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周鸣的话语，李初一显得有些失魂落魄，原来周婷早就已经死掉了，虽然李初一早就有了一些预感，但是真正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心中无法平息。
怪不得周婷的灵魂会在忘川河边徘徊，如果不是有着足够大的冤情，又有谁竟然依靠着一碗孟婆汤都没有办法遗忘呢？
“既然你说了你的妹妹之前都已经消散了，那么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消散的，又是什么样的情况下，你这种虚弱的状态可以继续存活？”
虽然知道了残酷的事实，但是李初一发现这件事情中，还是有着不少的疑点。
按照周鸣的说法，早在很早之前，周婷的灵魂已经消散，这个时间基本上可以推到李初一认识周婷的时候。
因为刚才虽然周婷认出了李初一，但是却是忘记了刘浪，也就是说周婷消失的时间差不多可以断定在李初一认识周婷和认识刘浪这段时间中间。
果然，周鸣肯定了周婷的猜测：“我妹妹的灵魂虽然足够强大，但是受到了那种光芒的照射，就在你离开我家里不久之后就彻底消失了。”
听到这句话，李初一眼中的痛苦更甚，原来那个运筹帷幄的周家大小姐，早就不是她本人了。
“至于为什么我可以以这种状态存在下来，你现在感受一下我是什么状态吧。”
李初一闻言点了点头，因为之前害怕见到让自己伤心的事情，所以自从重新遇到了周婷的身体之后，李初一就把阴阳眼关闭了。
此刻看过去，对面的女孩身材依旧那么高挑，但是体内的灵魂却是飘忽不定，既看不到三魂，也找不到七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初一不明白了，人的三魂七魄不在，相当于就是一个植物人，无知无觉。
但是面前的周鸣明明就是一个好生生的人，而且侵占了别人的肉身，三魂七魄应该更加明显才对啊。
“其实这和我的特殊状态有关系，当时受到了那道光芒的照射，不单单是我妹妹，就算我的灵魂，受到了光照之后同样也是虚弱不少。”
“但是我不甘啊。”周鸣抬起了头，那双李初一曾经喜欢的明眸之中充满了怨恨，“我废了那么大劲才得到了她的身体，就算是我自己的身体都抛弃了，凭什么贼老天这样对我？”
周鸣的怨恨已经变成了实质，一圈红色的气劲缠绕在他的身上，李初一认出来，这就是属于怨魂的那种力量。
红色象征着愤怒，害怕，恐惧，一个真正的怨灵，就是因为有着强烈的不甘心，自然会有着那样的情绪，所以他们的能量会是红色的。
“不过可能是因为失去的太多了，我已经不能允许自己继续失去了，所以才会求生欲望比我妹妹强烈一点吧。”
讲到了这里，周鸣的声音轻松了起来，甚至充满了欢快，李初一的身体开始紧绷起来。
他从来都不会害怕对手有多么的强大，但是他怕的是一个捉摸不定的对手。一个正常人，就算你打不过也是可以逃脱的，但是对于一个不讲道理的疯子，李初一不确定对方会不会和自己同归于尽。
“所以她最后消失了，我却以存在她脑海中的记忆得以永生下来，甚至我都感受不到这具身体的寿命还有多久了。”
说起来，虽然人太过偏执了，但是周鸣确实是一个天才，穷则思变，他的变通确实比李初一见到的所有人都要强。
为了生存下来，周鸣竟然揪住了周婷脑海中关于自己的回忆，这样就可以在自己的灵魂也受到重创的时候苟延残喘。
那道光芒竟然被周鸣骗了过去，以为他不是什么灵魂，自然没有必要继续毁灭他，所以现在的周鸣可以说是周鸣，也不是周鸣。
他就好像一把武器的器灵一样，而周婷的肉身就是那把武器，周鸣现在就是这个身体的记忆，凭借着记忆和身体纠缠在一起，得到一种伪永生的状态。
想到了这里，李初一心中有些恶心，就好像吃饭吃到了苍蝇一样，“这样说来，和我谈恋爱的人不是周婷，而是你？”
李初一想到了周婷对自己的温柔，看着自己目光中的深情，那种样子又怎么可能作假呢？
周鸣却是摇了摇头，“虽然你很强，我也确实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狠狠地打击你，但是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的确，我占据了这具身体很长时间了，但是我也是最近才苏醒过来的，因为我既然是依靠周婷的记忆存活下来，但是在她的记忆中，我已经失踪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