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与江姗澜约定过的原因，郑岚涵晌午没有去公司的食堂，而是直接下楼去了楼下新开的咖啡厅。
晌午时分街道来来往往的人都少之又少，郑岚涵脸上镀着微光，慵懒的闭上眼睛休息，下一刻听得高跟鞋落地的声音，清脆响耳。
眸子睁开，江姗澜一身职业装性.感撩人，看着郑岚涵的眼睛有惊艳也有叹息。
“没想到我们设计圈里也会出郑小姐这样的美人儿，要是有朝一日火遍大江南北，恐怕也会给我们这些人捎带些面子。”江姗澜优雅的坐在沙发上，对服务生要了一杯咖啡。
郑岚涵撑着起身，眼神打量着处变不惊的江姗澜，用力吸上了一口气，“江女士抬举了，我这种水平的人，入人眼都难。”
江姗澜撑着下颚，抛出橄榄枝：“谁说入眼都难，郑小姐可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那次我所说的条件，如今仍然兑现。”
郑岚涵眸底一如既往的平静，“江女士真是高看我，是不是也因为这样，您才拿走了我的另一份设计稿，以借此观赏？”
江姗澜眸间闪烁，接过服务生送过来的咖啡，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郑小姐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郑岚涵冷笑：“时间紧急，我不想与江女士兜圈子。”
郑岚涵把手上准备好的文件拿出来，推到江姗澜面前，声音压低颇有气势：“我以前的一份设计稿和贵公司新出的设计一模一样，设计圈里吻合之处皆有可能，但一个模子刻出来根本不可能，不知道江女士做何感想。”
江姗澜轻描淡写的扫视了一眼，并不去拿，“郑小姐的话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能是我们设计理念相撞呢？再说，郑小姐这么说，证据在哪里？造谣一张嘴，郑小姐说话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郑岚涵看着江姗澜的嘴脸，只觉得不可理喻，“江女士准备完善，我当然没有证据，但是您这样盗取别人的心血成果，我真的不明白，你缺少一个作品证明自己？”
作品再好，毕竟剽窃是有风险的，如果不是因为剽窃的是一手稿，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设计出来的时间，江姗澜早就完了。
她剑走偏锋的意义何在？还是说，她早已经清楚的直到公司的一切，甚至于安插了眼线，所以才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剽窃了设计作品？
想到这里，郑岚涵突然心里发寒，直觉得哪里出现了问题。
来不及细想，江姗澜早已经笑出声，只是笑容中夹杂着些许讽刺，还有些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郑小姐真是可爱，都已经这个年龄了，想法还如此天真，一个设计师，一个著名的公司，作品自然越多越好。”
郑岚涵瞳孔一震，怒由心生，“所以江女士这是承认了是吗？”
“承认怎么样，不承认又怎么样？”江姗澜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咖啡，“郑小姐有足够的能力，对我动手吗？亦或者拿出所谓的证据？”
对于江姗澜的悠闲自在，郑岚涵在桌案的手几乎要攥紧，气不能平，下一秒终于是平静下来，吸了一口气问：“江女士究竟想要怎么样？”
江姗澜撩了撩长发，语气平淡：“不准备怎么样，我本人是爱惜人才的，不过既然郑小姐这么不给面子，我也只能忍痛出手了。”
这句话脱口而出，江姗澜笑了笑，拎包离开，在离开之前，江姗澜特地回头留下一句：“郑小姐，你还有选择的权利，这可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
回去以后茶语马上追过来问：“郑总监，情况怎么样了？那个江姗澜怎么说，是不是和你道歉了？”
郑岚涵头晕目眩，心里更加错综复杂，脑海不断回荡着与江姗澜的对话，以及她讥讽自己还太嫩，不是自己的对手。
没有好的结果，却未必一无所获，至少一件事她可以确定，公司有了VE的内鬼。
“郑总监？郑总监？”茶语扶着郑岚涵的胳膊，语气眼神全然都是担忧，紧张的连连询问。
郑岚涵回过神来，看着茶语年轻的面容。
茶语……她要相信吗？设计稿只有她与自己动过，如果不是意外，那是她的几率太大了。
“设计稿除了你以外，有没有其他人碰到过？”最终郑岚涵还是不忍心，让她去怀疑茶语，这个在公司一直以来都帮衬自己的女孩子，着实困难。
茶语皱紧眉头思衬，想了一分钟仍然没有答案，只得摇了摇头：“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设计稿我放在办公桌上，是公共区域，来来回回的人不少……”
也就是说，谁都是有可能的。部门的，公司的，只要是熟悉公司监控死角，做出这些事轻而易举。
“没事了。”郑岚涵闭目两秒，睁开眼平静道：“你回去吧，有什么事我再告诉你。”
茶语依依不舍，担心的看着郑岚涵，但是得到命令也只得离开。
郑岚涵坐在办公室，一坐就是深夜，身体木了才有了些许反应，起身朝着大厅走过去。
推开门的时候发现一盏灯还亮着，茶语正翻动着文件，神色认真且焦灼，郑岚涵走过去，发现她正在细看自己的一手稿。
“没用的，扔掉吧，如今VE先一步曝光，我们再拿出来，也只会被别人诟病模仿。”
茶语听到郑岚涵的声音惊了一下，而后抿了抿唇，极度不安道：“我知道，可我就是想要试一下，没准能从中找到证据，这样的话郑总监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郑岚涵叹了一口气，“没用的，如今证据早已经全部被抹除，就算真的有证据也早就被销毁，你这样也只是在浪费自己时间，回去吧。”
郑岚涵拎着包转身，准备趁着夜色尚早赶紧回去，却听到后面扑通一声响，回头茶语竟然直直的跪在地上那个，泪流满面。
郑岚涵吸了一口冷气，赶紧上前几步把茶语扶起来，皱着眉头问：“你这么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在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