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叶芙同尉迟深前脚方才离开,后脚宫人便带着皇后唯一的儿子尉迟宇走了进来。

尉迟宇瞧着皇后一脸怒容,当即便小跑到了她的身边,脸上满是担忧的开口:“母后,可是有人惹得你不高兴了?”

皇后瞧见他,脸色这才好转起来,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阿宇今日可有乖乖的听夫子的话?”

尉迟宇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有。”

皇后温柔的将尉迟宇抱到了自己怀里,眼底越发的幽深。

阿宇如今才十二岁,莫家的人脉已经付之东流,太子是越发的不得皇上的欢心,如今唯一能够和她的皇儿争抢皇位的,便只有尉迟深。

她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今日是十五,按照惯例皇上会来凤仪宫过安寝,趁此机会,皇后装作不经意地将尉迟深前些日子生病的消息提了一次。

皇上听完后果然皱起了眉,同时放下了手中的玉筷:“祯王病了?”

皇后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几分担忧,语气温和:“是啊,臣妾想着或许是因为祯王大病初愈的缘故,我宫中有一位嬷嬷调养身体很是在行,臣妾变成着将这嬷嬷送到王府去伺候一段时间。”

皇上欣慰的握住了皇后的手,随后方才开口:“皇后所为果然是深得朕心啊,那便按你说的,明日便将那嬷嬷送去王府。”

皇后眼中这才闪过一丝的暗喜,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翌日,安德海亲自将皇后派来的嬷嬷带到了王府,语气中带着几分笑意地开口:“叶侧妃,这是皇后宫中的花嬷嬷,此次是特意来为王爷调养身体的。”

叶芙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花嬷嬷,随后便将目光转到了安德海身上:“有劳公公了。”

说着,叶芙便示意月华上前悄悄地将一袋银子塞到了安德海手中,后者脸上的笑意更加浓厚的了两分。

待到安德海离开之后,叶芙神色冷了下来,目光淡漠的看向了花嬷嬷:“花嬷嬷。”

花嬷嬷当即上前一步,微微抬起头看向了叶芙,语气平和温顺:“老奴在,叶侧妃可有什么吩咐?”

叶芙心中却是更加的警惕,眼神之中带上了几分警告,语气有些发冷:“你既是为王爷调养身体的,便去厨房帮忙,但是我希望嬷嬷你恪守本分。”

花嬷嬷点了点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冷锐:“老奴知道。”

花嬷嬷退下之后,叶芙便转过头看向了莺歌:“仔细些盯着她,我倒想看看皇后到底想要做什么。”

昨日才和皇后撕破了脸皮,今日她便派了给尉迟深调养身体的嬷嬷来,用的还是皇上的名义,这实在很难不让她生疑。

尉迟深刚刚回府便听府中的下人说了此事,脸色当下便有些难看起来,随后便匆匆的去了落叶居。

一见到叶芙便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我听府中的下人说母后派了个嬷嬷来,如何?可有为难你?”

那下人没有同尉迟深说清楚,他便以为那嬷嬷是皇后派来为难叶芙的。

叶芙有些无奈的看着他,大概也猜到了他心中所想,随后便轻笑了一声:“那嬷嬷可并不是为我而来,那是皇后派来给你调养身体的,而且还是安德海亲自将人送来的。”

调养身体?尉迟深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安德海?那便是父皇的口谕了。”

叶芙点了点头,随后牵着尉迟深在了一旁,眸色幽深:“皇后这是坐不住了,我这些日子都会去晞江居陪你用膳,你入口的吃食要再三谨慎。”

尉迟深点了点头,将叶芙揽在了自己的怀里。

花嬷嬷在厨房中的一举一动都被莺歌派去的人看在眼中又转述给了叶芙,但是几天下来,花嬷嬷每日都是循规蹈矩,送来的补食之中,也没有半分的问题。

叶芙听着莺歌的回禀,脸色凝重了些许,但随后挥了挥手便让人下去了。

时间一久这狐狸尾巴自然会露出来的,没必要太过着急。

太子近日里接连办砸了好几件差事,皇上一怒之下,便将这些奏折交到了尉迟深的手中。

叶芙得知此事之后,亲自给尉迟深拿了一些吃食过去,看着书桌上堆积的如同小山一般的奏折,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

“虽然政事要紧,但是还是要注意身子。”叶芙一边念叨着,一边舀了一杯参汤放到了他的身旁。

尉迟深这才放下手中的奏折,略微活动了下有些酸疼的肩膀,抬头看向了叶芙:“我知晓,现下时辰也不早了,你还是回去安歇吧。”

叶芙伸手替他揉捏着肩膀,闻言却是摇了摇头,语气温和的开口:“我不累,还是陪陪你吧。愣着做什么呀?参汤再不喝就冷掉了。”

尉迟深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参汤一饮而尽,随后又埋首到了奏折之中

叶芙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医书,随后便坐到了离尉迟深不远的椅子上,低下头安静的看起了书。

忙碌之中,尉迟深偶尔抬头眼神柔和的看一眼烛火之下的叶芙,气氛静谧安好。

翌日辰时,尉迟深才将桌上的奏折批阅完毕,叶芙却早已趴在桌上沉沉的睡去。

尉迟深看着叶芙熟睡的模样实在没舍得将她叫醒,弯下腰动作轻柔的将她抱了起来,随后便离开了书房。

拐角处,花嬷嬷看着尉迟深抱着叶芙离开,这才悄悄地摸进了书房,一眼便看到了桌上还未整理好的奏折,眼里当即流露出几分的喜意。

趁着尉迟深还未有回来从书房离开,随后便回宫向皇后禀告了此事。

“你说的是真的?祯王当真在书房批阅奏折?”皇后听完花嬷嬷所说的话,瞬间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神色有些激动的看着她。

花嬷嬷斩钉截铁的点了点头:“老奴看的是真真切切,而且那书房里摆着的奏折上面的墨迹都还没有干。”

皇后这才露出了一个略有些狰狞的笑容,眼神诡异而又可怕:“祯王,你的胆子可还真是出乎本宫意料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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