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董兮瑶脸色有点异样。
厉爵深和何玥泽几乎同时出声：“兮瑶？”
董兮瑶抬起头，一双往昔明亮的水眸，如今却像是蒙了一层雾气，看不清里面的神色。
“什么……什么是认知障碍……”董兮瑶无知却又惶惶的模样，看得厉爵深心疼。
她能明明白白，听出何晓琴刚刚说的就是她。
可是她又想不清楚，认错爱人是怎么回事？
他是她的老公啊，脑海里所有的记忆，都是有关他的，所有亲密的感觉，都是源于他的。
为什么……
“别听其他人胡说八道。”厉爵深无比心疼地抱住了董兮瑶，“没有的事，你现在肚子里有宝宝，答应我，别胡思乱想好吗？”
他小心翼翼又无比呵护的模样再度刺激到了何晓琴。
“长痛不如短痛，就像哥哥说的那样，何必要自欺欺人呢？”何晓琴疯了似的大喊道，“爵深哥哥，我只问你，你欠了我哥哥一条命，你要怎么还他？”
厉爵深再度看向何晓琴，这一眼，眼中已经是毫无掩饰的杀意大盛，逼得何晓琴倒退数步。
他终于认真地看了她，但这眼神，却和看董兮瑶的是天壤之别。
但厉爵深已经收回了眼神，再度看向何玥泽。
“你没有说话，”他的语气变得平静，但眼中却有让人无法忽视的威压，“你既然没有说话，就是也默认你妹妹的说辞，对吗？”
何玥泽和厉爵深直视，“爵深，我只希望你从兮瑶的角度出发……”
“我只问你，是不是今天就要我还你？”厉爵深打断了何玥泽。
何玥泽再度无声。
今天还了，从此以后，两人就真的陌路了。
放弃董兮瑶，他放不下。
但放弃和厉爵深的友情，他也不甘。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厉爵深点头。
“我也知道，救命之恩，怎么还你，都不算过分。何玥泽，过去的十几年，我很庆幸有你这个朋友。”
说完这句话，他就把手放到董兮瑶肩上，轻声道：“等我一下。”
看着他转身走出病房。
何玥泽和董兮瑶眼中都有茫然。
何晓琴眼中却放着得胜的光。
爵深哥哥是去找纸笔，要和董兮瑶离婚了吗？
果然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她赌赢了。
爵深哥哥是个守信的男人，他欠了哥哥一条命，只要哥哥的心愿，无论如何他也会满足的。
看样子，都不需要梁尚清再给董兮瑶修改认知了，只要爵深哥哥愿意放弃她，半年后哥哥再失去对她的感情，董兮瑶就死定了！
三人各自安静，在病房里足足等了约莫十分钟。
厉爵深才返回来。
看到他两手空空，何晓琴眼里有狐疑。
“何玥泽，我再问你一次，”厉爵深看着昔日的好友，“你真的要我，今天就还你的情吗？”
何玥泽内心挣扎片刻，最后眼神落在董兮瑶身上，终是坚定了起来。
“爵深，兮瑶跟着你，不会幸福。你放手，从此以后，我们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