦绣说话，“说起来，我眼巴巴追到法国，又从法国回到这里，还没得到你的原谅呢……”说到这，他粗喘口气，“昏迷的时候，我听到你说，如果我再不醒来就要收拾东西离开，永远不回来，我就拼命想睁眼。”
柳灵竹哭的不成人样，嘴里继续低声哀求，“松手啊，快点松手。”
“我还没得到你亲口原谅呢，怎么能就这么让你走掉，可惜我竭尽全力，依旧醒来的太晚，但是灵竹，我真的尽力了，原谅我，别走好吗？”
柳灵竹胡乱点头又摇头，也难说清是什么意思，最后她哽咽着开口，“你要是再不松手，我就永远都不原谅你，死后投胎也要急着这笔账，跟你不死不休。”
“这样……也好，恨总好过忘记，那我就用生生世世来偿还。”萧翎清声音越来越低，几近呢喃，气力逐渐从他体内消散。
柳锦绣停下折磨萧翎清的行为，起身倒退两步，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整个天台，就听见她的声音在回荡，“怎么，你们想要同生共死，那也行啊，但我偏偏不让你死在一处，等到时候，我把你们在分开埋，埋的远远的让你们连死都不能在一起。”
风从楼道里蹿出来，吹的铁门“哐”地巨响，逐渐模糊的视线里，柳灵竹看见数道身影从里面跑出来，将柳锦绣给控住。
向林带着两人跑过来解救他们，晚春里的风还带着些料峭寒意，被救上天台时，柳灵竹觉得自己浑身僵硬的不像话，嘴里奔溃大喊，“救他！快救他！”
救护车穿过城市大街小巷，拉着萧翎清往医院赶，抢救搬运过程中，谁也没能分开他和柳灵竹交握的手，牢固程度，像是铁焊的。
“必须想办法让病人松开，否则后续治疗没办法继续。”护士焦急出声。
柳灵竹的心从飘忽惶惑中回来，她覆到萧翎清耳边，用诱哄的声音安抚他，“翎清，我安全了，只要这次你能醒过来，我就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