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尹星瞳的配合，笔录做得很顺利。
警察很快收起笔记簿，点头向尹星瞳致意：“谢谢您配合调查。”
“不客气。”尹星瞳笑笑，“应该的。”
警察对这样进退有据的人好感很足，又安抚了尹星瞳几句才走。
送走警察，尹星瞳有些庆幸。
霍清夜冷眸扫了她一眼：“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真的很幸运。”尹星瞳由衷说，“这件事能顺利解决，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就算警察肯帮忙，也要扯皮很久。”
“呵。”
霍清夜凉凉地笑了声。
尹星瞳对他泼冷水一样的行为并不在意，笑眼弯弯地坐到一边。
霍清夜看着她，扯了扯唇角。
这件事进行得顺利，是理所应当的。
如果连这件事都不顺，他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岂不成了一个笑话。
不错，他就是要让徐总付出他生命中最深重的代价。
要不是他的罪行还没到那个程度，霍清夜是真的想让徐总死。
徐总，死不足惜。
……
警察局。
徐总心惊胆战地坐在监室一角，看着窗外。
他其实没什么胆气，全靠一夜暴富壮胆。被提审过几次之后，他身上原有的暴发户气质也都没了，哭着喊着要叫律师。
警察自然不会阻碍他行使应有的权利，替他把律师叫了过来。
一见到律师，徐总就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我交待给你的事，你去做了没有？”
“您的交待，我已经照做了。”律师缓缓点头，面露为难，“可是，对方似乎不肯接我们的电话。”
“怎么会？”徐总心里一沉，“她怎么能不过河拆桥？”
律师没说话，在心里叹息。
昨天，徐总已经将这件事的始末，跟他说了个清楚。
在徐总说明事情真相之前，律师也是奇怪的。明明白芸芸已经告诉过他，尹星瞳与霍清夜没有男女关系，为什么徐总还要去碰尹星瞳。
原来是白芸芸在挂断电话之后，又通过短信告诉徐总，说她早就看不惯尹星瞳了，想让徐总替她出一口恶气，还说霍清夜一点也不在乎尹星瞳，只是一时兴起才把她放在自己身边而已，让徐总放心大胆地出手做事。
徐总收到短信，顿时高兴得飘飘然，自以为能够傍上霍清夜的未婚妻，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动了手。
可谁成想，事情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说好的不在乎呢？霍清夜明明在乎那个小助理在乎得要死好吗！
徐总想起这件事，只觉得想哭。
“不行，我不能让她就这样置身事外。”徐总一拍桌子，“你去替我联系白芸芸，告诉她，我要是出事，她也别想好！”
律师看了他一眼，在心底叹气。
像徐总这样的人，他见过不少。只是，他们往往都倒了大霉。
至于白芸芸那边，他还从没见过任何一个同谋在自己没有暴露的时候，会主动跳出来。
这一次，徐总是凶多吉少了。他也只能希望白芸芸看在那条短信的份上，能来帮徐总一把。
由于会面过程中不允许使用手机，律师特地离开会面室，去外头打了白芸芸的电话。
白芸芸温柔贤淑的声音很快响起：“你好，我是白芸芸。”
“白女士，您好，我是徐先生的律师。”律师顿了顿，组织了片刻语言，试探地问她，“您知不知道，昨天徐先生袭击尹星瞳，尹小姐的事？”
“我知道。”白芸芸语气低沉，“这件事让我震惊。我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做出那样残忍的事来。”
“……”
饶是律师见过不少无耻的人，也被白芸芸的话噎了噎。
他想过白芸芸会否认自己与此事有关，却没想到，她会把这件事撇得如此干净。
“白小姐。”律师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事到如今，您想把自己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
白芸芸笑了：“哦，为什么不可能？”
事到如今，她倒是不装贤淑了，声音里尽是阴毒狠辣。
律师倒也不怵，条分缕析：“我们这边有证据表明，是您撺掇了徐先生出手对付尹小姐的。这份证据要是提交上去，对您的形象无疑是个损害。”
“所以呢？”白芸芸不动声色地问，“你想让我怎么做？”
“我们当然不会让白小姐为难。”看她似乎有意配合，律师缓和了语气，“我只是想让您为徐先生做个人品证人。您要做的事也很简单，只要帮我证明徐先生平时是个好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哦？可我为什么要做这个证人。”白芸芸冷笑，“我先前和他并不认识。”
律师解释：“不认识也不要紧。您只要从社会角度解释徐先生的贡献，就可以了。”
“呵。”白芸芸凉凉地笑，“不可能。”
她还是拒绝了。
律师心往下一沉，警告她：“白小姐，你不要欺人太甚。”
白芸芸冷哼：“我就是欺你太甚，你又能怎样。”
“别忘了，您昨天是给徐先生发过短信的。”律师沉声，“您要是再不配合，别怪我们把短信发出去。”
“你有本事就发！”
白芸芸没了再沟通的兴致，直接挂断电话。
律师收起手机，手指微微颤抖。
即使他见过了大风大浪，这个时候，也愤怒了。
很好。既然白芸芸拒不配合，他也没有必要再给她留面子了！
律师重重捏了捏拳头，进了会面室去找徐总。
徐总也在坐立不安地等他。看见律师来，他眼前一亮，赶紧问：“如何了？”
律师摇了摇头：“不行，她不答应。”
“她不答应？”徐总一愣，脸色变得狰狞，“她居然敢背叛我！这个贱人！”
“现在，谩骂已经毫无用处了。”律师劝他，“我们不如把白芸芸拉下水，让他们告她怂恿犯罪。”
徐总犹豫了：“这样真的能行么？”
霍家的势力，他心里有数。如果霍家为白芸芸聘请最好的律师，下了死力气要保住她，只怕他也是毫无办法。
律师点头：“可以的。何况我们的目的本来也不是让白芸芸落罪，只是想让她帮你作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