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晓晓的洞察力比较强,立马就意识到了安铁正在瞅自己,似乎还在思考着什么。

她一顿,立马摆出了惊恐的神情,嘴唇紧抿,牙关紧咬,深吸了一口气。

“爹,我会保护你们的!”

言罢,安晓晓立马钓起了蛇,脚下突然一个踉跄,人和蛇一并倒地,蛇开始疯狂的跳跃了起来,嘴巴一张就要冲安晓晓咬来。

“啊!”

她惊呼一声,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拽着棍子就往外面狂奔,“娘,乔儿,你们让开!”

于是,在安铁震惊的目光下,安晓晓拽着一条乱蹦乱跳的菜花蛇冲出了家门,一张嘴被惊的差点拖地上。

芸娘看着孩子做如此危险的事,立马就慌了,她脑子一片空白间,目光往四周乱扫一圈,看到了用来剁猪草的那把老菜刀之后,她硬着头皮捡起了菜刀。

往蛇那边一冲,再奋命挥手一砍,一条蛇瞬间被砍成了两半,鲜血四溅。

蛇的身体在地上不断扭动,芸娘怕的面无血色,浑身颤抖。

“他爹……我…我……”

芸娘本是个温柔贤淑的妻子,但危机当前时,却也会硬着头皮往前冲,这让安铁人突然释怀了安晓晓的变化。

这孩子,大概是体验到了世态炎凉,才会有此变化。

安铁看妻子情绪不对,立马安抚,“没事,没事,你嫁给了我,冠上的是我的姓氏,你老家那套不能杀蛇的习俗,早就该丢了。”

安晓晓也是惊魂未定。

她本来只是想放生,完全没想到她母亲如此刚烈。

安晓晓长呼一口气,跟着安慰,“娘,不伤害原则是不能无缘无故的杀害,刚刚这状态,不是你死就是它亡。”

“而且就现在这世道,都恨不得去挖虫子吃了,咱们暂时别相信那套迷信。”

一人一句安抚下,芸娘的情绪倒是稳定了不少。

安铁愁云满面,“就附近这一带,毒物不少,咱们得把周遭彻彻底底清理一遍,顺便开荒种田,不然没饭吃啊。”

确实,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

说到劳作这个点上,安铁的脑袋更痛,痛心疾首地捶了两拳自己的大腿,悲沉地从牙缝里挤出话。

“都怪这腿,要是没坏,分了家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狼狈的地步!”

芸娘轻叹了一口气,张了张口,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

安晓晓却陷入了沉思。

据原主的记忆来看的话,安铁的腿是在深山里摔伤的,大冬天的,在山里头躺尸一整晚之后才被捡回家,芸娘当时准备去镇上请大夫抓药,但却在半路被张氏截回来,一家人所有的家当都没了。

这腿就一拖再拖地拖了几个月,如今已经完全动弹不得。

——我得想办法把这条腿给治好,可是贸然行动只会让他们心生怀疑。

这晚上,安晓晓翻来覆去睡不着,安乔连连做噩梦,嘴巴一直嚷嚷着“好大一条蛇,阿姐救救我……”

安晓晓心疼安乔,第二天就向邻里乡亲索要了些硫磺粉和雄黄酒,把整个小屋里里外外都洒了一层,做安全结界。

同时,她还把家周围的杂草与灌木丛都清理了一遍,顺道盘算起了什么时候盖座新房。

他们家背后临近山腰,最下面那一节是出了名的毒区,因为爬行软体动物比较多,基本没人敢靠近,或许正是因为如此,这里长满了中草药。

安晓晓看到了那一堆中草药时,脑门忽然一闪,有了正式治安铁的腿的法子。

历经三天的痛苦打理后,房屋之后的危险区算是得到了圆满的解决,为避免柴火被有心人顺走,也为了方便快捷,安晓晓把砍下来的树木全理在了小院子头,并用做了个简陋的搭棚。

家里的事忙得差不多之后,安晓晓把晒干过后的药材全部炼制成了药丸,又做了一桶臊子,再次大包小包的出了门。

安晓晓毕竟只是个12出头的小姑娘,虽然个儿已经高出同龄人一整个脑袋,但芸娘还是很担忧,不断咳咳个不停,还想要跟安晓晓出门。

她没辙,只能给芸娘找事做。

“娘,我一个人绝对没问题,我上次不都跟萧大哥去过了嘛?”

“你就安安心心地在家里等我回来,拿上次我买回来的布匹好好地做衣裳,这次我去镇上,说不定回来时你又有事干了!”

安晓晓只是随口跟她聊天,但心里又有了商业计划。

她好说歹说,可算是把芸娘留在了家里。

来到集市上,她像上次一样,买了摊位,就开始吆喝叫卖,方法和上次的并没什么区别,但一阵阵专属臊子的香味引来了无数人的注目。

“来来,新鲜出炉的臊子,下面下饭都倍儿爽,一勺六文钱,瓷碗免费,童叟无欺哎!”

“想喷喷的臊子哟!”

这玩意儿谁也没见过,因此很快就有人凑了上来。

多数人都在看到了那比碗稍小的勺子以后,纷纷掏出了钱。

叽叽喳喳,轰轰嚷嚷,安晓晓的声音也相当红火。

这个年代没有塑料袋,也没有纸碗,安晓晓只能咬牙忍痛买了一堆瓷碗,并在上面雕刻记号,每来一位客人就笑眯眯地道:

“欢迎光临,下次再带着这个瓷碗过来,就会便宜一文钱。”

营业效果还是很不错,臊子还没见底,碗具就没了,她把最后剩下的那点儿臊子给了旁边的摊主,笑得无比和煦:“谢谢大叔关照!”

身旁那位大叔看着这张丑陋不堪的脸,心底完全掀不起半点厌恶,乐呵呵地道了谢,对安晓晓的好感直线上升,差点没忍住就来了一手摸头杀。

忙活完了之后,安晓晓大包小包的拎着东西,来到了附近的药堂里。

一进药堂就有苦涩的中草药汁味扑鼻而来,光是闻着就苦涩到家。

安晓晓眉头一皱,“有没有人在?”

“……”

鸦雀无声。

安晓晓把声音狠狠一提,扬声再次询问,“有人在不?”

少女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大厅响起,立马炸出了一位白色锦衣少年。

他绑着高高的束发,睡眼惺忪,个子比安晓晓高出半个头,看到有客人,他摆出被公式化的微笑,“小姑娘,抓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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