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是不知这须臾功夫，南宫越的心中已然变幻万千。她见南宫越想要坐起来，便是小心地扶他起身靠坐在床头。
凤羽见南宫越神色并无异样，便是想与他说说疫症之事，然未及开口便是听南宫越低声道：“夫人可有什么要与我说的？”
这话听着耳熟，尤记得她初入御史府那会儿，南宫越也曾这般问过他。那时侯他们尚未交心，南宫越几次三番这般问，便是想得她真心相待。
而如今，同样的问题，今日南宫越又这般问她，言语间便是多了几分克制。
凤羽不禁有些心惊，她猜测莫不是南宫越想起了什么才会有此一问。
可是，一旦南宫越想起了与她的情意，势必将催动血咒，凤羽不敢冒险，于是顾左右而言其他道：“嗯，我今日来的确有事要同你说。”
她瞧着南宫越的眸色直言道：“阿越，你可听过‘月夫人’？”
所答非所问，南宫越的眸子不禁暗了暗。
然而听闻凤羽言及‘月夫人’，南宫越便是蹙眉沉思片刻道：“夫人此前被人掳去水牢那一回我便命人查过，正是这月夫人所为。”
原来南宫越早已查到，可此前却不曾听他说起过。
凤羽道：“可知月夫人的来历？”
要说这位月夫人还真是迷一般的存在，就是凤汐城的消息网也不曾有过这号人物的点滴记载。如今南宫越直言追查到月夫人便是掳她进水牢的幕后之人，凤羽便是想问一问南宫越是否有关于月夫人的消息。
然后凤羽此一问却是见南宫越只漠然摇了摇头。
果然是位神秘的人物！
凤羽便是想起了拓跋澈之言，她道：“之前拓跋澈与我说，他身中之毒亦是着了那月夫人的道。”
南宫越不语。
凤羽又道：“我觉着陛下该是知道这位月夫人的，可是我之前问过，却是无果。”
凤羽一面说着一面低眸沉思起来，她太过于专注揣测月夫人之事便是不曾注意到南宫越愈来愈深的眸子。
“小羽……”南宫越略显低哑的声音忽然这般唤她。
凤羽疑惑抬眸看去，便是了南宫越意图向她伸出的手，却是忽然转而捂住了胸口，随即便是凶猛的咳嗽了起来。
“阿越！”凤羽惊呼着倾身扶住了南宫越的身子，她焦急道：“你怎么了？”
南宫越只觉胸口处一阵接着一阵的闷疼令他喘不过气来，便是只能这般撕心裂肺地咳着，直到喉间涌上一股腥甜……
“噗！”
血沫子溅了一地，隐约泛着黑气。
凤羽秀眉紧蹙，她扶起南宫越的手欲为其诊脉，不想却是被南宫越反手抓住了她的手。
南宫越抬眸瞧着凤羽。
适才那般突如其来的气血翻腾便是耗费了他不少力气。
此刻，他便是红着眼紧紧盯着凤羽，而那抓着凤羽的手便似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凤羽明显感觉到南宫越抓着她的手在颤抖，又是瞧见他不断起伏的胸口。
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凤羽急忙道：“阿越，快凝神，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