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就像你说得那样，这小子在临海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但这样的人稍微用用都能气得你半死，看样子我以后可以多找点儿来轮流上阵，说不定过完年就可以……算了，不多说了。”
宋羽冰的辞锋比霍语芳强得多了。根本不给她详细说明当时情况的机会，一路猛打，只是最后才深看了霍天羽一眼，没有把话说得太难听。
王凯当然看到她的反应，心里把霍天羽的势力再调高一个层级，显然，宋羽冰对他的忌惮很深，并不想做出太过惹恼他的事情。
霍天羽则苦笑着打断了自己妹妹的话：“好了，我真不知道你们两个都是临海高层，以前也算是玩着长大的，怎么到现在变得有点儿水火不融了，今天给我点儿面子好不好？”
霍语芳这才不甘心地“哼”了一声，但懒得再在这里呆了，一甩香肩向另一边正在交谈的几个女孩子走了过去。
王凯心里则长松了一口气。他对于气不气得到霍语芳没什么兴趣，只要她能离得徐婷远远地就好了。
霍天羽对自己的妹妹也很无奈，转移话题道：“对了，在之前你们在讨论些什么？能让卢啸仁先生都这么感兴趣，恐怕是关于IT产业的话题吧？”
卢啸仁点头道：“不错，我们正在聊现在网络上非常热门的IT产业是应该集中在大城市形成劣质竞争还是要也分到一般小地区，开展多种发展可能的问题。”
“哦？那各位的意见呢？”霍天羽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但却没有急着表态，而是先看卢啸仁等人的态度。
卢啸仁最为坦荡，直接说道：“我觉得如果真有足够的政策优惠的话，在小地方开始发展IT也不失为一条路子。但是具体是不是行得通，会走出什么具体的路我也没有把握。”
而其他人则或者沉默，或者模糊其辞，因为在他们的心里其实大部分也同意卢啸仁的看法，但是换成是他们自己要不要去，那就要打个大问号了。
霍天羽听完他们的意见，并没有再问宋羽冰等人的意见，突然长笑起来。
“其实网络上那个大讨论我也有所耳闻，但是卢啸仁你们的讨论却有点儿陷入障中了。”
“障？”卢啸仁等人不解地看向他。
“没错，我认为那些观点的确是有道理，但这个并不是要让你们几位大专家去做的。我想你们也承认真正引领国内IT产业发展的还是要看大城市的情况。而你们在大城市里自然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因此，以我的看法，可以让一般的人才和毕业生前往小地方，看他们能不能走出不一样的路子。而你们几位，还是留在大城市对公对私都更好。”
除了卢啸仁以外，其他的专家都觉得眼前一亮，感觉到霍天羽替他们找到了很合适的“借口”：“对啊，果然不愧是临海三少之一，霍先生的意见非常长远。我们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嗯，虽然支持小地方IT产业的发展非常重要，但是比较起来，还是在更高处指导国内IT整体的发展更加重要一些啊。”
王凯嘴角抽了抽，没想到霍天羽的脑袋转得也很快嘛，手段更是了得。
其实事实上卢啸仁等人呆在什么地方对于IT的发展更有利不见得就是谁说得对，但是霍天羽自己也明白这一点，他只需要提供给大家一个借口。
尤其是这个理由还可以大幅延伸下去——除了那些应届毕业生之外，只要是有几年工作经验的人才，有谁会认为自己只是“一般人才”，是“理应”去小地方发展的人？
到底我是主动“帮助”你小地方的IT发展，还是因为我能力不行才“只配”去小地方发展——这两种心态的区别可是非常重要的。
王凯感觉到绝对不能让霍天羽这种论调扩散开来，在这里就必须要给他打击。
然而，还没等王凯开口的时候，卢啸仁却突然说话了：“霍先生的确是有非常的高度，但是我觉得你的眼光太窄了。”
霍天羽的表情第一次显得有点儿僵。没想到本来应该是中立态度的卢啸仁反而先对自己的意见进行反对了！
“不知道卢先生你这话是从何说起呢？”
卢啸仁肃容道：“未来IT产业到底要怎么发展其实我们都没有资格下定论。它更多需要的不是指导而是实际去做。就像一些科学需要亲身走到人际罕至的地方去亲手做实验亲眼去观察，在IT这行，我们也应该有人去小地方进行‘拓荒’而不是‘放养’！”
王凯心里感叹起来。
卢啸仁这个人看样子还真的跟周祖心是一路人，都在心里有自己坚持的东西。当然了，也正是因为他们的这种坚持，才让他的话更有一种正气。
效果上来说，比起王凯急着跳出来肯定更好十倍。
“呵呵，我倒没想到卢啸仁先生颇有科学家之风，看样子真的是我看得窄了点儿，但是我想要慰留大家的心情却是真诚的。其他地方需要各位贡献力量，临海市同样需要啊。”
霍天羽也是个聪明人，立即看出卢啸仁说的这些话是真正发自他的心里，而且自己也真不容易反驳他，因为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卢啸仁就已经立于道德的高点。
因此，他也算是转变态度，不仅仅是打中他们内心的需求，同时动之以情，更利于他们为自己留下来找借口。
至于借卢啸仁这样的人，他们的离开虽然可惜，但是自己绝不会为不为自己效力的人浪费精神。
这一轮的交锋，王凯并没有真正跟霍天羽交手，但是他已经充分认识到霍天羽的能力，就算不考虑他所谓霍家的力量，将来自己也要小心这个人。
慢慢的，随着酒会的开展，大家讨论的话题也开展得更多。
而霍天羽也终于暴露他来参加酒会的目的以及发表那些看法的原因，就是想要给自己新成立的IT公司打声势。
而事实上，因为他的亲自出现，也的确让他的公司成为这次最显眼的对象。另一位则是表现非常抢眼的虎长胜。
这两人一个有地利与家族势力，另一个有专业和经验，斗得难解难分。而这种斗争却掩盖了另外的一位活跃人物，那自然就是王凯了。
既然已经明白了卢啸仁的心意，那王凯自然要趁热打铁，借机跟他套着近乎，表明自己的身份。
卢啸仁在听到王凯受到他们宗副县长所托来到临海市拉人才就瞬间明白了他的目的。但是并没有本能地对王凯感到排斥，而是先了解他们县想发展IT产业又提出了哪些优惠政策，未来他们的发展方向是什么。
老天可怜！
宗副县长答应派给王凯的支援团队现在连个影儿都没有呢，他手头上只在一些资料还有当时跟宗副县长打电话的时候问到的信息，怎么可能给卢啸天一个准信儿。
也亏得王凯不但胆子大，而且还有着对前世各地发展IT的经验。所以还能编出不少靠谱的答案。
当然了，回去之前他一定要跟宗副县长对对“口供”，否则让这些人才发觉自己竟然是在骗他们，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扭头就走。
卢啸仁本来也没把王凯放在心上，只是看在宋羽冰的面子上才跟他聊了几句。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王凯提出的那些想法不但非常天才，而且还很有实践性！
怎么看王凯也只是一个学生的样子不会有太深的经验吧？嗯，这些未来的配套措施应该就是他们县的实际安排了。这样看来的话，自己还真有兴趣跟他们走一趟了。
越聊越投机之下，卢啸仁竟然当场就向王凯表态自己愿意跟他走一趟，去湖心区新产业区看看情况。只要政策和环境让他满意，那他就愿意留下，带领团队进驻发展！
王凯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没想到自己刚刚行动就钓上来这条大鱼。
而且卢啸仁在圈内非常有名气和号召力。慢慢这个消息传开之后，也有更多的人表现出对他们县的兴趣，甚至有些人直接表示愿意跟卢啸仁一起行动。
“你就是那个来我们公司应聘过的王先生吧？”
不知何时，虎长胜和霍天羽的交锋已经告一段落，王凯刚才跟卢啸仁聊得太投入竟然都没发现虎长胜的靠近。
而这句话也让王凯挺尴尬的。当时自己只是想套点儿情报，没想到那几个职员竟然把自己直接报告给了虎长胜。
当虎长胜看到自己的身份之后，当然立即就能明白当时自己是忽悠他们公司，这事儿扔谁躺在会觉得爽的？
“呵呵，原来是虎先生已经听到你的手下的报告了。不过我们之间应该是存在一些误会，当时我对你们公司绝对没有抱着恶意啊。”
王凯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飞快地盘算。刚刚跟霍天羽对上头的虎长胜，这时候找到自己又是什么目的，尤其是他知道自己曾经调查过他们公司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