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怎么处理？”程岩问他。
“我以后都不想看到她。”沈季凛眼里都是狠意，“是谁把她放出来的？”
“沈宅里有温琴安插的人，她才是艾彤的亲生母亲。”程岩解释道。
“她在国外养病，那就不用再回来了。把该清理掉的人都清理干净。”沈季凛本身和这个所谓的母亲没多少感情，听到程岩解释，他也丝毫不意外。
得了吩咐，程岩立马去办。
沈季凛坐到了病床边，看着已经睡稳的女儿，他轻轻吐了口气。
摸摸孩子微凉的小脸，他朝外头看了下，天都亮了。
想了想，给远在国外的女人打了视频电话。
电话接的挺快，出现屏幕里的却是元宝的脸。
“你妈咪呢？”沈季凛问。
“在睡觉觉，你回国，为什么不把我送妹妹公仔一起带回去。”元宝表示很不开心，他回来后，沈季凛已经走了。
“元宝，对不起，我忘了。”沈季凛无奈笑笑，把镜头对向果果，“快看，妹妹正睡的跟小猪一样呢。”
“妹妹好可爱。”元宝已经成功进化成了小妹控，在他眼里，妹妹哪里都好看。
“等过段时间，就接你和妈咪一起回国。”沈季凛把镜头重新对向自己，让元宝把镜头对向万姝。
元宝大眼转了转，“要看我妈咪可以，但是得给我大元宝好处。”
“你想要什么？”
“我要和李师傅学赌术，你要同意。”
沈季凛微皱了眉头，这孩子这么说，肯定是万姝不同意。
“妈咪说了，只要你同意她就同意。”鬼灵精的孩子看的透透的。
“好吧，只要你妈咪同意，我也肯定同意。”他可不敢现在惹万姝生气，先给个保守说法。
“以后咱家谁说的算？”
“你妈。”
“那你就是忽悠我大元宝。”
“谁忽悠你呢？”万姝微哑的声音传来。
“妈咪，是笨蛋爸爸。”元宝立马回道。
沈季凛：……
镜头晃了晃，万姝的脸出现在镜头后。
这一看，沈季凛愣了下，这张脸是……
“认不出我了？”万姝摸了摸已经卸掉妆的脸，回归了原来的模样，面具带久了，她都快忘记自己长什么样了。
“姝姝，你真美。”
“真的？”
“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美的。”
“沈总，你还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万姝靠在床背上，神色是刚睡醒后的慵懒。
一张俊俏的小脸比他此刻窗外的朝霞还美。
“叫我季凛或者……凛哥哥。”这三个字浮过脑海时，他脑袋里有片段在浮现。
‘凛哥哥’三字让万姝心生羞意，那可是以前这个男人在床上会让她喊的称呼，她想转移话题，“给我看看果果。”
“刚看过，你先看看我。”
“你有什么好看的，刚才我没看到果果。”
“我想你了，那我想先多看看你。”
“孩子在场呢。”万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这男人吃错药了，突然变得这么撩。
沈季凛也就想逗逗她，他把镜头转向了病床上的果果。
“果果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万姝看了一眼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那是属于母亲的直觉。
“刚才做了噩梦，给吓哭了。”沈季凛自然不会说之前惊险的事情。
“那你好好陪她，我等能出院了就回国。”不去看的话，还没那般想念不舍，现在看到孩子了，她恨不得出现在她的身侧陪伴。
沈季凛刚想和她聊聊，万姝这边却传来了敲门声。
元宝跑去开门。
一个穿着休闲装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正捧着一束花站在病房外。
“熙哥哥？”元宝看到他就乐了，他特喜欢这个堂哥。
“元宝？”
“是啊，哦，我忘记洗脸了。”元宝一把拉住沈明熙的手，往里走，“妈咪，熙哥来了。”
万姝抬眼望去，还真的是沈明熙-来了，虽然帽檐压得有点低，但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万姝。”沈明熙捧着花朝她一步一步走去。
从万姝走的那一天，他心里就没痛快过，他看过陆缄给的那份房产，但他去找过，她并不住在那。
他一直让人打听，只是他没有沈季凛那般好运气，直到他跟着沈季凛的踪迹才找到了她的病房。
“明熙，你怎么找的到我？快坐。”异国他乡看到熟人，万姝也很激动。
“你还好吗？”这还是他四年后重新看到她的脸，之前她以金书宛的和他同住屋檐下，他却总有一种不真实感。
“我挺好的，快坐快坐。”
“姝姝，我侄子去找你了？”被忽视的沈季凛拔高了音量，想引起万姝的注意。
万姝这才想到是在视频通话，她把手机镜头转向沈明熙。
“明熙，你怎么跑国外去了？”沈季凛问道。
自从他把金书宛从金兰别墅接走后，沈明熙和他叔侄关系就出了点问题，现在仔细一想，男人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侄子也喜欢万姝。
小叔的女人也敢抢？
这个想法一浮过，他脑袋突然钝痛了下，有好些画面一下子疯狂涌现。
他拼命想捉住那些碎片。
‘小叔……’记忆中有个声音一直在喊他，那么近，又那么遥远。
“我过来看看万姝。”沈明熙也不去看镜头，只是淡淡回应。
元宝已经贴心的给他搬来了一张椅子。
“乖！”他一把抱起了元宝，坐到了椅子上，让元宝坐在他的大腿上。
万姝意识到沈季凛那边有些安静，她朝镜头里看了一眼，就看到沈季凛痛苦抱头。
“你怎么了？”她赶忙问道，“是不是犯病了？”
沈季凛沉浸在那些记忆里，脑袋疼的说不出话来。
“沈季凛，你的药呢？快吃药。”万姝是见过他发病的样子的，不由有些着急了。
沈季凛没能回应他，连手机都没握住，掉了，镜头对象了白花花的天花板。
“沈季凛……”
就在万姝打算给程岩打电话时，那头总算传来了脚步声，有一只手出现在镜头里，像是在给他喂药。
屏幕晃了晃，通话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