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赵旭昇吧。”文清浅一宣布,另外两个都哀嚎了一声。

“咋地,不服?要不你们也长一张国民初恋的脸啊。”文清浅毫不避讳,直接说出了自己选择他的原因。

这个赵旭昇长得非常标致细腻,和其他五大三粗的人形成的鲜明对比,且不说赵旭昇是赵旭涛的堂弟,就冲着他这张脸,也得重用——他们现在可能意识不到,未来,可是一个看脸的时代。

当天,文清浅又马不停蹄地去注册了营业执照。

在她跑营业执照的时间里,纪珍也没闲着,找之前合作过的人把花圈、纸钱、元宝等样品都做了出来,把空荡荡的店铺装得像那么回事,这让文清浅看到了纪珍身上的潜力——虽然不认识几个字,眼里却有活,不用请示就知道该干什么,如果说一开始她拉纪珍入伙只是因为她是纪笠的姐姐,那现在,她真觉得自己没有选错人。

到了晚上,她终于回家了,一进屋,就吓了一跳——王翠霞竟然坐在她家地上,正怒气冲冲地等着她。

“大娘,你这是干啥啊?”

“好你个文清浅!”王翠霞怒吼道:“那天你和我说,你做了人人需要的生意,还说我需要的时候你要给我最好的服务?原来你做的是白事,你,你,你是咒我死啊!你这几天不着家,我可是逮到你了,今天我非要让你见识见识纪家的家法!”

看着王翠霞那气急败坏的样子,文清浅有些想笑,看来陆桂芬是早就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了,只是这几天文清浅早出晚归,跟打游击似的,一直没被王翠霞抓住,她这是活活憋了好几天的气没地方撒。

王翠霞从身后拿起了一条粗壮的擀面杖,吼道:“看我不打死你!”

她刚要扑到文清浅身上,擀面杖却被一只手架住了,纪笠好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妈,你又胡闹什么?这家里还能不能消停一会儿了?”

王翠霞抽了半天抽不动那根擀面杖,气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着:“我这儿子是白生了啊,想当初我生你难产,可是差点死了啊,没想到你竟然娶了媳妇忘了娘,就这么对我,她可是咒我死啊……”

“是,我确实是你生的,也确实让你受了不少罪,可我从四岁起就干家务,从开始工作就养家,我自认为没有对不起你的生养之恩……”

纪笠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现在,我决定分家。”

“啥?”王翠霞蹭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擦了一把鼻涕,吼道:“你要分家?你是不想养老送终了吧?你是长子,你爹死的时候你承诺过你要照顾我和你弟弟,你这个白眼狼!”

王翠霞扑过来就要挠纪笠,却被文清浅扑倒在地上。

“王翠霞,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我就不客气了!纪笠不和你动手,我可不管三七二十一!”

王翠霞死命地挣扎,最后狠狠地挠了文清浅的脸,把她推到了一边,骂道:“你们要是敢分家,我就死给你们看!让光荣伟大的纪医生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说完,她把屋里能扔能砸的东西都扔到了地上,然后扬长而去。

纪笠心疼地扶起文清浅,见她的脸上被挠了一个血道子,眼神里满是心疼,默默从衣柜里拿出了医药箱,用棉签蘸了碘酒给文清浅擦伤口。

“你的脸这几天别碰水了,还好伤得不深,应该不会留疤。”

“你能不能告诉我,她为啥不喜欢你?”

文清浅终于问出了这个压抑在她心里很久的问题——纪笠是这么好,为什么作为他的亲妈,王翠霞对他却如此冷漠。

“我出生的时候难产,我妈生了三天三夜,疼昏过去好几次,月子里她又得了乳腺炎,差点因为高烧丢了命,等我两岁的时候,因为招惹邻居家的恶犬,被狗追着咬,我妈为了保护我,被狗咬了,现在腿上还留着一个疤痕,夏天没法穿裙子……”

“这么说,她曾经也是个挺好的母亲啊。”

“被狗咬了之后,她去找了个算命的,那人说我和她是前世的冤家,这辈子是来讨债的……”

“她信了?”

“深信不疑。”

文清浅和纪笠同时叹了一声气,果然是封建迷信害人,王翠霞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遇到大忽悠更容易轻信。

“我四岁的时候,她生了纪盛,整个生产过程只用了半个小时,纪盛出生后一切顺遂,她无病无灾,身体比以前还强健了许多,所以她一直偏心纪盛……我也习惯了。”

文清浅本来很怨恨王翠霞,甚至都想好了一百种报复她的办法,可是看到纪笠那复杂的眼神,她的怨气又渐渐压了下去——她若是用点手段,自然可以让纪笠和王翠霞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可这真的是纪笠想要的吗?任何一个人,都是渴望母爱的,即便是孤绝独立的纪笠,也不例外。

第二天一早,纪笠并没有如往常六点起来上班,而是站在柜子前收拾衣服鞋袜。

“你咋不上班去?”

“昨天忘了和你说,今天我去省城出差,大概要去半个月,九点半的火车,我还能带你吃个早饭。”

纪笠望了文清浅一眼,似乎想捕捉她脸上的不舍或者是难过——可惜,这没良心的竟然啥反应都没有,昨晚她可是一夜都把他当成人形抱枕,又是抱又是摸又是骑的,害得他差点把持不住,她可倒好,没事人一样。

“为啥去省城出差,那中心医院岂不是没人主持大局了?”

“我又不是院长,轮不到我主持大局,省城有个心外科学习研讨会,能学到不少国内外的典型病例,这个机会很难得。”

纪笠一边说着,一边收拾好了行李,说道:“走吧,带你去食堂吃个饭,你要是没啥事,就跟我去趟车站。”

纪笠本想着文清浅会主动要求送他,可看样子人家根本没这想法。

“哦,那走吧。”文清浅起床收拾好了自己,又帮纪笠系好了围脖,挎着纪笠的胳膊出了门,院子里,王翠霞正在压水,一看俩人恩恩爱爱,差点没气歪了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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