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着，杨晨接到陈敬的消息。
“听说你们要给我介绍对象？是真的吗？”
杨晨立刻去看妙妙，不用说也知道是她说的，要不然陈敬都不会知道。
不过看他说话的语气，好像并不反感。
“是真的，你有兴趣吗？对方是一个很不错的人，而且也是修行者，你要是愿意……”
杨晨的话还没打完呢，那边陈敬又发过来。
“是不是余小姐啊？”
杨晨很果断的把之前打的话都删掉，然后发了个消息过去：“你怎么知道的？你看上了吗？”
陈敬是个直爽的人，直接道：“我觉得她还是很不错的，就是不知道她怎么看我，兄弟，帮个忙？”
杨晨忽然觉得，这个门亲事已经成了一半了，接下来就看陈敬怎么做了。
然后，杨晨去看钱家皓，钱家皓还在乐呵呵的，不知道已经有人要跟他抢对象了。
钱家皓很殷勤的给余眉若夹菜，偶尔还会冲钱敏敏使眼色，让她帮忙说说话。
钱敏敏自顾自的吃着饭，低头，偶尔看下手机。
她其实也很忙的，公司那边钱家皓是个纨绔子弟，根本甩手不管，公司的业务还要进行下去，只能她抽空去盯着。
点了一大桌子，吃了一个小时，妙妙和小老头精神满满，摸着圆鼓鼓的肚皮，十分惬意。
余眉若笑得脸都僵了，趁着散场的机会找了个借口就开溜。
“怎么就走了呢？”钱家皓挠挠自己的脑袋，“杨大哥，她是不是有点在躲着我的意思啊？”
你可算看出来……杨晨笑道，“怎么会呢，她不是说有事嘛，可能比较着急吧，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们也快回去吧，没多久就要进行竞标了，我明天还要抽空去一趟公司，今天得早点休息。”
钱敏敏正色道：“到时候我可不会让着你，我在做生意这方面可比你有经验，到时候如果我们公司竞标赢了，开庆功会的时候你也来啊！”
她看起来很有把握的样子，杨晨的确心虚，但想到公司里那帮精英，又有底气了。
“要是我们开庆功宴，也欢迎你们来。”
钱敏敏眼里的笑意加深了：“好，期待你的庆功宴。”
她很大方，一点都不忸怩，跟其他人打完招呼之后拎着钱家皓上车走了。
妙妙肚子鼓鼓的，吃的有些撑：“美眉姐自己走了，要不我们走回去吧，我真的好撑啊，这家烤鱼真不错。”
程雅雅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待会给你吃健胃消食片，要不然你今天晚上怕是要睡不着。”
酒店里没有这个东西，他们并排走在街上，去药店里买了一盒，妙妙吃了两颗觉得味道不错，暗搓搓的跟小老头一起又多吃了一点。
程雅雅道：“余眉若的事情准备怎么办？赵前辈说他过两天就过来。”
赵落那边因为相亲的事情告吹，他还要处理后续的事情，否则得罪了那么多人，他以后还要不要混，所以准备处理完之后就过来找他们，顺便看看陈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实话，余眉若他师父都还没赵落上心，眼巴巴的跑大半个城来逮他。
“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跟陈敬联系过了，看他的意思，好像挺中意的。”
“真的假的？”程雅雅乐起来，觉得这种还是挺有意思的，“之前看那些身边给人拉媒的觉得无趣，现在倒是觉得很有意思，陈敬什么时候能过来见面？”
“他行程忙，未必有时间，他们两个之前是见过的，未必需要见面才能相处，网上聊聊也是好的。”杨晨看了一眼时间，才八点钟，他想再去练练功。
走到然而走到一半的时候正好撞见商场上有人要跳楼。
消防来救人，搭了云梯还是够不到，只能派人往上走，看能不能把人弄下来。
下面一片的围观群众，指指点点。
“好像是个女人，八成是失恋吧，爬这么高的地方也是厉害，换我都没胆子跳楼，死相多难看啊！”
“到底跳不跳啊，都半个小时了，再不跳我脖子都酸了。”
“应该是吓唬人，八成她要等的人还没到，待会就自己下来了。”
“有种你真跳啊！跳下来啊！”
下面有人起哄，当即有消防过来组织，警察到场之后更是将人群隔离开，拉了警戒线，拿着对讲机开始跟上面的同事联合行动。
高楼上，风吹在女人的脸上，她穿的很单薄，一件半旧的短袖罩在她干瘦的身体里，眼睛空洞无神，就像是一口干枯的井，充满了死寂和绝望。
望着脚下人声鼎沸的世界，她就好像在另外一个世界，格格不入。
警察就在她身后不远处，一直在跟她说话，她偶尔回头看两眼，但干憋的嘴唇只是颤巍巍的，没有发出声音来。
她看出来那些陌生人想要救她，心里暖暖的，但她没有勇气再活下去了。
掌心里攥着一张小纸条，已经被她糅烂，最后扔了下去。
程雅雅眼尖看见有纸条掉下来，以为那女人要跳了：“这能救下来吗？”
“那可不好说啊，要看楼上的救援人员怎么做了，要是能说动还好，说不动就要动手了，不过她大张旗鼓站这么久，未必求死之心就很坚定，说不定已经动摇了。”
网上视频不都是这样吗？要跳楼或者跳河的人，最后都会被拉回来。
妙妙忽然道：“我的暗灵有些不听话，它好像想要钻出来。”
话音刚落，暗灵就钻出来了，幸好普通人是看不见他的。
“妙妙这是怎么了？”杨晨发现暗灵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暗灵之前是有一些形状的，但是现在这个暗灵，比之前要更加精致了。
大约是吸收了之前那个黑雾的缘故。
妙妙能跟暗灵心意相通，便道：“他说楼上有好吃的，有零食！”
“……什么零食啊，楼上不都是人吗？难道楼上还有那种黑雾？”
暗灵蠢蠢欲动，激动的想要上去，但是妙妙没答应，它也不敢。
妙妙受到暗灵的影响，她也很想上去：“要不我们上去看看吧，说不定还能帮忙呢。”
商场里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围在下面指指点点，只有商场的负责人担心的要哭出来。
这要是死了一个人，以后谁还来这里购物？他直接就下岗了。
“同志们，你们一定要把人救下来啊，这要是死在我们这里，以后还怎么开门做生意啊！”
警察被他烦得不行，让他走远点。
杨晨几个摸着楼梯上来，刚到上面，警察就发现他们了。
“闲杂人等来这里做什么？没看见这里有事嘛，要是不小心惊动了人跳下去，谁负责？”
暗灵飞快的飞向那女子的身边，围着她，眼中冒出贪婪的光芒。
它的零食是那个女人？
妙妙解释道：“它说那个女人身上马上就要有零食了，我猜应该是那人心中有怨气，现在又在寻思，身上的死气很重，一旦真的跳下去了，暗灵就能把她身上的能量吸收走，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吧。”
所以，这是等着人去死？
程雅雅扶额：“这可不行，杨晨，想个法子吧。”
“那人是真的想要寻死的！”妙妙语气沉沉的，看着暗灵在她周围快速绕圈，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暗灵在她身边等待，就证明这人是会死的，是吗？”杨晨从中寻摸到一点逻辑。
“是可以这么说，所以她很危险，警察未必能救下她，我们要盯着点，否则一不留神她的小命就要没了。”妙妙看了看周围，考虑到暗灵不能直接出手，只能在暗中加一点保护措施，就让暗灵用自身的能量在那女人身边圈出来一个小小的安全屏障，普通人的肉眼是看不见的，但是那女人却感觉到一阵凉凉的风。
她以为是楼顶的风，也没多在意。
实际上，她的身前多了一层保护层，只要她走上前一步，就会被拦回来。
“放心吧，她跳不下去了。”妙妙道。
“既然安全了，那我们先下去？”边上警察还在一直盯着他们，防止他们想要做什么小动作。
另外商场的负责人还在那边打电话，言语之间都是担心商场的问题，边上警察眼神鄙夷的看着他，实在人不下去了，推搡着叫他先下楼去。
“同志我不能走啊，这人可千万不能死在这里，否则这商场怎么办啊！这么多人要吃饭呢！”
“真晦气，就不能换个地方去跳吗，回头我非要把顶楼的门全给锁了不成！”
杨晨几个看了他一眼。
这种人，这个社会多的是，没必要看在眼里。
妙妙让暗灵在原地待着不要动，暗灵似乎有些不满，毕竟到嘴的零食还要它自己弄没，不甘心啊。
杨晨几个下楼去，后面跟着商场管事也下来了，一直骂骂咧咧的，下楼之后就跑到外面去看。
女人忽然身体往前倾，眼看就要跳下来。
楼下站着围观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好些害怕的人都捂住眼睛，结果后面一个飞扑过来的身影一把将女人拉了回去。
在地上重重滚了两圈后，身上都脏了许多，还疼，女人似乎惊恐的从地上爬起来，但还没站稳就被人控制住。
“好了好了，已经拉回来了！”
“救护车到了没有，马上去医院！”
地上的警察被同事拉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刚才他扑出去的时候，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但女人原先站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看什么呢？”
“没啥，就是觉得这些人太想不开了，有什么事情不能活着好好解决的。”
“人各有各的苦，没什么好想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