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

“啪!”

“………”

整整一百鞭,竹藤鞭划破空气发出“咻咻”凌厉的声音。

破坏祠堂、损害对祖宗牌位且心怀不敬,按照靖国的传统,哪怕是长子嫡孙也得被逐出家门,从族谱中永远剔名。

然而,温旷世只是打了温如意一百鞭,并且惩罚她半年内不许出自己的院子,吃饭也不许再到饭堂和众人一起。平日里,吃的用的也比嫡女的规格降了不止一半。

温旷世这么做,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温如意和太子景燃之间的婚约。自己家里出了一个太子妃,日后太子登基,温如意就是皇后,自己便是国丈,真真的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这件眼前的利益可比一个祖宗牌位重要的多了。

温旷世这边想着自己的利益,太子景燃那边也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他没有选择直接退婚的原因也是因为温如意是丞相府嫡女。和她联姻,自己便有了丞相府的支持,日后登基对自己的势力也大有裨益。

而他今天在丞相府说的那些话,也是在暗示温旷世,留下温如意,她还是太子妃。先保住温如意嫡女的地位,自己便还是可以得到丞相府的支持。

一个人,牵扯着两伙人的利益。这不是温如意的个人魅力,而是嫡女这个身份的价值。

此时,温如意刚刚受完鞭苔之刑,被几个下人抬回了她的如意苑。

趴在床上,温如意的泪水打花了精致的妆容。身后,侍女小容小心翼翼的褪去温如意的上衣:“小姐,忍着点疼。”

温如意的双手垫在额头上,埋在臂弯里的嘴,紧紧的咬在枕头上,强忍着不让自己痛哭出声。

侍女小容帮温如意脱完外衣后,就剩下里衣和肚兜了。里衣,紧贴着皮肤,加上被鞭打后和鲜血黏在一起,这是最难脱的一层。看着白色里衣上面的殷殷血色,小容沉住气,动作迅速的脱下温如意的里衣。

衣服被脱下的一瞬,温如意全身一震,细微的声从埋在枕头里的樱唇里吐出,这种感觉堪比扒皮!

脱掉了里衣,里面肚兜的情况也不怎么乐观。温如意的背部大部分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肚兜后面的兜绳,虽然细,覆盖着皮肤的面积也小,但它却紧紧的贴在绽开的伤口处。

看着温如意后背的情况,小容努力的集中注意力勉强的不让自己的双手颤抖,快速的解兜绳系着的疙瘩,然后将兜绳向两边撇去。

小容的这一系列动作,即使再快、再迅速,却也让温如意的身子颤抖的更厉害,脑门上再次冒出黄豆般大小的冷汗。

此时,刚刚处理好前院之事的易知柳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端着托盘拿着好几种金创药的侍女。

刚刚给温如意脱好衣服的小容见到易知柳走进来,连忙行礼:“大夫人。”

易知柳一眼便看到温如意背部的伤口,顿时,泪水蓄到眼底,逼红了眼眶。身后的跟着易知柳来的侍女将手中的托盘放到桌子上,又转身把桌子旁放着的靠椅搬到温如意的床边。

易知柳坐到椅子上,让小容用自己拿来的金创药给温如意上药。

“知道错了?”易知柳虽然心疼,却仍张口略带责备的对温如意说道。

温如意原本听到母亲来了,心情有些雀跃,把脑袋从臂弯里抬出来。此时,听到对方这么一说,温如意把脑袋转向另一边,不再理人。

这边,小容易知柳拿来的药兑好,再次来到床边,小心翼翼的给温如意上药。

易知柳看着自己女儿的态度,又心疼又气。她就是再讨厌温如锦,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来。现在到好,东窗事发后,又死不认错。刚刚要是服了软,求个饶,温旷世说不定下手还能轻些。

看着眼前每抹一次药,身体就颤抖一下的温如意,易知柳突然没了说教的心:“若是疼,便哭出来吧。”

闻言,温如意的鼻头一酸。忍了半天的泪水也随着这句话流了下来。良久,温如意带着哭腔说道:“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易知柳当初能坐上温府大夫人这个位置,且把其余妾室压的死死的。除了她的出身,再有的就是她那满腹的计谋还有那颗长袖善舞的心。

听着自己女儿委屈说的话,易知柳刚要发火,却又觉得哪里不对。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证据也找出来了,家法也挨了。承认了也没什么,怎么还一直强调不是自己做的呢。莫非,自己的女儿真的是冤枉的?

脑海里回想起那日祠堂发生惊变时,温如意被吓得模样,不像是装的。

这边易知柳正想着,门外有侍女通传:“大小姐、大夫人,三小姐来了。”

温如锦。易知柳的脑海里浮现出这三个字。是了,温如锦现在打理着温家的生意,更是天天在钱庄待着。她可以轻而易举的弄一张假的通乾钱庄的支票来陷害如意。

易知柳心里仔细的回想着,表面上不懂声色的应到:“让三小姐进来。”

得到易知柳的同意,温如锦迈着莲步走了进来。一进屋,看到易知柳坐在房间里,温如锦行了记礼:“见过大娘。”

“起来吧。”易知柳心里虽然在怀疑温如锦,但却没有表达出来。想起上次温如意受伤,生死一线间是温如锦救回来的。如今出的这件事,究竟和对方有没有关系。

温如锦走到床边,从腰封处拿出两个小瓷瓶一瓶是碧绿色的,一瓶是乳白色的。温如锦把两瓶药放到旁边的床边桌上,指着乳白色瓷瓶说道:“这是我在左府师父一起新研制的金创药,效果不错。我特意给大姐拿过来试试。”

易知柳用狐疑的目光看了一眼温如锦,心里却打着鼓,到底是不是她做的。

温如锦又指着碧绿色的小瓷瓶继续说到:“这个是焕肤膏,等伤口缝合了擦上这个,会把留下的伤疤祛掉,然后重新长出新的肌肤。”温如锦说的诚恳。

“麻烦你了。”易知柳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药膏,替温如意领了情。

“大娘客气了。”温如锦言笑晏晏的说道。

另一边,趴在床上的温如意心里也在思索,看见温如锦,她心里想的几乎是和易知柳想的一样。且不说上次温如锦为什么会救自己。但是,凭着她们俩个人之间的恩恩怨怨,温如锦会这么好心先是救自己,后又来给自己送药?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而后,温如锦说道:“大姐,我不知道哪里惹了你。会让你对我产生如此大的意见。若是妹妹以前做了让你不高兴的事,还希望大姐可以原谅妹妹。”温如锦说的通情通理,更是把温如意推到尴尬的地步。怀疑自己,温如意没有立场;选择承认,温如意不会甘心。

听到温如锦这么说,温如意吃了哑巴亏,自己怎么说也不是。狠狠的紧咬牙关,硬是没有说出半个字。

可谁知,温如锦并不打算放过温如意,面露委屈的说道:“既然大姐不肯原谅我,妹妹也就不强求了。姐姐好好养病,妹妹我先离开了。”

说着,温如锦转身打算离去,刚迈了三步,只听趴在床上的温如意突然说道:“你今天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来看她?来道歉?来和解?自己要是相信对方的鬼话,那她这十六年就算白活了。温如意在心里想到。

听到温如意的话,温如锦故作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向温如意:“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想?”

温如锦表面上装作惊讶,心里却暗暗腹诽:“我就是来看你的笑话的,怎么样!”

“如意!”一旁听着自己女儿说的话,易知柳出声打断:“怎么这么和妹妹说话?哪里有个当姐姐的样子!”然后又不得不对温如锦宽慰道:“如意今天精神状态不怎么好,说话也就没有分寸,你别太在意。你先回去吧,大娘在这里先谢谢你和你的药了。”

温如锦见易知柳都这么忍气吞声的,也就不打算再得寸进尺了,反正自己有的是时间把这些账,一点一点的讨回来。

温如锦对着易知柳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那如锦先走了。”说着,便走出了房间。

屋里,温如锦一走,温如意就不满的说道:“娘,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客气!”

易知柳看了眼正在给温如意上药的小容,皱眉打断温如意的话:“闭嘴!”

“娘!”温如意听着自己的娘的口气和话语,心中愤懑不已。这种连自己都能看得出的事,娘她怎么就看不出来呢。难道还真的把温如锦当成了恩人不成!

“先上药。”易知柳面色沉重的说道。她怎么能看不出这些事的古怪,可是,却还不能认定这件事就是温如锦做的。

易知柳看着因为上药痛的而呲牙咧嘴的温如意,如果不是温如锦,还有谁会对如意下这么的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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