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些什么？
什么偷练邪功，什么制造幻境？她完全听不懂。
“十七师兄，一言不合就给小师妹制造幻境，是不是不太好？”眼前的玩老是假的，这一点儿是骗不过莫韶华的。但是假的玩老仍旧在尽责的演着戏：“从今往后，你再也不是神秘谷的徒弟。”
莫韶华拧了拧眉头，不知道姬什为什么要给自己制造这么一个幻境。
“在您心里，除了治病救人，练其他稀奇古怪的医术就都是蒙羞。呵呵~我偏不走你指的路。不照样名利双收？”身后，从缤纷落叶的树下一个身着僧袍的人缓缓走来，姬什勾起嘴角。妖僧的模样被他演绎的越发淋漓。
姬什一步步靠近，莫韶华后退躲在一旁。
她不知道眼前的姬什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偷偷从袖中掏出一瓶醒药想要清醒过来，毕竟长时间沉入在幻境中，会影响人的心智。结果倒出来的却是一种乱七八糟的药丸。莫韶华深深瞧了一眼药丸，丢在地上。
糟糕了，姑且在这个幻境中就连她自身都是假的。
她还从来没有见识过这么强大的幻境，不，应该不能算作幻境了，是妖术。常人怎么可能会给她灌输如此强大的心理暗示？
不管了，既来之则安之，莫韶华也算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先看一下情况再说吧。
这边，假玩老和姬什还在上演着对峙的戏码。
假玩老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姬什骂道：“老十七，你别以为自己医术了得就能肆意妄为了。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后悔？我后悔就不会把十六个师兄都给杀了。”姬什淡淡轻笑。笑得人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杀了十六个师兄？
这已经不是人干出来的事了吧。
说完此话，姬什意犹未尽的去看莫韶华脸上的神情。
莫韶华本来忍不住想要讥讽姬什几句。先斥骂他：‘制造这么一个幻境吓唬她，还说出危言耸听的话来，还真以为自己是被唬大的？’
但此时，一道吱呀推门声模糊的进入莫韶华耳朵里。虽然不清晰但能感受到屋中熏香飘来的真实感。
脊背发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大胆的猜测，是现实中秦诺从屋中走了出来。只是她还陷入幻境，不能看见现实中的秦诺。
不好，她不能为所动，万一激到姬什伤害自己的儿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原本假玩老还在盛怒中跟姬什对话，突然将脑袋转过来，变成了姬什的脸，还冲着莫韶华笑：“小师妹可千万不能告诉师傅，我为了偷取医术秘籍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医师，可把十六位比我有天赋的师兄都杀了。”
另一个姬什也眯起眼睛，看向莫韶华“小师妹，害怕了？”
两个姬什，场面异常诡异。
“十七师兄，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莫韶华立马蹲下来，佯装畏惧的抱住头。
两个姬什的嘴角上的笑意更大了：“我还以为玩老又纳入一个多么极具天赋的小师妹呢。不过一个小幻境都破不了，看来也没多厉害。”
姬什以为莫韶华不说话，愣愣的蹲在原地是被吓着了。窃喜又鄙夷。
想来莫韶华第一女御医的称号只是徒有虚名。天下第一医师的地位仍旧是姬什，无人可撼动。
姬什猖狂的笑着，转身离开，消失在迷雾中。
瞬间，天色从明媚又回到了黑夜。姬什的笑声越来越远，直到被秦诺奶声奶气的声音给代替了。
“娘娘，你怎么了？”秦诺蹲在莫韶华面前，抓住她的衣摆，恐惧的看着她刚刚蹲下身子害怕的癫疯样子。
他从来没有见到娘亲是这个样子，害怕极了。委屈的泪水再眼眶中打着转。
莫韶华放下手抬起头，眼睛里瞬间恢复了清明。她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四周，一把拦腰抱住秦诺往屋中跑。
咔嚓！十分利落的锁上了门，然后快速点上了熏香。趴在桌子上深深吸了几口香气。刚刚沉重的脑袋清明了很多。
“诺诺，娘娘没事。别怕别怕。”莫韶华揉了揉秦诺的小脑袋，小声又问道：“刚刚你有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叔叔？”
秦诺重重的点点头：“师叔。十七师叔抓娘娘的手。娘娘，娘娘就哭了。”
“那十七师叔看到你了吗？”
“嗯嗯。”
“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实在放心不下，莫韶华上上下下给秦诺检查个遍，发现一切安好才放下心来。
刚松下来一口气，就立马又紧绷了神经。
不对啊。
莫韶华连忙抓住秦诺的手臂问道：“诺诺，你告诉娘亲，你刚刚看到十七师叔之后，你又看到了什么？”
秦诺疑惑的看着娘亲，不明白她话中说的是什么意思。
“呃……比如说有两个十七师叔？”
秦诺在线懵逼。
“比如说天空白昼？”
秦诺仍旧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像是不明白娘亲到底在说啥。
他关切的看着娘亲，小手像之前莫韶华给他量体温时候一样放在她额头上。
秦诺是不是以为他娘是个神经病?
“诺诺，你真的什么都没看到？这不可能啊。”他年纪还小，莫韶华不跟他一般见识。抓下他的小手，疑惑的想着。
不对劲儿，明明姬什那么强大的幻境，秦诺却一点儿都没有受影响？
“儿啊，你是不是身上有特殊异能？”莫韶华摸着下巴刁钻的看着他。
秦诺似乎根本就不能体会她娘亲的脑洞大开。
“算了算了，不想了，头痛。来儿子睡觉！”
莫韶华大赤赤的躺在床上，这一天天的给她找事，累的要死。一点儿都不想动：“诺诺，能不能帮娘亲把鞋子脱了？”
秦诺很是乖顺，哼哧哼哧两下很是熟练的帮她把鞋子脱掉。然后乖乖的躺在娘亲身边，无力承受她娘沉重的爱，被莫韶华两个胳膊夹在怀中都快要透不过来气了。才软软糯糯道：“娘娘，不要欺负诺诺。”
“不要，娘亲就想欺负诺诺。”
生个儿子要是不玩，那还生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