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浅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不过想想也对，霍老看人是很准的，一眼就能判断出对方是花蝴蝶还是小蜜蜂。
第二个人选接着进来，这人看起来朴实多了，但是有点木讷，气场弱了很多，回答问题的声音也不大，甚至还紧张得直冒汗。
“这个，当个普通的财务专员还行，一点领导气质都没有。”霍老好久没有挥斥方遒了，这回也算是过把瘾，上来就在人家简历上打了个打叉，然后霸气地写上：财务专员。
“行，都听你的，这个我也没看中，财务总监，一定的是能镇得住人的。”
文清浅喊了下一个，然后便见一个穿着一丝不苟的人走了进来，她看到此人的面目，手里的笔直接掉了，下巴也快接不上了。
“纪笠？纪笠来面试了？”霍老也是同样的反应，他还有点白内障，更看不清人了——这人和纪笠长得十分相像，就像亲兄弟似的，要是纪盛看到，非要气吐血不可。
“请坐……做一下自我介绍。”文清浅感觉有点紧张，还真觉得是纪笠就坐在对面。
“我叫江舸，百舸争流的舸，32岁，温哥华大学金融学学士，财会学硕士，另外还有兼修西方经济学和国际贸易，上个月刚刚回国，现在想要谋求一份稳定并且适合自己的工作。”
“你去过林边吗，有没有林边的亲戚或者是……”文清浅仍然不肯相信这个人和纪笠没关系。
“林边？不好意思，我没去过，不过我知道，林边是文笺集团的发源地，文董事长是从林边一步一步走到首都的，我很佩服你创业的勇气和效率，非常希望能与你合作。”
江舸目光灼灼地看着文清浅，文清浅忍不住有些脸红，谁让这人长得跟纪笠这么像，而纪笠就长在她的审美上。
“文董，江舸的三次笔试成绩全部是满分……”邱凯小声在旁边提醒道。
“满分有啥用，看我一个问题帮你淘汰掉。”霍老勾唇一笑，眼中闪过一抹老奸巨猾的神色，说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如何看待我国地产行业的，你觉得，首都的地产值得投资吗？”
文清浅倒吸一口冷气，这个问题可以说很刁钻也很大了，因为在这个年代，房产才刚刚进入商品化，还不是人们所熟知的投资手段，人们更不知道未来首都的房产可以翻一百倍的价值——大多数人还都安稳地挤在自己的小窝里，并且嘲笑那些买了楼房的人是傻子。
而对江舸来说，这个话题就更陌生了，他上个月才回国，能对中国市场了解多少？
“房地产是未来我们集团发展的重中之重，我觉得文董如果足够明智，应该马上开始囤地，并且加快房产开发进程，在首都建房地产公司刻不容缓。”
江舸说的十分笃定，文清浅对他的印象也终于从外表挪到了才华上。
霍老点点头，说道：“还不错，有点魄力，就你了。”
文清浅一愣——霍老竟然直接拍板了，还在江舸的简历上打了个大大的对号。
“别别别，爷爷，还有两个候选人没见呢。”
“就他，挺好，你不是就想要个长得顺眼的吗，这不够顺眼？”霍老挤眉弄眼，真是real耿直。
“按照流程，也得把后面两个人都见了啊，这样吧，江舸先生，你先到旁边等一下。”
江舸起身鞠了一躬，气质淡定儒雅，还真是她喜欢的那一挂的，她甚至都在考虑，是不是该让纪笠学学金融，然后就可以每天看着纪笠养眼了。
第四位走进来的时候，文清浅和霍老心里都有点敷衍的意思——江舸很让人惊喜，又是先入为主，后面的就不太容易让人眼前一亮了。
“文董事长好，我叫罗晖，纽约大学金融学博士，社会学硕士，工商管理学学士……”
这人一开口，一串名头让文清浅和霍老都不得不主意他——至少在名头上，他不比江舸差。
紧接着，霍老问了好几个专业非专业的问题，也有刁钻的，也有胡扯的，也有题外话，可罗晖都应答自如，甚至还指出了逻辑上的漏洞。
“额……刚才我说要江舸的话好像说早了。”霍老脸色有些尴尬，小声说道：“清浅，要不，就这个吧，从专业问题的回答来看，他好像更胜一筹。”
文清浅不以为然，淡定地说道：“不着急，不是还有一个么，看完了再定也不迟。”
最后一位一走进来，众人都愣了一下——这人明显不应该出现在面试场合，这个年纪，难道不应该在高中外面的游戏厅玩游戏吗？
文清浅看着这张略显稚嫩的脸三秒钟，才叫出了他的名字。
“林跃，你，你……你怎么……”
文清浅难以置信地翻了翻手里的简历，最后一张简历上的名字写的是林慕文——这明显是个假名字，而把这个名字读了一遍之后，她的脸也烧了起来——林慕文，林跃爱慕文清浅的意思？
“我要是用真名，你肯定把我简历扔垃圾桶了，所以，年龄和名字都是假的，甚至，我也没想做什么财务总监，就是想过来见你一面。”
林跃坐在文清浅对面，当众说出了这番话，竟然没有一丝的紧张和羞怯，甚至还带着一种宣誓领地的骄傲——毕竟，前面的几个大哥再优秀，也不及文清浅第一时间认出他来更光荣。
“你这不是胡闹么，我这面试呢，你要找我，等我面试完了再……”
“我可不是胡闹，我是通过了你们的层层筛选才进入这个房间的，理论上来说，我是具备做财务总监的竞争力的。”林跃虽然样子稚嫩，语气也有点孩子气，可气质淡定，还有那么点霸道。
这让文清浅忍不住想起了那次在火车上偶遇，这家伙可是语出惊人，各种告白，分分钟让她面红耳赤。
“文董，这孩子说的没错，他的三次笔试，也都是满分。”邱凯在旁边提醒道，还补充了一句：“另外，他报名的时候还带着系主任的推荐信，据说，他年年都是特等奖学金获得者，在科大的天才少年班也是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