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的心紧绷了起来,难道说陆昊燃就在这里?
而阿花是在骗她的?
可是她并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她为什么要怎么做?
朝暮在房间内坐立不安,看来这件事和阿花脱离不了关系。
难道阿花是那种表面说一套,背后做一套的人?
虽然她心里有些防备,可是这些防备怎么能抵得上她做的这些事?
夕阳西下,新的一夜就要来临,朝暮望着窗外到处都是红色,喜气洋洋的,喜庆极了。
可是她却一点都喜庆不起来。
因为她心里始终放不下一个陆昊燃!
“今天可是阿花结婚的日子,几十年来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嗯哼,这算不算是阿户了却一桩心事,终于把自己女儿嫁出去了?”
“……”
后面的话,朝暮都听不进去了,但是她知道阿花如何结婚的话,那么她肯定是跟陆昊燃结婚的,因为她从未死心过。
而她被困在这里根本就出不去,别说门外有两个大汉了。
就算是没有,她现在身子虚,根本连站都站不稳。
可是她现在不能只是干着急。
因为她的心很慌很乱。
***
“阿花,我是不会跟你成婚的。”陆昊燃气愤地望着眼前的人,一身火红的嫁衣,头上带着喜气的东西。
越是这样,他就越输想起朝暮那虚弱不堪地样子,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你说了不算,朝暮现在在我这里,她虚弱地身子,一点反抗的力度都没有,我让她死,她就死,我让她活就活,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你威胁我?”
陆昊燃赤红着眼睛,盯着眼前的人,她怎么敢?
“我只要你能跟我成婚。”她算是默认了,她就是在就是威胁他。
“休想!”
“那怪不得我了。”
阿花让人把东西拿了进来,“你看过之后,再做决定。”
陆昊燃望着阿花让人拿进来的东西,是一根皮绳,那是朝暮每天都扎到头上的,现在上面沾了一点血,陆昊燃掐住女人的脖子,“你对她做了什么?”
“陆昊燃,你现在别无选择,你只能从了我,这个婚无论如何你都是要成的。”
阿花被掐的窒息,但是不忘提醒他道:“你杀了我,你会得到什么,最后受到伤害的还不是朝暮,你舍…得?”
男人恢复一丝理智,松了手,“阿花,最好不要惹怒我。”
“和我结婚,你的朝暮就不会有事。”
“好。”
男人无力应了一声。
朝暮在门外听着高堂满座,鞭炮齐鸣,敲锣打鼓。
到处都是喧闹声、嬉笑声。
不一会儿静了下来,朝暮听到了高昂的、尖着嗓子叫的,恨不得全世界都听到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门外大汉也被这喜庆感染了,磕着瓜子,乐呵乐呵地念着,“真是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看来不就我们村里就有一个新生命了…”
朝暮坐在屋里,心一点一点地变得冰冷,她根本感受不到一丝暖意,红烛依旧噼里叭啦地燃烧着,照亮了她苍白的小脸。
红烛还是刚不久换的。
她望着越来越旺的烛火,又想到自己命不久矣,也许……
陆昊燃眯着眼望着不远处那冒着浓烟屋子,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里面住的人可能就是朝暮。
他不顾满堂的热闹、开心,在众目睽睽之下脱了喜服,大步离开,阿花掀起盖头,各处的人对她指指点点,她大喝一声,“陆昊燃,你给我站住?”
男人非但没有不听,越走越快,几乎是逃跑离开这里的。
阿花颜面扫地。
阿户收拾残局,安抚这满堂地客人。
陆昊燃跑的满头大汗,心里每一处每一寸都叫嚣着,朝暮这次你等我,你一定要等我。
门外的大汉见新郎官来了,放下磕着的瓜子,揽住他的去路, “你不能进去,人已经没了。”
“你们滚开!”陆昊燃红了眼,推开两个大汉。
“朝暮!!!”他进入烧毁一半的屋子,脚底周身全是滚烫的温度,黑色的烟滚从地面翻滚而起,他呛得难受。
“你在哪儿,你在哪?”火势蔓延,他不顾,每个地方都找了过去。
西南方没有。
东北方没有。
卧室没有…
没有…没有…
陆昊燃在滔天的大火中,红了眼,湿了眶,他哽咽,“朝暮,你怎么舍得…舍得离开我。”
门外传来吵闹声。
“陆昊燃在里面,你们怎么让他进去,养你们干什么?”
阿花披了湿棉被,跑了进去,见陆昊燃哭得像个孩子一样,“走,我带你出去。”
她把湿棉被披在他身上,他躲开。
阿花见他起身,周身布满了冷意,大步离开。
她也跟着离开。
“阿花,她死了,我让你的族人跟你陪葬。”
他离开,留下阿花原地怔怔的,她没有想到朝暮会这么不堪一击。
她险些倒下,阿户扶住了她,“阿爸,我…做错了吗?”
她嘴角颤抖着,那么美好的一个女人就这么死了?
她是怎么都不肯相信的。
“孩子…”
阿花见阿爸苍老的脸上更加老了,两鬓之间的白发更加多了。
她…还是做错了。
***
夜晚微凉,海风灌进陆昊燃的衣领,他坐在小屋外,望着无边无际地大海,眼睛涩涩的。
如果他没有离开,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朝…暮还是在可以等一等的。
至少等等他!
他学着朝暮蜷缩着身子,任由冷风呼呼地吹着,也许这样就可以给自己一点温暖地力量了。
在那些绝望的日子里,她没有他的陪伴,是不是也是这么过来的。
他哭得像是没了爹妈地孩子。
他触手握风,握紧了一拳空气,却没有握到她的温度,“如果一开始我们就像安安静静地夫妻那样,好好地过日子,你说现在地日子会不会不一样了?”
耳边的是汹涌澎拜地大海,风呼呼地刮着。
“你说什么啊?我听不见?”他一个人自言自语,吸了吸鼻子。
“啊,我听见了,你说为什么是她?”
“是啊,我也知道为什么是她?”陆昊燃掩面,躺在沙滩中,泪流止不住,“是她给了我别人不一样的感觉,无人像她一样可以悄无声息地进入我的心。”
海岸线拍着岸,海水离他越来越近,他咯咯咯笑了出来。
是嘲笑、讪笑、讥笑,还有甜蜜的笑。
各种笑夹杂一起,海浪声掩盖。
阿花站在不远处,心疼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眼泪就这么掉落了下来。
是她对不起他,还有她。
天大亮,他从海滩上坐起身,来到阿户的门外,他敲了敲门,“我要离开。”
“要我送你?”
“不必,给我安排船便好。”男人看了他身后的阿花,眼里泛着冷意。
“好,我这就给你准备。”
阿户准备的很快,就像是事先准备好了一样。
也许昨晚一夜没睡,就是准备这些了。
“干什么,跟着我?”男人望着阿花,他走到哪,她就走到什么地方?
“想跟就跟,陆昊燃,不要这么小气。”沉重地气氛中蔓延着悲伤,陆昊燃盯着眼前的女人,究竟是什么?
让她有持无恐。
“阿花,有些话我不是说说而已。”
男人盯着她鼻翼呼气极重,似乎下一秒就把眼前的女人掐死了似的。
“我知道,你要灭我全族,可是我也有跟着你的权利是不是?”
男人不说话,转身大步离开。
阿花见他上船,她也跟着上船。
“下去。”男人蹙眉。
“我的死活跟你无关。”
“我不想和你呆在一起。”
“可是我想。”
“滚下去。”男人已经忍到了极限,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要做,他才不至于这么耗着。
“陆昊燃,你欺负人。”
陆昊燃见她离开,划开浆离开。
阿花气鼓鼓的,跳入海中,游到船边爬了上去。
“陆昊燃,朝暮的死,我也没有想到,可是这毕竟有我的责任,我会负责保护你,陪在你身边,你就把我当成朝暮好了。”
陆昊燃望着眼前的女人到底是如何死皮赖脸说出这番话,“朝暮没死,嘴巴放干净一点,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对你怎样?”
“我到希望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滚下去。”
“你好意思让我感冒吗?”
“滚下去。”
“不。”
男人一脚将她踹了下去,他眼睛也没眨,让她在水里扑腾扑腾的。
毕竟这种人是活该。
阿花游到了船底,抓住把手。
陆昊燃到了岸口,渔夫见是他,“你找到她了?”
陆昊燃摇了摇头。
渔夫见船底探出一个头,和蔼地笑了笑,“吵架了?”
陆昊燃也看到了身后的阿花,可真是阴魂不散。
他没管她,直接去了顾星宇哪。
顾星宇听到朝暮死了,他第一反应是震惊,第二反应是不相信。
“陆昊燃,你肯定是骗我?”
“这次是真的,她被活活烧死在了屋内,我救不了她,救不了她…”
男人一拳打在了桌面上,周身满是悔意。
“陆昊燃,你怎么做男人的?”
顾星宇一拳打在了他脸上,“如果不是你,她能死了,陆昊燃,你个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