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
“渍，没意思。”曲清河摇摇头，却也不去逼苏乔。
五个人走到了晚上，也不知翻了几座山，才到了山林深处的一个洞穴里。
一进去，曲清河倒是轻车熟路地坐下了，曲书安却没跟着进来，而是不知去了哪。
过了一会儿，他扛着一捆柴，手上拎了两只山鸡三只野兔子回来了。
点了火之后，便将鸡和兔子在火上烤着，这一夜，不过吃饱之后，各自睡各自的。
三个女孩子睡在里面，两个男人在外面，中间以火堆作为间隔。
曲清河却睡不着，盯着苏乔的脸看了大半夜。
实在......太像了。
又是一个恍惚，他还当作回到了那个时候，还以为这些年的一切，不过是南柯一梦。
“师祖。”曲九岚竟还没睡着，睁开了眼望着曲清河。
“怎么了？”曲清河放松地靠在山壁上，抖开折扇扇着风。
“您可有法子，让鸢鸢恢复神智？”
“怎么说呢。”曲清河翘起一条腿，“有两个法子，一个十成十的能，一个至多五成的可能。”
曲九岚只望着他，她知道自家师叔还有话要说：“若是把你腿里那东西取出来作为药引子，熬了一帖子药给鸢鸢吃，一个月内，她会慢慢的恢复。最后会将体内的余毒吐出，也就无碍了。只是......没了那东西，你也只有半年的命。你觉得，他们两个，承受得了吗？”
曲九岚低头沉默半晌，曲清河也不着急，等着她自己缓过劲来。
这姐弟几个，自小一道长大，哪个出了事另两个都接受不了。
曲清河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曲九岚忽然就失踪了，找了一番，线索直指附近的一个狼窝。曲书安安顿好了妹妹，发了疯似的冲进狼窝里。
九岁的孩子，单枪匹马的跟四五条狼厮杀起来，若不是曲清河赶得及时，这小孩指不定便被撕成碎片了。
若是曲九岚没了命，还是为了这样的事没了命，只怕她死后，另外两个孩子也活不了多长的时间。
“那......第二个法子呢？”良久，曲九岚开口问道。
“我带着她出去几天，去哪、去做什么你们都别问。许是三天左右，最迟五天。若是五天后没回来，你们便当她死了吧。”曲清河道。
曲九岚却只是望着自己的腿，握了握拳，抬起头来，水光盈盈的眸子望着曲清河：“便请......师祖这就带着鸢鸢去吧，倘或......我姐弟二人自会跟上。”
曲清河叹了口气，这丫头简直跟她师父的性子一模一样：“我尽量带着活的回来吧。”
说罢起身，绕过火堆抱起了曲九岚身边睡得正香的烟罗。
苏乔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睁眼，与曲清河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前辈？”苏乔有点懵，不知道曲清河这是在做什么。
“你倒是警惕。”曲清河一笑，同时心中也有几分怅然，真的太像了。
说罢，却也直接抱着烟罗出去了。
苏乔坐起身，见曲九岚望着洞口两人的身影，久久不语，似乎明白了什么：“姑娘放心吧，曲前辈那样的能人，一定能治好烟罗的。”
曲九岚回过神，冲苏乔点点头，躺下去睡了。
第二日，曲书安醒来见妹妹和师祖都没了，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并没多问，只是每日出去砍柴打猎，几人便在这山洞里等着他们回来。
期间，遇见一只猛虎，苏乔始一见，腿肚子便有些发软。
那老虎只在洞外巡逡，也不靠近，应当是在试探洞穴里的情况。
只要发现了里面没危险，便会冲进来。
“应该是被血腥味吸引来的。”曲九岚神色如常，拾了块木头，拿了小刀慢条斯理地削着。
苏乔忽而就想到了他们姐弟身上的纹身，那样一只威风的猛禽，在他们面前都显得乖巧可人，想来，外面这只应当是没什么问题的。
苏乔也不知是哪来的自信，可想到这个之后，竟然就安心了下来。
老虎似乎确定了里面有食物，且危险不大，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因着地势原因，洞里能清楚地看见洞外的场景。
在距离洞口还有几步距离时，老虎低趴下来，猛地向前一扑——身后像是有什么机关助它似的，其速度之快气势之猛，唬得苏乔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曲九岚一扬手，老虎在半空一顿，直直地摔倒在地，激起一片尘土。
苏乔上前一看，老虎颈间插着一块木片，正是曲九岚方才削下来的。
虎血浸湿了洞口的泥土，曲书安回来见到便笑了：“这下好了，晚上能睡个安稳觉了。”
一面说，一面蹲下剥着虎皮。
“为什么？”苏乔好奇，见他三下五除二的，便将皮子剥了下来，动作麻利，似乎不是第一次做了。
“这可是老虎，百兽之王。它的味道在这，哪个不长眼的敢来送死。今儿带你尝尝鲜，也吃吃老虎肉。这可轻易吃不着的。”曲书安笑道，将皮子随意处理一下，不再滴血之后，往肩上一甩，拎着老虎的后腿又出去了。
离山洞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小溪，平时曲书安就从那打水来，这会儿多半是处理虎皮虎肉去了。
那虎皮被拿来给曲九岚晚上垫着歇息，肉倒是烤来吃了，味道是不错，可腥味太重，苏乔吃不惯，只撕了一点来尝，便没再动。
曲书安倒是大快朵颐，一面可惜：“这里调料不够，若是有些八宝料，拿来炖了，滋味十足。”
“你以前吃过不成？”苏乔好奇。
“小时候养过一只......师祖养的。畜生，养不熟，长大了便不认人了。有次差点扑了鸢鸢，被姐姐打死了。师祖索性就煮来吃，以后再没养过。”曲书安一面咀嚼着口中的肉，一面道。
“可你们家的图腾不是老虎吗？为什么还将它打死了？”苏乔不解，图腾在一个家族中，是最为神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