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亲亲◎

终于,流水渐渐缓了,两人顺着未封的河道,被冲到与之相连的另一处泉池中,泉脉交连复杂,他们不知辗转到了行宫的哪个角落。

陈敛一直护着她,用身体阻隔着碎石的尖锐冲击,两条结实的手臂更是将姜娆牢牢圈住,不让她伤到分毫,最后,两人被一棵枯木拦住,停在了一处隐秘的石岩边。

“娆儿?”看着姜娆迟迟不肯睁眼,陈敛轻轻抚着她的背,叫了她一声,又关怀地问询,“有没有伤到哪里?”

姜娆这才缓缓抬眼,嫩柔柔的手臂保持原样,紧环着他的脖子,她只摇了摇头,却没立刻把手松开。

她开口无力地喃喃,“没伤到。”

说完,她又娇滴滴地往陈敛怀里蹭了蹭,对方才的意外依旧心有余悸,仿佛只有这样贴着他的胸膛,被他紧紧环抱着,才能叫她安心些。

可转念又想,他们落入泉脉后自会有人来寻,虽然他们已经被冲得老远,但行宫泉脉的分布亦有规律可觅,因此,被人发现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姜娆心思细,知晓不能与他姿态暧昧,长留于此,不然被发现的风险太大了。

持着此念,姜娆稍稍撑起了身,刚要从他怀里出来,却被陈敛猝不及防地拦腰托起,她瞬间半凌空状态,吓得尖声叫了出来。

等到再次落水时,发觉两人已经完全换了位置,他将她抵在池岩边,随之倾覆而下,然后用力掐着她的下巴,猛得亲了上去。

“陈敛,他们快来……快来了呀。”

姜娆用手阻着他,可她的那点小力气丝毫无用,间隙之间艰难发出的声音,也很快便被他给凶残地吞没了。

“宓音公主……她肯定,肯定要来找你的……”她哼着声,故意这样提醒他。

方才在她来之前,两人不知已经处了多久,公主对陈敛的那点心思,恐怕如今宫里人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她以前很少真正讨厌一个人,可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竟也会如此小气,因着公主看向陈敛含情脉脉的眼神,她便瞬间认清了一点,她不喜公主,如今,甚至已经到了讨厌的程度。

虽说,她心中气不过地很想在公主面前宣告主权,可她如今的身份到底是没那个资格的,于是面对陈敛此刻偏爱的亲昵,她情不自禁沉溺的同时,又不得不反复提醒自己,以及提醒他。

“公主若知道,你对我是这副样子,顾及会……”姜娆本想换个策略,用宓音公主来威慑他。

<

“哦?我对你是什么样子?”陈敛听清了她的话,却突然不怀好意地反问了一句,说完,又冲着姜娆恶趣味地呲了下牙,“她不会那么快,你若怕她,便抓紧些。”

“什么呀。”

“不懂?”他的嗓音暗哑沙沉,说出疑问句的时候更是性感极了,姜娆隐隐猜出他的暗示,于是毫无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不想陈敛竟完全不按常规出牌,突然抬手用力,轻松便将姜娆向上托起,似乎是为了方便他继续投入。

姜娆愣了一瞬,下意识害怕地去听周围的声音,接着还想瞥眼去看,生怕这时会有人闯进来,可陈敛却不满她此刻的一心二用,皱着眉头,猛得往她胸前捏了下,哑声开口,满满的占有,“好好亲。”

见姜娆委屈地皱起小脸,一看就是慌极了的模样,娇娇的都快哭了,陈敛暗骂了自己一句,赶紧妥协地放柔语气,额头轻轻抵着她,“乖娆儿,只亲一亲好不好?我实在想你想得紧,忍不了了。”

他几乎是在哄着求她了,姜娆吸了下鼻子,声音糯糯地问了句,“真的?”

听他再三保证,姜娆终究还是不忍心地轻点了下头,之后,她便像只小白兔似的被他一连欺负了好久,而且,她悔恨自己居然信了他“只是亲亲“的承诺,明明他的手就没一刻歇停过,揉捏得她快要痛死了呀!

……

陈敛与姜娆一同冲进泉脉的事瞬间传来,太子穆凌匆匆赶至,就见宓音公主正对着一侍卫发着脾气。

“公主,这边我们已经找过了。没有陈指挥使和姜姑娘的踪影!”

侍卫躬着身,说得恭恭敬敬,可公主显然正在气头上。

“废物!一群废物!两个大活人都找不到吗,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别的汤池区继续找!”

穆凌闻声脸色微沉,他实在不喜宓音的粗鲁,心中当然更偏爱姜娆那样柔柔弱弱,骨子里都带着媚的女人,可如今,他必须尽快将公主拿下,于是忍住不屑,他还是走近了些。

“公主莫急。前面的池子都寻过了,只剩后面隐秘的几处,很快便能有消息。”

宓音对着太子不敢无礼,只好收了脾气。

她以为太子来此是关心姜娆的安危,却不想他突然开口,对自己邀约。

“去年来时,我叫人在行宫里藏了不少东骅贡酒,之前偶然从苏美人那里得知,公主有饮酒的喜好,于是便想借花献佛,不知公主肯不肯给一个薄面?”

宓音不知太子意欲

<何为,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下意识问了句,“可还有别人同去吗?”

“公主还想叫谁?”太子笑着问。

没等宓音回答,后方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喊叫。

“大人在那!”

不知是哪个士兵率先出了声,众人闻听动静,瞬间回头,顺着那个士兵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真看到了陈敛与姜娆的身影。

宓音同样抬眼望去,一时错愕不已。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中所见,此刻,陈敛正伸着小臂,甘愿微躬着身,任由姜娆搭手扶在上面,而他的另一只手,竟然虚搭在姜娆的腰上,虽说没有实碰上,可两人接近依偎的画面,映在她眼里,实在格外的刺眼。

除此之外,更让宓音气得咬牙切齿的是姜娆浑身沾了水后的那副妖精模样,宓音恨恨地眯了下眼,紧盯着姜娆身上的那身很素的白衣,此刻白裙从里到外都浸了水,布料牢牢地裹在她身上,于是小狐狸精那令人血脉喷张的身材一瞬全部凹显出来,满满的勾引男人的劲。

陈敛离她那样近,看得别提多清楚了,他刻意侧身挡着她,仿佛生怕别人也看了去似的,宓音当即嫉妒地咬着牙,只觉得姜娆在刻意装作楚楚可怜,矫揉造作,实在叫人厌烦得很。

她强忍住脾气,没有当即破口大骂姜娆是个小贱人,生怕陈敛对她印象变坏,可她到底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便开始冲着太子煽风点火。

宓音一心只想着如何给姜娆挖坑,却不知太子此刻的目标已经是她了。

“太子殿下,我竟不知你们僅朝的风俗竟已经开放到这种程度了,已与皇室有婚约的女子,竟还能当众与朝臣这般卿卿我我,宓音不懂,这到底是个什么规矩呀?”

果不其然,太子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紧抿着唇,目光幽深。

这时,陈敛已经带着人,不卑不亢地走近了,他很平静地率先冲小尤招手,示意她拿来绒毯给姜娆披上,把人交给小尤后,他径直走到太子身边,抱拳行礼示意。

“事发突然,为护姑娘安危,微臣只好竭尽全力施救,还望殿下莫怪。”

陈敛意思明确,他同姜娆的接触,只是为了她的身体安危着想,并无别意,此刻,陈敛神态威肃,简直不容让人置喙,敛眸的一瞬,那气势甚至要压过对面的太子。

穆凌轻皱着眉,闻言看了姜娆一眼,见她身披着毯子,一副虚弱之态,终是松了口气,陈敛身为御前指挥使,应对意外,护卫安危,本也是在他的职责之内。

<

不过,陈敛方才确实虚抱了姜娆,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叫穆凌难免有些介意,他同姜娆已有一年多的婚约,可他却一次也没同她亲近过,心中不由得有些别扭,于是开口时,语气明显有点绷紧。

“救人自是最要紧的,指挥使言重了,我怎会怪罪呢。”

穆凌端着太子的架子,明明心里已经嫉妒得要死了,可面上还是虚伪地摆出自己大度包容的储君姿态。

如今,穆凌只想快些将公主拿捏到手,有了南疆势力的支持,他继位的胜算必然增添数倍,等他如愿登上了九五之尊,那时再将姜娆收于后宫,岂不两全其美。

姜娆看着陈敛与太子两两对峙的画面,简直心惊胆战,背冒冷汗。

她方才也推拒过,不想让陈敛那样亲近地扶着她出来,她身为储君之妃,如此实在是不妥的,可陈敛却态度坚决,少有地不听她的要求,坚持要同穆凌正面相对,眉眼里全是轻妄。

这叫姜娆不由地想起半年前,在马场赛道上,陈敛同样舍命从马背上将她救下后,可是当时,他只是一个隐匿于马场,无心官场争权的小人物,于是为了不给她添麻烦,他选择隐于人群,忍着伤痛默默离开。

如今,他以御前指挥使,朝堂新贵的身份又一次救了她,可这回,他丝毫不让地独揽她腰,昂首挺胸,直面盛气凌人的太子,他面不改色,对方却已率先软了姿态,不仅不怪他的逾距,甚至还表示包容。

姜娆缓缓收了眸,她很确认,自己没有找错人,这才不到一年时间,太子便已不在他的眼里,她几乎能预想以后,陈敛该是如何的别样风光。

思及此,姜娆是隐隐有些得意的,至少如今,陈敛对她是那样的痴迷,简直如同上了瘾。之前,他还是可以强忍半月的,可如今他却连间隔几日都受不了,他要得多,又要得太久,姜娆在被他翻来覆去反复禽兽的过程中,只能安慰自己,自己的美人计有了效果,是应该高兴的,可她根本笑不出来,只有被他撞哭的份。

……

眼见太子居然这样软脾气,丝毫没有怪罪姜娆的意思,宓音心中实在恨恨不平。

凭什么她能让这么多男人为她折了腰?她明明是太子的未婚妻子,却与冯越眉目传情,如今又搔首弄姿地勾引陈敛,实在放浪不知羞耻!

宓音不肯承认,是她自己嫉妒疯了,却将一切情绪牵连到姜娆身上,以此当作自己发泄情绪的出口,她端着自己公主的尊贵架子,不肯承认自己竟输给了一个朝臣的

<女儿。

心中恨意汇聚,她突然想起他们南疆特制的能使人致幻的蛊药,太子她不敢惹,陈敛她又不舍得,于是,宓音便把目光放在了冯越身上。

她想让陈敛亲眼瞧瞧,那个女人究竟能有多放浪!

作者有话说:

敛哥:只是亲亲(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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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评论:

【好家伙,太子和公主真是绝配,狠狠地锁死了!

(捉虫:顾及】

【攒了一周,没忍住看了,呜呜呜,我大概是做不到养完结了】

【期待(▽)】

【有个疑惑,按照文章的逻辑来说,上一世男主应该有遇到过女主,是因为女主没有主动所以他也没有心动?那上一世男主是因为什么入了仕途?】

【给你点了个收藏,希望下次可以上180】

【突然好奇种田那对了,不会孩子都又了吧】

【好家伙,然后那药成功地放到了太子和她自己身上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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