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的想着这些事情,也没注意苏落雅的神色渐渐变得有些苍白。等到发现的时候,苏落雅已经苍白着脸倒在沙发上。
一片兵荒马乱之后,总算是把人送到了医院。
苍白着脸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很安静,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许久才轻声开口,“能把手机给我一下吗?”
章茵坐在她身边,闻言立刻把手机递给她。
握着手机拨通号码,她撑起身子,对着那边的男人轻声开口,“我现在在医院,恩,是。”
“没关系的,你来这里接我吧,恩,好,就这样。”
挂断电话,她靠在床上,目光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章茵坐在她身边,有些小心翼翼,想要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有点不敢开口。似乎现在这种时候问这些事情不太好?
胡思乱想之间,病房的门被推开,男人走进来,眉目冷峻。冷眸微微一动划过她脸上,蹙眉,“这是怎么了?”
眸色渐渐变得柔和,多了几分担心。
苏落雅却不愿意搭理他,移开目光看着窗外的叶子,在阳光下似乎有碧绿的色泽,沙沙的想着。以前觉得能让人心平气和的事情,现在平白让人心烦气躁。
兴许不是因为事物,是因为陪在自己身边的人。
从顾辞进门开始,她一眼都没有看过去。章茵扯过男人的手,给他说了说情况,压力过大加上突如其来的刺激。
突如其来的刺激?
顾辞眉毛微微动了一下,大概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伸手拿过桌边的苹果削皮,薄唇微启,“你要去法国了?”
没有回应。
女人安静的看着窗外,彷如看他一眼都是多余。
甩掉脑子里面奇怪的念头,他削好苹果,仔细的切成块放在盘子里面,“你现在在医院躺着,过几天再去吧。”
他慢慢的说着,嗓音低沉温柔。在苏落雅耳朵里面却像是空气,甚至是有些令人厌恶的空气。
章茵咳了几声,隐隐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勉强笑了一下,“好啦,你们先说吧,翎儿还在外面呢,我先出去了。”
苏落雅微微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扬唇微笑,“带着翎儿好好玩,我等下也要走了,先不要告诉她。”
好嘛,顾辞当即眯了眯眼睛,眸色深沉起来。
章茵咳了几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暗搓搓的就出去了。
她一出门,苏落雅就转眸看着窗外,神色冷淡。
她不想看见自己,顾辞蹙眉,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或许说不想看见还太轻了。她根本就是厌恶于看见他,为什么?
他眯了眯眼睛,抬手掰过她的肩膀,强迫性的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你讨厌我。”这句话是一句陈述句,表达着既定的事实。
苏落雅干脆的笑了笑,眸子第一次放在他脸上,夹杂着厌恶和憎恨,“放开我,我看见你,恶心。”
触电般的放开她的肩膀,顾辞沉下眸子,有些莫名,为什么?他不能理解,也不想理解。抿着唇思忖了几秒,“是因为陆依依的事情,还是因为想要知道以前的事情?”
“你要是想要知道,我什么都能告诉”
“不是。”她打断道,“我就只是看见你就犯恶心而已。”
她冷冷的开口。
病房门被推开,西蒙从外面走进来,神色间有些阴郁,脸上也没有了以前一贯的笑容。
苏落雅顿了一下,神色安宁。
“走吧。”她掀开被子下床,眉眼一直是淡淡的。
顾辞没说话,盯着她的背影,看着她换下一身病号服,穿上随意的休闲套装,看着她跟着西蒙出门。
“什么时候回来。”他哑声道。
她没说话,连脚步也没有一下停顿,自顾自的出门了。
病房的门被轻轻合上。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盘子里面削好的苹果在空气中慢慢氧化变色。许久方才起身,拿出手机,拨通熟悉的电话。
“喂,我的大总裁,你又有什么事情?”陆旭夹着手机,十指在键盘上灵动的跳跃着,神色间含着几分不耐烦。
虽然说他是帮着人家打工的,但是也不代表他需要随叫随到吧。哎,内心很有怨气,面上却是带着几分无奈的神色。
没办法,要是被总裁知道了,肯定又是微笑着扣工资,他暗暗腹诽。
没料想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才传来男人沙哑的声线,“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陆旭:???
这种事情问他?
还没等他回答,电话那头就挂断了。顾辞握着手机,拨通号码,神色冷淡。那边同样很快就接通了,“顾辞,来,又是你们家的娇妻出了什么事情了?”
话语里面是浓浓的幸灾乐祸。
“老地方见。”他淡淡的开口,挂断电话。
灯红酒绿的夜世界,顾辞靠在酒吧的包厢,这家“海蓝”是乔铮的产业,他一个人坐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威士忌的瓶子倒在地上,他一杯一杯的喝着,神色却越发的清明。
“举杯浇愁。”他轻叹,看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果然是骗人的玩意儿。”
“当然是骗人的玩意儿了。”乔铮坐在他身边,没好气的开口,“所以你麻溜的别喝了,咱们两个各回各家,各找各媳妇,拉倒了吧。”
他们家的那个人还在家里等着呢,哎。
有些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越发的坐不住。顾辞瞟了他一眼,冷笑,“你急什么,反正你回去也没什么事情,倒不如是在这里陪着我,喝一杯。”
他抿着唇,神色比以往更冷。
乔铮皱了皱眉,隐约感觉有什么不对,“你们吵架了?”
昨晚他和自己在这儿喝酒的时候还说着回去就要和苏落雅好好谈谈的,现在看来是谈崩了?啧,昨晚白喝了那么多的酒壮胆。
最后还不是在酒吧凑合了一个晚上。
顾辞顿了一下,饮尽杯中的酒,重新倒了一杯,“不,没有。”
谈崩?怎么会?他苦笑,根本就没的谈。
“那你在这要死要活的是干什么?”乔铮蹙眉,有些不能理解。
反正都没有发生什么,既然这样的话,干什么不好好的回去抱着自家的媳妇儿?大白天的就在这喝酒。
“她去法国了。”顾辞淡淡的开口,眉目清清冷冷。复又倒了一杯,缓缓饮尽。
诶?乔铮蹙眉,有些不能理解,“去法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