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不过是奉命行事，我也是被逼。你要找就找我的组织去，你的死真的跟我们任何关系，你不要来找我，我已经知道错，我给你跪下，给你磕头。”
咚咚咚，沈梦用力磕头。
看着她这幅样子，郝军更是想起两人婚姻生活，那般荒唐。自己竟然会觉得沈梦是真爱，对她是千依百顺，没有想到她一直都在利用自己，就是为盗取机密。最后他发现秘密，打算给她一个机会，可没有想到他五毒如斯，制造那一场车祸，想要杀他。
如果不是他福大命大，拥有过硬的求生本事，恐怕真的如这个女人所愿，早早走上黄泉路。
“你以为你几个磕头，我就不会拉你下地狱吗？我一个人在那很寂寞，不如你陪我吧。”郝军说着，又要伸出手。
沈梦低着头，看见他的影子靠近，害怕后退。
下一秒，身体僵住，抬头看他，“你怎么会有影子？”
“我怎么会没有，人都是有影子。”郝军淡淡回答。
女人愣住好几秒，反应过来，发疯似的冲过来，要跟他算账。她是有些拳脚功夫，在同辈人中，也唯有他亲自教出来的郝良辰可以对打。
但是在他面前，那就是班门弄斧，只要一招，便让沈梦跪在地上。看到他还愤怒，郝军那点好脾气完全被消磨掉，一抽就是一巴掌，沈梦人飞出去，狠狠撞在床板上，发出巨大声响。
门口看着的人，对视一眼，无动于衷，反正里面那个女人作的很，平时就知道对他们吆五喝六的，现在被人教训教训，就当是给他们出一口恶气。
沈梦觉得胸前苦闷，喉咙腥甜，噗一下，喷出血来，落在雪白的墙上，触目惊心。
“我不但没死，我回来就是为你报仇。沈梦，没想到吧。”郝军无视那些血液，捏住沈梦的下巴，力道大到几乎要卸下她的骨头。
沈梦痛苦不堪，无法言语，只能用眼神恶狠狠瞪着他。
“难受吗？这不过是一碟开胃菜而已。”郝军不是什么善良之人，毕竟在部队里浸淫出来的，手段多少有些，用其中一个手段，足以让沈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果不其然，郝军下一秒，对准沈梦的眼睛，笑得诡异，“我一直都觉得你的眼睛很好看，可是又是最恶毒，我要是挖下来，不知道会怎样呢？”
此时，他已经放松力道，沈梦可以说话，“不，你这样做，就是违法的，你是军人，你忘记了吗？”
“是吗？可是你忘记了，由于你的功劳，我已经被开除。现在，我不过是一个为了报仇，可以不择手段的人而已。”郝军在身上一摸，拿出一把刀来。
锋利的刀面，一下一下划过沈梦的脸，舌，喉咙，心脏，最后回到眼睛。就差那么一点点距离，他只要轻轻往前，沈梦这双眼睛，就会成为昨日往事。
“不，不要。”沈梦挣扎着后退。
郝军没有阻止，看着她那副惊慌失措，又无路可逃的样子，这些日子遭受的悲苦，总算是有些许缓解。
“救命，救命。”她跑到门边，抓住上面的铁栅栏，大声呼喊。
明明那些看守的人，就近在咫尺，可他们跟耳朵聋了似的，没有反应。
“过来，你个臭女人。”郝军一把抓住沈梦的头发，拖行回床上。
沈梦绝望流下眼泪，以为躲在这里就是安全，起码那些仇人不找对她下手，这里也是戒备森严，但是没有想到郝军没死，还光明正大对她进行报复，外面的人根本不理会，无非就是想要看着她遭难而已。
越想，心就越发往下沉，全身都湿透，跟被绑着一块大石头，沉入河里似的。
“郝军，想想郝良辰，如果她知道你杀了我，会怎么想你。会就觉得你是魔鬼，杀人凶手。她那么愚蠢，不知变通，肯定不会接受你做这种事情。”
提起妹妹，郝军的动作顿住，眼里出现迟疑。
“而且我现在已经被抓起来，也是证据确凿，不会有出去机会，未来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所以就让别人来审判我，你快走，不要坏自己的名声。”
话很有道理，郝军甚至出现动摇，内心在纠结。
门被打开了，徐设带着一抹邪魅的笑进来，看到眼前的场面，眉毛半条，凤眸里没有一点温度，小房间的气温也因为他的到来，仿佛变成寒天腊月。
郝军跟沈梦都不由打了个激灵。
尤其沈梦，看见他的时候，眼珠子因为用力瞪，几乎要破裂。比起郝军，她最怕的还是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徐九爷。
“你担心什么，都是死人最能保守秘密。你大可放手去做，其他的有我来处理。”徐设这么说，不就是想相当于圣旨，判决沈梦的斩立决。
郝军眼里再次恢复戾气，刀子在一点一点靠近沈梦。
“啊。”
滋。
惨叫之后，便是有血液飚出来的声音。
地上有很轻的声响，一颗圆滚滚的眼珠子，掉下来，令人头皮发麻。
郝军收起小刀，擦干净，“我跟你之间，一笔勾销，日后你是死是活，我不会干涉。沈梦，你好自为之。”
说完，扭身出去，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徐设看着疼到满地打滚的沈梦，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笑意，看着地上的眼珠子，他觉得可惜摇摇头，嘴巴好像说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两人都走出小房间，立即有医生进去，救治沈梦，一切都是安排好，井然有序进行着。郝军根本不需要顾虑，两人坐在调查科院子的长椅上，盯着夕阳余光，吞云吐雾。
“你以前不是不吸烟的吗？”郝军看着手指间的猩红那点，不经意问身边的徐设。
他吸一口，又立即吐出来，没有让这些烟进入体内，一会丢进垃圾桶里，才回答道：“陪陪你。”
“以后别吸了，辰辰她不喜欢，还有她喉咙因为小时候一场意外，落下病根，味道太浓的，别让她闻到，否则会复发。”郝军说起妹妹，神情变得柔和。
徐设没说完，眯起眼睛，虽说是出自哥哥的了解跟关心，可他听到还是觉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