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鸢用得快,吃饱喝足之后,就翘着脚在边上等着。她也没兴趣去看那些书信,过去几次的经验,让她知道那些书信定然是十分繁琐的。

而且,这一次为了保密,估计还在上面用暗语。

自己看还不如问人情况,更节省时间。

“有人看见了皇陵发光的事情,是一个小宫女。可是那看见的人在那之后就疯了,紧接着生病,我的人过去的时候,只听说那人已经死了。”

凌嘉傲看出了江如鸢的意思,一边喝着小粥,一边道:“所以,他们也无法证实那消息是真是假。”

“这么巧?”

江如鸢挑眉,很显然她并不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就算是皇陵闹鬼,也不至于把人就这么活活吓死吧。

而且这事情很可能事关后来皇子们的发展,若这是有人刻意为之,就更加可疑了。

“这是巧合,也不是巧合。”

凌嘉傲摇头,他只说了说信上传回来的情况。

他派过去的几个侍卫也是有经验的,所以听见人没有了后,就去查看过,尸体还未下葬,而是直接丢去了乱葬岗。

那些守皇陵的宫女,除了太后和妃子身前伺候的贴身宫女外,几乎都是犯了错被贬谪的。

所以就算是死了,也顶多是赎罪了。

她们活着也是在陵墓中,等着老死,除非是遇见大赦天下,或是走运在皇上祭祖的时候,勾搭上什么人,否则是一辈子不能离开的。

她们倒是也多半认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她们自暴自弃了,做起事情来总是十分的不勤谨。

嘴也不严,打听事情就变得很容易。

侍卫也特意去打听过,那个看见光的宫女,平时胆子就很小。

平日让守夜,也是百般的推诿,不肯一个人去的。

那一日她本来是在长明殿中扫除,也是有另外一个宫女陪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人突然腹痛出去了。

小宫女独自一人留在大殿之中,紧接着就看见了那一幕,登时便吓得疯疯癫癫的,直说胡话。

“然后被人带回去之后,接着就病了,当夜就高热,第二日气息也散了,第三日就已经完全没有了气息。”

凌嘉傲说着,揉了揉眉心:“侍卫也都去看过,说的确是病死的。”

回信中说道,那宫女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他们查问过她的底细,十分清白,家中有一个弟弟在应天府监牢当狱卒。

只不过她弟弟更是胆小,害怕姐姐犯了错牵连自己,在她去皇陵之后,就自己宣布断绝了她们的姐弟关系,如今已是长久不联系了。

凌嘉傲觉得那人应该是被人利用的,他倒更加怀疑那个陪她的宫女。

“为什么?那个人身份很特殊,还是做了什么?”

凌嘉傲点了点头:“我知道她。”

那个宫女的身份十分复杂,原本是宫中一位贵人乳母的女儿。

乳母是那贵人的陪嫁,从小伺候那贵人的。她女儿也是沾了她的光,得以入宫。

因为贵人如同之后,颇得圣宠,她自然是借着主子的威风,平日在宫中就是狐假虎威的。

“那贵人心肠不错,顾念着旧情,只是在她过分时候说过两句,可她非但不感恩,反而是变本加厉了起来。”

结果,后来因为盗窃东西获罪,险些被判斩刑。

还是因为她母亲,求着那贵人好说歹说,才将她改了流放,去守皇陵了。

她走了之后,那乳母就因为忧思过度,重病了一场,被贵人求了皇后放出了宫去,逐渐就没有人再记得她。

凌嘉傲也无意之间听了一些消息,说是她过去之后老实了不少。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在那里的风评,仍旧不好。

“这是什么人,居然能让你记得?”江如鸢奇怪:“莫非是那贵人和皇后娘娘”

凌嘉傲点了点头,但没多说,只道:“我的人也查了她的情况,说是她的老母亲近日生了大病,听说已经去了。”

“听说?”江如鸢听了之后,奇怪的问了一句。

“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具体的事情况。”

凌嘉傲说着,低头感叹了一声:“她的主子,已经去世许久了,故而我也无法得知她家中的情况。”

“死了?”江如鸢下意识说了一句,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说那妃子颇得圣宠却只是个贵人。

原来是红颜薄命

“那是庄贵人,因为生得倾国倾城,在入宫之后受宠爱,性格和善,喜爱歌舞一曲,一向不与人交恶的。”

凌嘉傲说罢,看了看江如鸢,只是摇头:“只不过她在入宫的第三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失足落入水中,之后得了风寒大病一场,一直拖着没有好,熬了五年还是去了。”

江如鸢点头,她见凌嘉傲说起那贵人的语气,十分惋惜,便有些疑问。

只是没有说出来。

凌嘉傲却还是看出来了,只是解释道:“母后与她相交深厚。”

就因为这个缘故,庄贵人死后,皇后也还特意为她求了皇上,让她能以妃子的礼制下葬,就在去岁还写了首诗来祭奠。

“没想到,皇后娘娘竟也有交好的人,我还以为她不喜欢宫中的妃子。”江如鸢感叹。

她虽然只见过皇后寥寥几面,却能看出来那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女人,她就算是病着,也能看透一切。

可后宫中的妃子,一个个却几乎都是绣花枕头。

这就好比是让俞伯牙弹琴和市井屠夫,谁又能看得上谁呢?

可如今却听说她有一个颇为交好的人,江如鸢这倒想知道,那庄贵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就算是倾国倾城,若是没有足够的计谋,想来也不会让皇后如此挂心。

“我也不知道,”凌嘉傲摇了摇头:“庄贵人死的时候,正是我出宫那年。”

他只说,也不知道为什么,庄贵人上个月都还好好的,突然之间就去了。

皇上因此难过了半个月,皇后的病,也是那时候突然加重的。

那时凌嘉傲不愿入宫,也不能去,也是在不知太多。

“只是过去拜见母后的时候,听母后说她是极聪明的可怜人。”

凌嘉傲说着,想起过去皇后说过的姻缘:“说是那人入宫的时候,拜见母后时候,给了母后一双极致的翡翠玉佩,也是因此缘故,母后与她多说了两句,就是因为这个,才交了心。”

凌嘉傲对女子心事素来不了解,也无法作答。

江如鸢见他这样也没有多问了,只是将话转回了那个宫女。两人商讨这,发现其中一些细节果然值得推敲。

宫女名为芙蓉,如今仍在皇陵中做事,听侍卫的传信,只说她虽然平日里看着没异常,可在没人的时候,总会显得很焦虑。

“还是将人控制起来,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要找人的时候,反而给人捷足先登了。”江如鸢仔细想了之后,说道。

这倒是和凌嘉傲的想法,不谋和而。

只不过那毕竟是皇陵,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守灵的宫女侍卫们都是惶惶不可终日的状态,很是小心。

这倒是比平日里检查更加严格了,要直接带出去很困难,可要是想将自己的人安插进去,却也不知道用什么理由

几番商议不下,他们也只好暂时将这件事情放下。

“总而言之,我先让人看好她,你抽空的时候去宫中一趟,让母后想办法安插一个人过去。”

虽说皇后如今不管事,可让一个人去皇陵,还是很简单的。

江如鸢点头,他们又仔细商议了细节之后,才让人过来,将书房打扫了,准备各自去做事。

不想,出去之后,居然已经快到了正午。

江如鸢那边还没有来得及换衣裳,就听见有通报说,江国侯让人递的帖子进来说,请太子和太子妃过府叙事。

“叙事?这时候有什么好叙事的”江如鸢微微蹙起眉头,她看着传信的小厮:“来人可说了是什么事?”

“这个那人没说,但是那人说了,侯爷特意说吩咐说,若是太子殿下没有时间,也请正妃一定要去一次。”

小厮原话转陈,江如鸢虽然觉得奇怪,不过想着江国候也不是那么无聊的人,这一次这么说,定然是有事。

于是便同意了,她只看着凌嘉傲,问他去不去。

凌嘉傲是不愿意与这些人多做交流的,而且现在还有些事情未查明,郊外的事情,他想必须他亲自去走一趟!

“这也好,我先去,若是有什么事情变,我让侍卫通知你,他在来就是了。”江如鸢也没有为难什么,只让他路上小心。

就这么决定之后,凌嘉傲就立刻出去了。

他们浪费了不少时间,凌嘉傲走得很急,江如鸢是比较的随意的,她没有着急而是,而是自己装扮了一番,才带着绿银和榕生出去。

不想,江国候那便居然等不及,已经让人派马车过来了。

“你们侯爷究竟说了是什么事情没有,怎的如此着急?”江如鸢看着赶车的小厮,怪道。

小厮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请她快走就是。

“哼,奇奇怪怪的。”江如鸢咋舌。

横竖离得近,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到了。

到了侯府外面,江如鸢才知道他为何如此着急,原来是这里在开宴会。

她是知道的,江国侯府这几日是宾客满朋,一直都在办宴会,据说是热闹非凡。

就连街边的邻居,都因此得到了不少实惠,人人交口称赞侯爷乐善好施,这倒跟先前的景色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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