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我一直都是我，从来没有变过。”
宋冉冉敛起眼中慌乱的神色，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平静无波，直直地盯着小玉。
“以前的小姐不是现在这样，她没有那么聪明，也没有那么厉害，虽然看不懂账簿，不会救人，但她愿意为王爷付出一切。”
“可是某一天开始，小姐不再喜欢王爷了，奴婢也不再懂小姐心里想什么了。”
静寂之中，小玉的声音听上去格外清亮，一遍遍的在宋冉冉的耳边绕着。
听着小玉哀怨的声音，宋冉冉的心跳不由得慢了一拍，她大概明白小玉的心思。
她走上前轻轻拉起小玉的手垂眸，盯着有些粗糙的手背，静静的摩挲着，“无论我变成什么样，我还是你的小姐，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那小姐为什么要将我留下来，把这些告诉我呢？”
她无法忘记，小姐拿着那些工具在大橘的身上利落的操作，转瞬就把大橘救活了。
跟在小姐身边这么久，她都不知道小姐什么时候会这样的手艺，她一点都不了解小姐。
“因为你是我宋冉冉最亲的人，无论是从前还是以后，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想要和你一起，所以我不想有所隐瞒。”宋冉冉目光真诚地盯着她，一字一顿。
小玉还只是愣愣的盯着她，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半晌才讷讷道：“小姐不是嫌弃我了吗？”
“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听到这个问题，宋冉冉哭笑不得，无奈地点着她的小脑袋。
“可是小姐现在都不让奴婢近身伺候了。”说起来，小玉还是有些委屈，闷声道，“以前小姐沐浴的时候，一定要小玉伺候，现在都只让奴婢隔着屏风伺候了。”
宋冉冉没想到她会纠结这件事，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眼角瞥见小玉脸上局促的红色，忍不住揉着她的包子脸道：“以前痴痴傻傻，没有这样的心思，落水之后我清醒过来，哪能还像以前那样任你看？”
好端端的话从宋冉冉的嘴中说出来，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小玉微蹙眉头解释道：“奴婢不是想看小姐，只是……”
此刻她恨死自己嘴拙了，怎么也说不过小姐，分明就不是想看小姐的身子怎么，好像她那么不正经似的。
“好好好，我知道你害羞嘛。”宋冉冉故作明了，随即抿着嘴唇，眼神乱飘，“你要是真那么想看，大不了今晚让你看嘛。”
“小姐！”原本就说不清楚，被宋冉冉这样一说，小玉更加着急，只能跺着脚哼哼。
眼看就要把小包子脸惹急了，宋冉冉急忙去哄。
那天把小玉留下来，就是有些事情想和她说明白，甚至连空间的存在，宋冉冉也不是没想过要告诉她。
只是，小玉心思单纯，若什么事情都让她知道，难免会被人套话，她也只能选择性地骗她。
闹了一通后，宋冉冉拖着小玉回房，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按倒在床上，侧身躺下，与她并排躺着。
转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姐，小玉的心跳得厉害。
宋冉冉轻缓开口：“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当我从水里醒来的那一刻，我就是我，可我也好像不是我。过去那些日子我没有清醒过，但以后我会一直清醒下去。”
“你应该知道我学习东西很快，书上的那些知识，我只要看一眼就都会。如果让别人知道，我应该会被当做妖怪给烧死吧。”
听到会被烧死，小玉赶忙抢白：“呸呸呸！别胡说，我家小姐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见她还是如此维护自己，宋冉冉转头盯着她笑道：“要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想，我也不用瞒着了。”
“这件事，老太爷，少爷还有述清少爷，他们知道吗？”小玉的心还是有些拿不准主意。
宋冉冉静静地摇头，“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我希望你不要告诉别人。”
转过头，她枕着手臂，嘲讽地笑道：“我不相信那些人，于我而言他们都是外人。”
她痴傻的真相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她谁也不敢相信。
小玉知道她在说什么，有些心疼道：“老太爷和少爷对小姐一直都很好，奴婢相信这一点不会变的。”
“你刚刚不还怀疑我变了吗？怎么现在又相信他们了？你可是我的丫鬟，不能这么双标！”
该说的话已经说透了，宋冉冉放心的对着小玉开玩笑，两人闹作一团，没有发觉院中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
颜述清古怪地看着这一幕，微微皱起的眉头显示着不简单。
隔着半掩的窗户，看着屋里冉冉与小玉打闹，他越发不解。
难道冉冉不接受自己，是因为好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