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纤手挑开纱帘,一双美目流转生辉。

锦美人坐在轿内,跟着临渊进了偃城后,她就在想着如何离开,可是临近婚期了,她仍无头绪。

明日大婚后,国书正式成效,若是萧子怿派来的人是杀她的,她的努力就没了任何意义。

他会如此无情么?

锦美人咬着唇,顶着别人的脸生活真是一件辛苦的事。

镜中,映出如花的容颜,锦美人将手中金簪子刺向那如水的肌肤,金簪子在脸上映出一道清晰的红印。

不能毁去啊,尽管她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却不能毁去这张容颜。

缓缓地将金簪子放回原处。

“禀报太子妃,太子回来了!”有下人刚刚来报,便听到临渊的脚步朝殿里而来。

来人怀抱温暖,一把将拥在了怀里。

临渊从身后抱着锦美人,将下巴蹭在她的发梢上,闻着香气,然后温柔地道:“锦儿,我终于从月城办完事了,真不好意思,将你从洛西带回后,一直都忙于政事,都没有时间好好陪你,我们明日就要大婚了,我竟然没有时间与你培养感情。”

锦美人不动声色让开一丝,顿了顿,用温柔的声调应他:“太子忙于政事乃是禾北的福气,锦儿怎能怪太子呢?”

临渊一听,心里莫名有些感动。

忙于政事是假,寻欢作乐是真,他已决定将路南屏献给父皇,以父皇对惊鸿舞的痴情迷恋,对路南屏必定宠爱有加。

到时候,他的皇位便稳若泰山,这些日他对她的宠爱一定会让她对他生出情愫,日后再帮他吹吹枕边风的话,他这个禾北国的太子会坐的稳稳当当。

脖劲处暗香隐隐,勾动魂魄,临渊胸中一荡,忍不住轻轻吻了下去。

锦美人身子一震,情不自禁地让了开去,“太子,我们尚未成亲,请太子自重。”

突如其来陌生的男子气息让锦美人还是不由自主地退却,她只想醉在那个有着墨眸浓眉,脸如雕刻的男子吻下。

临渊倒不勉强,笑道:“原来我的太子妃还这么害羞。”

他心头甚至有着窃喜,会害羞拒绝说明仍是处子之身,想必萧子怿那句问话是忽悠他的,到时候父皇恐怕会更高兴。

锦美人见他守礼,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正想找个借口请他回殿,不料临渊自己自觉地说道:“我还有一点国事要和父皇商椎,太子妃早些休息,明日是我们的大婚,我们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用来亲热,哈哈哈。”

临渊愉悦地离开了,锦美人只觉得掌心捏了一把汗,如果他硬是要她的身子,以他的身份,她是无论如何无法拒绝的。

幸好,幸好。

除了萧子怿,没有人可以碰她一根头发。

偃城是禾北国的皇城,皇城内人人脸上都带着喜气。

今日是太子与太子妃大婚。

锦美人端坐在轿撵上,迎亲的队伍居然从太子府出发,迎向皇宫。

临渊居然没有来迎亲。

众人纷纷猜测,这发生了什么事呀?

锦美人蒙着红头巾,只觉得轿外甚是喧嚣,便揭开轿帘,轻声问喜娘:“怎么回事?太子呢?”

喜娘对望一眼,然后低声回答:“禀路南屏娘娘,一切正常,太子正在迎亲的途中。”

锦美人不懂禾北国的迎亲礼仪,为何要从太子府迎娶她进皇宫,莫非是要到皇宫里拜高堂么?

也是锦美人出身卑微,这才不明其中的区别。

这要是真正的路南屏在这儿,她就能从迎亲时告知她将迎亲进皇宫,过轩台,入内阁的这一系列说辞中知道,迎娶她的人不是太子,今日大婚的礼制也不是太子娶正妃典礼,而是皇上策妃。

因为她不懂,所以注定她要走进那所牢笼。

时光是不可逆转的,所有人都料想不到今日这一婚将会给禾北国带来怎样的浩劫,临渊自己也想不到,他的这一个决定在不久的将来会令他懊悔终生。

大红的嫁纱跟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向皇城而去,绵延百米红妆铺地,百姓们有人发现了不对劲,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不是太子娶妃么?为何婚队是朝着轩台呢?”

“就是,这明明是轩台高筑迎新妃呀!”

百姓们站在了偃城中最高的楼顶,纷纷伸长着脖子,望着那一队热烈喜庆的红妆朝轩台而去。

“哎你干什么!”

刚刚在说轩台的那名少年被龙莽一把揪起来,他吓了一跳,龙莽问:“什么是轩台?你刚刚说轩台高筑迎新妃是什么意思?”

少年害怕地看着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慌忙摆手道:“这位兄台你先放开小弟……”

龙莽将他掷在地上,少年爬起来,气呼呼地解释:“轩台就是皇帝迎新妃啊!”

龙莽浓眉一皱,尚自不解,倒是龙央脸上显现激动之色,他的脸色本就显白,这一激动,红晕浅浅,十分好看,少年望着他,瞬间失怔,呆住了。

“为什么是皇帝迎妃?临渊不是还没有继承皇位吗?”

龙央不解地追问。

却见百姓们发出了唏嘘声,从高楼望去,百米外的轩台高筑,正看个正着。

婚队停在轩台处,有喜娘搀扶新娘出轿,跨轩台,入宫帏,策新妃。

龙莽一瞬间目龇欲裂,重重一拳捶在桌子上,桌角登时四分五裂。

龙央着急地按住他手,只觉得龙莽的怒气在一瞬间被点燃,若不是龙央一双手死死按住,他就要跳下去问个清楚。

锦美人尚未知发生了什么事,已有喜娘将盖着红头巾的她引上了轩台。

果然跨轩台,进宫帏。

周遭一片安静,鞭炮声已停,入耳是诡异的安静。

锦美人心存疑惑,可又不方便掀头巾看一眼,只是耳听八方,目凝足尖,一步一步走向禾北国的皇宫。

洛西派来的外交使者在轩台入读了燕云十洲的交割要节,遂带着送嫁而来的洛西队伍重新回转,朝洛西而归。

锦美人被引进殿内,坐在雕花浮蕊精致的床榻上。

不一会儿,一个男子大笑着进门,一把就掀开了她的头巾。

锦美人一见来人,脸色大变。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第一次进禾北国皇城时与临渊双双参见的禾北王!

心念电转,锦美人天性聪慧,这一路来的蹊跷在此时此刻都有了最好的解答!原来,原来临渊那厮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禾北王挑开她的面巾,一张保养得宜却已显出老态的脸上有着赤裸得掩不住的渴望,他喃喃道:“惊鸿舞姬!惊鸿舞姬……没想到朕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会跳惊鸿舞的人!”

禾北王越来越近,锦美人情不自禁地道:“你不要过来!临渊呢?临渊在哪里!”

禾北王一怔,随即哈哈大笑,笑声嘶哑难听,想是他多年来纵欲美色,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临渊是朕的好太子啊!朕真是没有看错这孩子!懂得朕心,解的朕意,将美人儿你送到了朕的面前!”

锦美人大急,禾北王向她走来,身上的龙袍解开,玉佩拽落,目光里欲望,久居上位的威严仍在,高大的影子朝她覆了过来。

锦美人逃向床幔后,被禾北王一把揪住,锦美人心口跳得急速,莫非还没有等到萧子怿的人来救自己或者杀自己灭口,就要失身于禾北王这个老家伙了么!

惹人恶心的呼吸近在耳侧,禾北王将她环在床幔间,有些老迈的手摸上了她的脸。

“美人儿,你可知,你进我禾北国的那一天,我就感觉我多年来的夙愿都得到了安慰!别说十座城池,就算是百座城池,也是值得的!我的美人儿!我的天女啊!”

什么天女?锦美人完全搞不懂他在说什么?狠狠地堆开了他!

禾北王任她在殿中四处躲避,只是搓着双手,目光里流露出让锦美人厌恶之极的光,那是丝毫不掩饰的渴望和欲望,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吞下肚去。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锦美人快要崩溃了!她怎么也没有料到临渊居然不是自己要娶她,而是将她献给了这个老色狼!

一种无力的徒劳无功感在心头滋然而生,所有的算计所有的阴谋在此刻显得滑稽而可笑。

想到那个墨眸深沉,脸如雕刻般精致尊贵的男子,锦美人的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来吧,美人,良宵苦短,我们不要只顾着说话,朕是多么渴望与你一亲芳泽啊……”禾北王将锦美人焦急害怕躲闪的样子看在眼里,更加的欲火难耐,径直扑了上去。

禾北国虽然是年老了些,但是长年习武足以让他抓个女人跟老鹰捉小鸡似的毫不费力。

锦美人只挣扎了片刻,就被他抓在了手里,随即将她压在了床榻上!

天眩地转,整个屋子都在晃动的感觉,锦美人一声惊叫,身上已被禾北王重重的压住,紧接着,哗啦一声脆响,精心缝制的嫁衣被扯得四分五裂,露出肌肤如玉的酥胸,锦美人惊叫着想要用手捂住胸口。

被禾北王轻松地压住,举向了头顶。

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锦美人睁大眸子,又一声衣帛碎裂声,连遮体的小衣也被扯在了地上。

禾北王在看到那片肌肤如玉的洁白后突然间怒不可遏,啪地一个耳光甩在了她的脸上,怒气冲冲地说道:“为什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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