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陈秋月案子最后一次庭审的时候,苏益深爆发了。

“文清浅,你把一个疯子带到法庭上来,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了?陈秋月精神失常,没人能证明她说的是不是事实,你想把脏水泼到我身上,起码也要有点常识吧?你最好收敛一点,毕竟,你还要走出这个法庭。”

苏益深眼神阴冷,文清浅勾唇一笑,转而对法官说道:“尊敬的法官先生,您也听到了,苏益深在对我进行人身威胁,这样的人,内心邪恶,崇尚暴力,藐视法庭,应该重判!”

法槌重重落下,法官对苏益深警醒了口头警告,苏益深稍稍控制了一下情绪,说道:“好啊,刚才我威胁你是我不对,可话说回来,你怎么证明陈秋月的证词的真实性,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她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是啊,秋月现在精神失常,的确不能作为证人,那就请下一位证人。”

文清浅继续保持淡定,法官按照审理程序请新证人上台,苏益深原本平静的面色变得阴云密布。

“法官好,我叫王文美,也是益深影视公司旗下的签约演员……苏益深丧心病狂,在我签约之后,多次强迫我和制片人、投资方还有各种来路不明的人睡觉……”

王文美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现场一片议论,这个王文美是苏益深手下的第一批演员,在电视上也是个脸熟的,她的证词可信度颇高。

“我可以证明,茱莉亚,哦,就是陈秋月,她也是被苏益深这样逼迫着陪各种男人睡觉的,有一个坏蛋他很变态,他要我们两个同时陪他……他打人,还各种侮辱我们……法官大人,我们真的很可怜,请为我们做主啊。”

苏益深的眼神如钉子一样射向文清浅,他怎么都想不到,文清浅会使手段从他的内部找证人,外部侵蚀尚且能应付,可一旦被自己人咬,那就很难说清楚了。

“被告,你还有什么可以反驳的。”法官沉稳严肃的声音响起,苏益深的律师一脸仓皇地翻着自己准备的辩词和材料,可怎么翻也翻不出个东西来,只能申请休庭。

休庭的时间是一个小时,文清浅在代理人的座位上伸了个懒腰,此时她的心态已经平稳了不少,一个小时的时间,苏益深根本不可能翻盘。

“清浅,你安排的这个证人,我怎么不知道?我是律师,你不告诉我?”乔钧言的语气带着几分责备的意思。

“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泄露的风险,我是要打苏益深一个措手不及,就是要让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应对,然后,逼着他狗急跳墙。”

“可是,你是怎么说服苏益深的人出庭作证的?”

“这还不简单,签过来,不就是我的人了?同样的薪酬,更多的机会,更好的老板,谁会愿意抱着他那根屎棍子不放?”

乔钧言终于露出了一个短暂的笑容——之前他的神经太紧绷了,他希望自己能帮到文清浅,却又没有十足的把握,现在除非是苏益深找到了什么逆天的证据,否则他根本没有胜诉的可能。

可就在两人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文清浅发现,王文美和陈秋月都不见了,而苏益深一动不动,就在对面的被告席上老老实实地坐着,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同时,一个陌生男人给她送上了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证人在我手上,一个人来后院,否则,后果自负。”

文清浅看了一眼旁边的乔钧言,想要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却又忍住了——乔钧言是讲法律的,他知道了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法警,而苏益深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据——他最擅长的就是雇凶杀人,到时候大曹精神,两条人命就断送在苏益深手上,就算最后苏益深落网了,这代价也太大了,她心里也不会好受。

她借口上厕所走出法庭,在门口遇到了一个扫地的大叔,她把字条给了大叔,拜托他十分钟之后把字条递给停在院子里了的白车里的少年。

然后,她独自来到了法院后院。

“文董,救命,救命啊。”文清浅听到了王文美的声音,寻声找去,在后院的一个水井找到了她——她正在井里沉沉浮浮地踢腾着——苏益深没有等她来就当庭刺杀证人,这也太猖狂了。

而更让她抓狂的是,另一口水井里,陈秋月也是一样的命运,只是她脑子不清楚,身体又弱,只能发出微弱的哭喊声。

文清浅马上放下打水的水桶和绳子,正在拉拽王文美的时候,却感觉后腰一凉,她被什么东西抵住了。

“文清浅,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奉命行事,你做了鬼可别怪我。”

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文清浅感觉到了一股浓烈的杀气,为了避免被捅死,她索性一头扎进了井里——她的水性还可以,在里面起码能挣扎个十几二十分钟。

“哎呦,胆子是挺大啊,以为这期间就有人能找到你们?呵呵,太天真了,后院的门我已经锁了,就算是有人来了,没有半个小时也打不开门!打开了,你们也早就沉底了,到时候我已经从这个城市消失,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别怪我,多喝点吧,哈哈!”

那人说完,用刀子割断了绑着水桶的绳子,这也切断了文清浅和王文美最后的支撑点。

“文董,我不会游泳……”王文美紧紧抱住文清浅,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了出来。

文清浅自己在水里还勉强能支撑,可加上这么一个大活人,她的力气根本不够用。

“十分钟,晓铎……你一定可以的……”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井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打斗声,纪晓铎高喊着:“大娘,撑住,我解决了他就来救你!”

文清浅重新燃起了希望,拼尽全力喊道:“晓铎,我还撑得住,你自己小心!”

三分钟后,纪晓铎的脸出现在井口,紧接着,一帮人围了过来,用绳子将文清浅和王文美救了上来。

“还有陈秋月。”文清浅指了指另一口井,心里有些发紧,再怎么说,陈秋月已经疯了,她不能干那落井下石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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