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还特意嘱咐过陈鲁香,一定让老妈远离文清浅,没想到转头文清浅就把老太太给忽悠走了,他到底是没有斗过文清浅,或者说,是没能斗过狐大仙。

而文清浅当初之所以和陈老太搞好关系,又是送东西又是叫姥姥的,就是为了博得百分百的信任,然后顺利地将她作为“人质”软禁在自己身边,陈鲁生现在就算有天大的脾气,也发不出来了。

电话那头的厉春艳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接过话茬,说道:“文总,都挺好的,昨天我去养老院那边看了,老人们生活作息很规律,饭食也都喜欢。”

文清浅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老人们物质生活挺好的,但是精神生活也得丰富起来,这老人嘛,最牵挂的就是子孙了,你就比如陈老太太吧,他最心疼的就是他的外孙子曹大鲲,要是知道曹大鲲已经进了拘留所,你说,她这饭还吃得下去吗?”

清浅的话还没说完,电听筒已经被陈鲁生一把夺了过去。

陈鲁生疯狂地朝着那头咆哮道:“我不管你是谁,我警告你,曹大鲲进局子的事儿不准告诉陈老太太,你要是说出去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他夸嚓一声挂断了电话,文清浅抱着胳膊看着他,慢悠悠地说道:“陈董事长,您都一把年纪了,何必气性这么大呢?陈老太太在我这吃得好住得好,你尽管放心就行,我这个人尊老爱幼,不会像某些人一样做些卑鄙下流、不分黑白的事情。”

“文清浅,我告诉你,你少让我妈上火,她心脏可不好!要是出了事儿,你也拖不了干系!”

“这你放心,我跟陈老太太很有缘分,也很聊得来,你不惹我,我自然不会去惹她,但如果你惹我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陈鲁生被噎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了解文清浅,这是个狠人,要是动了坏心思,可是六七不认的主。

“陈董事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肯定是计划着出了这个门就派人把老太太接走,不过,我得好心提醒你,老太太在我那儿住的开心加愉快,你突然把她接走,她一定会起疑,还有,你能把老太太接走,可狐大仙还在我那住着呢,大仙搬家仪式繁复严格,可不是拿起来就走的物件,你让大仙短时间之内换地方,可是大不敬……”

“文清浅,你到底想怎么样?”

只是几分钟的功夫,这句话已经换作陈鲁生来问了。

文清浅双手撑在桌子上,直视着陈鲁生的眼睛,说道:“出租车公司我是一定要开的,根据市场规律公平竞争,老百姓喜欢坐谁的车就坐谁的车,容不得任何人干涉,最后谁出局谁就认栽。”

“呵呵,公平竞争?你以为我们怕你?我们在省城六十辆车,就凭你那十辆八辆的,能蹦跶几天?”

“是啊,陈董事长和曹总家大业大,谁输谁赢都不一定呢,所以,你们根本不必这么紧张。”

“我们才没有紧张呢!”

陈鲁生一挥胳膊,好似满不在乎,可因为自信度并没有嘴上说的那么高,差点闪了老腰。

“既然事情都谈开了,那么各自吃亏各自扛,现在带着你的人,走吧。”

陈鲁生一想到老妈在文清浅手里,想说狠话却说不出来,而文清浅偏偏连个台阶都给他,让他想稍微找回点面子都做不到,只能徒然地干巴巴地喊了一句:“你等着,这事儿没完!”

“陈董事长放心,我肯定等着,谁让我还叫你舅舅呢,再过一阵就要过年了,我这头发可长长了,该剪剪头了,你说,正月初几合适?”

文清浅邪笑,陈鲁生感觉背后一阵阵发凉,浑身气得直哆嗦,最后被两个手下连拖带拽的给弄出去了。

陈鲁生的人终于走了个干净,文清浅赶紧收敛了嚣张,转身抱住了纪笠,问道:“你没事儿吧?哪里疼?”

“都是些皮外伤而已,倒是你,跟陈鲁生彻底成了敌人,以后在省城恐怕不好过。”

“想要打掉这么大一个对手,怎么可能全身而退?这都是必然过程。”

文清浅倒是想的很开,走到柜子旁边拿出医药箱,给纪笠和哥哥上药。

药快上完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个长相清纯可人的女孩站在门口,脸上怯怯地——文清浅认出她就是那个叫柳园的实习记者。

“文老师……”她看到文河汉之后,立马扑到了他身边,抱住他便哭了出来。

文清浅和纪笠对视了一眼,都有些震惊——难道她不知道文河汉已婚?

文河汉一脸尴尬地推开柳园,说道:“我没事儿,真的没事儿,别哭了。”

“文老师,我好心疼你,也好崇拜你,你是有骨气的记者,是有能力的记者,我很开心能做你的徒弟……”

文河汉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柳园,文清浅只好帮助他,说道:“哥,你这个当老师的不能光教写稿子,也得教点抗压技巧啊,这做记者的,哪能动不动就哭鼻子?还有,既然是师生关系,那适当的也该有点距离,你是不是平时太没架子,让徒弟们都学会了没大没小了?”

文清浅这话都像是在说文河汉,可每个字又都指向了柳园,她赶紧松开了文河汉,后退了几步,说道:“对不起,我失态了,我只是太担心文老师了。”

“没关系,柳园,你去忙吧,我一会儿去找我媳妇,就不和你回报社了。”文河汉故意搬出了李曼红,想让柳园知难而退,柳园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不情愿地退了出去。

“哥,你看看纪笠,人家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你看看你,凡是和你接触过的都情根深种。”

“我什么时候万花丛中过了?”纪笠一脸冤枉。

“我什么时候让人情根深种了。”文河汉也叫屈。

文清浅朝着门口努了努嘴,果然又几个探头探脑的小护士把头缩回去了,纪笠无奈地笑了笑,搂住了文清浅的肩膀,说道:“你放心,你这儿的软饭这么好吃,我没打算换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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