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过后,青板石上的泥土被冲刷干净,空气中带着一股泥土气息,令人闻着心情烦闷,却又觉得十分舒服。

县衙里,临县大人坐在案台上,震惊的瞪大双眼看向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不成人样一身泥的汪海,一天的时间汪海是经历了什么?

虽然他的计划是取汪海的性命,但听闻手下带回来的消息,并不是出自他的手里,换句话,他的计划还没实行汪海就出事了。

临县大人思索着,目光探究的看向站在台下,站立笔直目不斜视的褚南玹,是他吗?

一瞬间,临县大人就否定这个想法,他跟褚南玹没有过多交集,他们关系没好到这种地步;褚南玹绝顶聪明,将自己抛在危险空气中的可能基本不可能。

心存困惑的不仅是临县大人,还包括许多跟汪海一同共事的其他大人,以及被汪海剥削过的百姓。

围观的群众,看着地上的汪海指指点点。

有的群众啐了一声,嫌弃鄙夷的看向昏迷的汪海,咬牙暗爽道:“汪海也有今天,老天开眼啊,报应不爽!”

汪海作为临县的官多年,没少滥用职权,让手下强抢民女,只要路上见到稍微有点姿色的女子,身份低微都没逃过汪海的魔抓。

不仅如此,汪海不挑食。

强抢民女就罢,长相儒雅白嫩的书生,没少因为汪海的事,一辈子产生阴影,终生没敢在踏出门一步。

“咋就没摔死他!”有人恶狠狠道。

她是被汪海强迫过的女人,让原本普通却幸福的家庭,破散崩离,让家里男人鄙夷嫌弃的休了她。

这几年里,她靠着上山挖草药为生,维持孩子跟她的生活,其中别人的冷言恶语,她现在闭上眼睛都还浮现着。#@$&

让她落得不幸的人生,一切拜汪海说辞,她做梦都恨不得将汪海生吞活剥!

“这次临县终于要变天了,老天有眼,派了有良心正义的大人下来,呜呜,我终于可以自证清白了!”

低头痛哭的是一位白皙书生,看到褚南玹的背影直接跪在地上。

他本是今年的一位科举考生,家境贫寒,父母为他能念书,身残志坚的给别人打短工,什么工作都做,帮人家洗衣,喂牛喂猪……

本都盼着他能考上秀才举人,可谁能想到赶考路上遇到汪海?%&(&

后果可想而知,汪海简直就不是人,他拼命挣扎得意逃-脱,可汪海却不打算放过他,散布谣言在书生圈子中,他也因此错失赶考时间。

父母听闻后,病倒至今卧床不起。

汪海这次摔下山崖,所有百姓都出了口恶气,特别是在听到赶来的大夫宣判,汪海下半辈子要躺在床上,能在人群中听到细微的松气身。

终于,汪海终于落得报应啦!

……

此时,褚南玹深邃的眼睛没避开临县大人打探的目光,清冷的声音在哗然中响起,道:“文方,把人带上来。”

“是。”周文方朗声道,对压着几名啰啰的官差使了个眼神。

临县大人看着被扣押跪在地上的啰啰,目光不解,道:“褚解元周举人?”

几十年的做官生涯,哪怕他心中在好奇也忍住后面的话,没问出来,但脸上的疑惑却没藏得住。

褚南玹余光冷冽的瞥了眼地上的几人,冰冷道:“你们说。”

尿裤子的啰啰听闻,打了个颤,颤颤巍巍的看着不省人事的汪海,语气带着懊悔的哭腔,道:“大人,大人饶命啊,我们听命于汪海,在褚解元的马车上动了手脚,汪海大人不小心做错了车,所以才,才……”

才什么,大家看向地上的汪海一清二楚。

有看不爽汪海的百姓,当成指着手破口大骂,“害人终害己,褚解元大人这么好,竟然藏害人之心,活该做错!”

一肚子坏水,正巧不巧用在自己身上,能说什么?

他们就知道汪海这样的人,终究会坏在他自己的手中,如今果真验证了,坏人没什么好下场!

在几名啰啰中,临县大人跟诸多大人明白事情经过。

哪怕跟汪海平日关系不错的人,此刻也没眼看地上四肢都已经扭曲的汪海,他们说点啥好?

早就劝过汪海收敛着点,不听,报应不就来了吗?

临县大人沉着脸看不出在思考什么,案板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庄严道:“你们可知道,危害父母官什么下场?”

“大人饶命啊,我们从未想过危害褚解元他们,这一切都是汪海指使我们,倘若我们不听,他就威胁逼迫我们,我们也是没辙了啊。”中年男子抢先一步开口,拼命磕头博取同情。

可判案过无数的临县大人,这点小伎俩一下子就被看破了。

“强词夺理,拖下去给我各打二十大板。”

“是。”

官差将几人押在木板上,举起实行木板就开始面无表情施行处罚,公堂上立马惨叫声连连。

“啊,大人饶命啊,大人……”

“大人,这事跟我们真的没关系,一切都是汪海指使。”

临县大人没理会,这些话他早就听腻了。

他看向一旁的书办,示意他将本场公堂上的一言一行详细记录下来,这次是个机会,他要让汪海永无翻身之日,在暗无天日的大牢忏悔的过一生!

书办对上他目光,恭敬点头,详细记载着每一句言行。

二十大板很快就打完,几人跪在地上,腚子疼得五官都扭曲在一块,只要他们动一下,身上的皮肤都会被牵扯到,非常疼,他们可以肯定现在腚子皮开肉绽了。

“你等几人,还敢胡言乱语?说,你们是汪海什么人,跟汪海存在什么关系。”

中年男人想糊弄过去,此刻仍旧觉得只要咬紧嘴巴,不吐露其他事情,哪怕在公堂上临县大人跟褚南玹拿他没办法。

只是他低估了队友的害怕,秃噜皮一下子全说了。

“大人,我说,我全部都说……”

在啰啰口中得知,几人常年在汪海收下办案,无恶不作,烧杀抢劫帮汪海擦p股的事情没少干。

其中好几桩悬案,皆是出自汪海之手。

临县大人眉头挑起,看向褚南玹时,目光带着感激,刚才问的话是褚南玹提醒,不然他都不知道汪海竟然做过这么多脏事。

多行不义必自毙,汪海罪有应得!

“书办,刚才的话可记录下来?”临县大人看向书办,询问。

“回大人,一字不落都记下来了。”书办道。

临县大人听闻,对着官差,让他们将文案拿到几个啰啰面前,让他们签字画押,对于汪海的处置。

“汪海罪有应得,即刻起押入大牢,听后审问,秋后问斩。”

汪海一生作恶多端,哪怕为同为父母官,临县没权利审判,但汪海做的事足够砍脑袋,上面的人自然不会容忍一条蛀虫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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