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还是假的？”苏音果一字一句，又问了一遍。
贺宸抬眸，眼中黑沉沉的，许久后，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真的。”
这两个字，像利刃般刺入苏音果的胸口，让她疼的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头也疼，心也疼，苏音果抬起另一只按住了自己的胸口，艰难地开了口，“第二个问题，你跟白晚清是不是今晚要订婚？”
其实不问，她也已经知道答案了，但她固执地非要从贺宸嘴里听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因为他说过，只要不是他亲口说的，就不一定是真的，让她不要相信。
所以她要贺宸亲口说，这样自己就可以彻底死心了。
贺宸叹息了一声，深沉的黑眸下，是别人看不到的挣扎和痛苦。
片刻之后，他倏地松开紧攥的双拳，颓败地从嘴里轻轻地吐出了一个：“是。”
这一个‘是’比刚才的两个字杀伤力更大，苏音果觉着刚才刺入胸口的利刃，仿佛在狠狠搅动着，快要将她的心搅成了一滩烂泥。
她没想到她苏音果竟会两次在同一条阴沟里翻船。
从小到大，她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欺骗，被人背叛，这个自己小时候从狼窝里捡到，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男人，竟一连骗了她两次。
“好，很好，哈哈哈……”
苏音果忍不住跟疯了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大小姐……”贺宸想上前，再次被祈宇的人拦住。
“小果子，你……你别难过了，这样的渣男不值得你难过！”祈宇一脸担心地看着怀里的她，试图安慰她。
“难过？我为什么要难过？”
笑声虽然止住了，但她脸上依旧是满满的笑容，用愉快的口吻说，“本来就是他用强硬的手段囚禁我，逼我留在他身边的。其实我早就巴不得离开他了。既然现在他给了我离婚证，还给了我自由，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为什么要难过？”
“小果子……”祈宇的眼神越发担心了。
苏音果用双手搂住祈宇的脖子，淡淡地扫了眼贺宸，冲着祈宇甜甜的一笑，“祈宇，你知道的，我从高中开始，喜欢的一直都是你，现在既然我已经自由了，你还愿不愿意要我呢？”
“愿意，我当然愿意。”祈宇垂了眸子，带着温柔的笑，轻轻地说，只是心底像吃了黄连一样苦涩。
贺宸却猛地抬起头来，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一样，冲苏音果咆哮道：“大小姐，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话一说完，他已经挥着拳头冲挡在身前的人扑了上去。
贺宸的人见自家老大动了手，也跟着冲上去，跟祈宇带来的人打了起来。
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中。
打斗声吵得苏音果感觉自己的头越发疼了，跟要爆炸一样。
她伸手紧紧地揪住祈宇胸口的衣服，痛苦地哀求道：“祈宇，头好疼，你带我走，带我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