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初之脸上的笑容淡下来,收回手,拉紧了身上的被子。
  楚知许低眸看了一眼被扯得在流血的伤口,拿起一边的细布擦了擦,抬眸看她。
  容初之蓦然湿了眼眶,别开视线,“床边放了药,你自己拿。”
  楚知许看了她一会儿,没有用容初之的药,拿过他放在一边的黑色瓶子,低头将腰间的伤口处理好,穿上寝衣。
  回头,将容初之从被子里拎了出来。
  “是我不对,但是你不许哭。”
  容初之抬头瞪了一眼楚知许。
  “你便什么都要瞒着我,若不是这段时日要日日与我作伴,你怕是都不想将此事让我知晓。”
  楚知许罕见的回答不上话。
  轻轻的伸手扯了扯容初之。
  低下头。
  容初之许久不见他回答,抬头去看他,见到他眉眼间的几分落寞,不怎么开心的将自己的手放到了他手上。
  楚知许抬头,惊喜的看着她。
  “今日既然已经上了药,明日我再给你看看伤口。”
  虽然伤口已经没有大碍了,小姑娘不放心,楚知许答应下来,“好。”
  容初之想要将手收回来,却见男人反手将她拉住,扯入怀里。
  随后男人扯了扯被子,抱着她躺进去。
  手轻轻的在她背上拍着。
  容初之窝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慢慢得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容初之醒来,身边依旧没有人,没有去叫楚知许。
  喊来卓冬,“做一些补身体的药膳。”
  卓冬点了头,但是又有了几分犹豫,“可是夫人,不是昨日才做过吗?昨日的端上去,又是原样端了下来,奴婢还被嬷嬷责怪了一顿。”
  容初之让她凑近一点,卓冬凑过去,容初之伸手在她脑袋上一戳,“将军是受伤了,需要补补身体,你让人做的是什么药膳!”
  卓冬理亏,吐了吐舌头,小跑下去。
  没消一会儿,楚知许走进来,坐到床边,卓冬跟在他身后。
  手里还捧着几件衣裳。
  “今日天气好,喜欢哪个颜色?”
  入夏了,东阳国渐渐转热。
  前几日回寒,今日便忽然热了起来。
  “这是华云坊送来的,你应该会喜欢。”
  送来的是夏日的衣裳,虽然有一些薄,但是每一套送过来的还有一件薄薄的披风。
  “紫色。”
  卓冬将紫色的拿出来,放在一边,将手里其他的衣裳都放进柜子里。
  退出房间。
  楚知许拎着衣裳,伸手去解容初之的寝衣。
  被挡回去。
  容初之捂着胸口有几分不好意思。
  楚知许若有所值,盯着她胸口瞧了一会儿,随后放下衣裳,“我让嬷嬷进来。”
  等嬷嬷进来帮她换好衣裳。
  楚知许坐在她边上,勾着她的手玩着。
  眼神不时在她脸上划过,容初之推了推他,“去软榻。”
  楚知许将她抱起来,放到软榻。
  容初之靠在他怀里,想起昨夜,扯了扯他的手,“腰上的伤口现在还痛吗?”
  “你师兄给了内服和外用的药,已经没事了。”
  昨夜不过是伤口不小心撕开了,才流的血。
  伤口也不深。
  受伤也只是怕小姑娘与岳父岳母担心容云之,所以他上前挡了一下。
  轻微的皮外伤,但是小姑娘鼻子灵,楚知许思来想去,去找了江尽安。
  瞒过了两日,还好。
  早膳俩人一同喝的粥。
  外面阳光好,容初之本想出去晒一晒,但是知道了楚知许受了伤,就不想出去晒太阳了,缠着他问,“什么时候回府?”
  回府?
  楚知许喂大白的动作一抖,诧异的看着她,“真的想要回府了?”
  小姑娘前几日说想容夫人,现在安定下来,楚知许本想让她好好的再丞相府住一段时间,她现在说要回府。
  实在稀奇。
  “在娘家住了这么久,不好。”
  见他不信,容初之抬头,有几分幽怨,“母亲很担心我,她身体不好。”
  楚知许想了想,点头,“明日一同回去。”
  “好。”
  容初之百无聊赖的看着自己的脚丫子,晃了晃,脑袋被敲了一下,容初之收敛一点,被他圈在怀里,盯着面前吃着东西的大白,恶从中生,伸手摸了摸大白。
  大白最近的性情温和了不少,容初之碰碰它,它也好脾气的让她碰,左不过等让容初之松手之后,往楚知许身上靠了靠。
  楚知许将她的动作收入眼底,“闷坏了?”
  容初之点头,趴在桌子上,伸手戳了戳大白。
  “中午好好吃饭,晚上带你出去玩。”
  “真的?”
  容初之听他这样说,语气里都带上了雀跃。
  楚知许趁机将大白解救出来,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真的。”
  -
  环古楼。
  江尽安转着手里的珠子,楼中今日不想平日里的静谧。
  人来人往。
  但,来的并不是来安谷的人。
  源源不断地箱子被送进来,带着淡淡的血腥。又有许多药材被送出去。
  来往,用了几个时辰,才将所有的东西都清空了。
  密道被封死,后院的湖被填平。
  后院的景致逐渐与京城之中其他府邸的布置不差。
  阿远从楼下上来,在他面前半跪,“公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除了您屋内的密道,其余的都已经封死。”
  江尽安点头,看向后院坐在亭子中,冷着脸看着来往人的须上与山尔。
  下楼,走到他们身边,坐下,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壶茶。
  “江尽安,你现在究竟想要做什么?”
  “此处交给师妹,还望你们能够让师妹不起疑,也不至于让她过早的被卷入此事。”
  “师妹迟早便会知道,你此时混淆师妹的耳目,只会使师妹平白受牵连。”
  江尽安将茶杯放下,“你们可还记得,环古楼为何存在?”
  “对师妹与师妹身边的人,我已经是留了情,环古楼之下的东西,总有一日会被放出来。”
  “你们还妄想改变这一切?”
  “愚蠢。”
  江尽安从袖口拿出一封书信,放在石桌上。
  转身离开。
  出环古楼,站在长街上。
  略一思索,便去了酒楼。
  到雅间,靠在窗口,手中拎着一壶酒。
  楼下长街,有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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