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是英俊的,至少年轻的时候长得十分好看。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却依稀能看出来那个意气风发在大学讲堂上上课的男人。

宋景雪握着存折有些倔强的不肯说话。

宋书试探着走上前,将她轻轻的抱住。

熟悉的怀抱终于让宋景雪大哭起来,她抑制不住的眼泪哗啦啦的流了出来。

“呜呜……爸爸……你怎么能对我那么坏……呜呜……”宋景雪心里满满的能溢出来的委屈此刻全部爆发出来。

她将头埋在父亲年迈的肩膀上,记忆中他要比现在高好多。

“对不起,景雪。是爸爸不好。”宋书一边叹气,一边轻轻的拍着宋景雪的后背。

夜,微凉。晚风习习,却并不扰人。

女孩像是在发泄自己一辈子的委屈,发誓要流干自己最后一滴眼泪。

周围一片静谧,只有夏虫还不知疲倦的叫着。

可最远的天边已经能看见那一条银线,那是太阳正要破晓而出,光明即将来临。

宋景雪做完早饭,便等在银行门口。

在营业员差异的目光下,眼睁睁的看着所有的钱存到自己学费银行卡里,她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她将密码改成了复杂难记最不规则的数字,才郑重的将银行卡放进了钱包里,贴身收好。

回到家董绯如又在乱叫,原来是从景雪门口的垃圾袋里找到了那条撕破的裙子。

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可宋景雪还是一言不发。她惦记着学费,只要学校没有扣学费,她就总是有些不安。

一年级因为省钱,连寝室都没定。这回宽裕了许多,宋景雪给自己定了一间四人间的寝室。

比八人间的贵一些,可她还是浑身充满了幸福感。

开学那天,她迫不及待的打包好了一个小小的箱子,背着自己的小提琴,不理会身后的痛骂声,和一切声音。

与宋书简单的告别后,就开心的来到了学校。

天气这么好,又交上了学费,还有了自己的寝室。

宋景雪觉得自己好像转运了一样,抬头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她热情的迎接着一切。

阳光和风。

好像,马上就要幸福了呢。

宋景雪到寝室的时候,还没有一个人。

舍友应该还在来的路上吧。她将自己的床板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才将买来的崭新被褥铺了上去。

宋景雪愉快的在床、上蹭了蹭,才下地收拾好书桌和衣柜。

她背起小提琴往教授的办公室走去。

“咚咚”她轻声敲了敲门。

“进来。”一个沉稳的中年女声响起。

宋景雪冒出了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陈老师。”

陈华一见是她,便放下了手中的书籍,严肃的脸上露出笑容:“景雪,一个假期可偷懒了么?”

宋景雪从琴夹里珍重的将小提琴拿了出来,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有个出名严厉的导师,我哪儿敢啊。”

她冰雪似的肌肤上,两,团健康的红晕,大眼睛里透着水漾的波纹。

陈华看着这张略显熟悉的脸,叹了口气。

宋景雪见她这样,知道她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宋景雪的母亲叫钱水云,和陈华是同一届的学生。两个人兴趣相投,在最初便是至交好友。

“快到水云的生祭了吧,我到时候和你一起去。”陈华沉沉的说。

宋景雪轻轻的点头,她从小喜欢小提琴,不是因为别的,而是看到母亲演奏的样子。

她绝对不会忘记在那个大大的舞台上,母亲站在中央,长长的裙摆娓娓的拖在地上,音符像流水一样倾泻而出。

那个时候她就发誓自己也一定要成为那样的演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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