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一听完刚才小警察的话，心想难不成这也是莫妡干的？这丫头行啊，700多年前的鬼都会开车了，不过车技貌似不怎么样，毕竟是女司机啊。
咔嚓一声，审讯室的门开了，顿了会，又关上，只是没关紧，留了条缝隙。李初一估计是莫妡，赶忙问：“莫妡？是你吗？”
莫妡显出一根手指，晃了一下，说道：“不是我还能有谁啊？”
李初一赶忙做出一个小声的动作，又指了指审讯室一侧的魔术玻璃，说道：“你疯啦？明目张胆的进来，不知道那后面有人看着呢么？”
“哎哟，我有那么傻吗？过来之前我看过了，旁边没人，他们都去找车子了。”莫妡说道。
“是你搞的吧？你还会开车，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李初一对莫妡称赞起来。
“哈哈，我厉害吧，还好我看过教开车的书。这可是我第一次开车，还真不好控制，撞到门栏上时砰地一声吓了我一跳，我就觉得不行，得多撞两下，不然还会被吓到，所以我就看到什么撞什么，那车还真不结实，才撞了十几下就开不动了。我记得书上写过这车好贵的，怎么会撞击下就坏了呀？”莫妡完全搞不清状况的说着。
李初一听完，冷汗直冒，心想还好这是知道的早，要真坐上她开的车，估计多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呃，其实车子不是用来撞的，这个书上没写过么？”李初一很认真的解释说。
“啊？这样啊，我还真没看到书上写过，那不能撞要它干嘛呢？”莫妡好奇的问。
“就是开呀，开车不是比走路快么，咱们之前去殡仪馆不也是做的公交车吗？你忘啦？”李初一说。
“可是既然有了公交车干嘛还要小车？”莫妡接着问。
“不方便呀，小车可以直接开回家，公交车又不能。”李初一接着解释。
“说半天就是偷懒呗。我们那时候什么车都没有，要去哪全靠两条腿，不也照样吃的上饭。”莫妡说。
这话让李初一接不下去了，他也没搞明白现在的人干嘛凡事都要这么快，慢一点能死啊？
“啊！对了，监控！”李初一无意间扫到审讯室天花板的角落处架着一台摄像头，心想糟糕，这不是全给拍下来了吗。
“放心啦，电源早被我破坏掉了，你才想到呀？”莫妡很是得意的说。
“小丫头，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厉害厉害！”李初一一时间对莫妡心生敬佩。
“初一道长，我可是快700岁了，不要总是把我当小丫头看好吧？”莫妡听起来有些不开心。
“哈哈，女孩不都喜欢自己年纪小一些吗，你怎么还喜欢被当做老年人？”李初一笑着说。
“要你管！”莫妡娇嗔的说。
“好了，你不用一直待在这里，剩下的事我自己搞定吧。”李初一说。
“啊？你还不打算走啊？等那个警察回来不还得打你？”莫妡本打算带着李初一逃出去，却没想到他并无此意。
“之前不是说过了么，我不能逃，逃了就相当于认罪了。放心好了，他那点花拳绣腿的功夫打在小爷身上也是不痛不痒的，没事！”李初一拍了拍胸脯说。
“唉，真麻烦，我还想着把他引开你好逃走呢。”莫妡听起来有些失望。
“我要想逃他们也关不住我，放心好了。”李初一说。
“那好吧，你自己多保重，我先走了。”莫妡说完，打开门出了审讯室。
莫妡没有离开派出所，而是来到隔壁的房间，她对这扇魔术玻璃很是好奇，尽管之前在很多侦探小说书里看到过描述，实物这可是第一次见。她站在玻璃窗前，看这里另一面的李初一，想到对方看不到自己，这不是跟自己的隐身术一样的么。
咔嚓一声门开了，莫妡看到汪警官和梁正走了进来，于是退到一边，静静的看他们。
“好了，车子保险公司会理赔的，别担心。”梁正把手上的一份塑料夹子扔到桌子上，似是在安慰汪警官。
“今天真他妈是倒霉透了，车子停在所里还能被偷，你说这王八蛋偷就偷吧，还给我撞烂了，这他妈找谁说理去？”
汪警官坐在桌子上，背朝玻璃窗，掏出香烟点起一根，接着说：“辛辛苦苦加了一个月的班，好容易把那帮偷尸贼给盼来了，本以为能破案拿奖金休假，结果还跑了俩，我就说这帮刚来的小兔崽子没经验也没胆儿，一准儿出漏子，你还不信，这下好了吧，抓回来的这孙子还死活不开口，你说怎么办？”
“好啦，老汪，你就少发点牢骚吧，新人来了总要给点锻炼的机会，咱们当年刚出校门的时候不也这样吗？你总不能指望学校里培养出来的都是超级英雄吧？”梁正走到汪警官面前，拿过他手中的烟盒，抽出一个叼在嘴里。
汪警官拿起打火机给他点上，梁正吸了一口，劲头不比汪警官小多少，接着说：“人跑了可以再抓，按照我们之前的分析，这帮人每个月都会偷一具尸体，这次虽然失手，但我推断他们不会就此打住，必然还会作案。我已经做好了安排，每个殡仪馆外都有咱们的人24小时值守，只要他们再次行动，就一定能抓到他们。这一个月算是辛苦你了，先休息几天吧，保持通讯畅通就行，有急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汪警官听完梁正的话，又抽了口烟，冷冷的说道：“怎么着？这是要给我缴械吗？”
梁正晃了晃脑袋，笑着说：“哎呀，老汪，你怎么还是这么敏感，我缴了你的械谁替我办案去？这不是看你太辛苦了，让你休息休息吗，再说你也有一个月没好好陪陪嫂子了，不想啊？”
“都老夫老妻了还想个屁。”汪警官下了桌子，伸了个懒腰，走到门口，说：“我再去会会那小子，看能不能掏出点话来。”
“你等会，老汪。”梁正上前一步把汪警官拦了下来，接着说：“你可不能再打他了，现在跟以前不一样，要讲究文明执法，你这样子会给自己惹上麻烦的。”
“文明执法？”汪警官把刚打开一条缝的门又关起来，转过身来接着说：“要不要给他沏上杯热茶，再把咱们所里最漂亮的女警叫来给他按摩啊？还是说先给他定个五星级酒店，等这位大爷睡饱了咱们再跟他商量商量看他愿不愿意给咱们赏赐点消息？”
“哎呀，我说老汪你怎么又来了，每次跟你说你都这样。”梁正一脸的无奈和尴尬。
“你不用说了，要我跟偷尸贼文明执法，下辈子吧。”汪警官的语气毅然决然，这让站在角落处的莫妡感到有些意外，没先到这个见人就打的老警官，是这样的嫉恶如仇。
“那我问你，你凭什么就认定他是偷尸贼？”梁正也提高了嗓门，掐着腰问。
“监控拍得一清二楚，这还有什么拿不准的？”汪警官回答道。
“监控只能证明他未经许可翻墙进入殡仪馆，又偷摸溜进停尸房，随意翻动尸体，但是把尸体搬出去的是另外两个人，这些你不知道吗？这些证据一旦拿上法庭，根本不足以给他定罪，这些你不知道吗？你把他打的满嘴是血，到时候他到了法庭上反咬你一口，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吗？”梁正怒发冲冠，指着汪警官一通大骂。
汪警官听完，低下头去默不作声，沉了一会，说道：“我没别的本事，就是会抓人，其他的事我管不了，你看着办吧。”说罢，打开房门走出去。
“这个老汪，死脑筋！”梁正气的也说不出话来，摔门走了出去。
躲在角落里的莫妡把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心想这人事真是复杂，想放开手干还不得不瞻前顾后，真是应了那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审讯室里，李初一对发生在隔壁的事情全然不知，只是在考虑该如何脱身，再在这里继续待下去，耽误的事就更多了。
此时汪警官开门进来，脸色阴沉，坐到李初一的对面，叹了口气说：“小伙子，我抓了一辈子的贼，这人是好是坏我一眼便知。至于你，我不敢说是坏，但你肯定有事隐瞒，我跟你交个实底儿，你不说出来，我是不会让你走出去的。”
李初一本以为汪警官进来后又是对自己一通拳打脚踢，却没想到变换了招数，言语间虽谈不上客气，但也算中肯，而且他看到汪警官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不觉心中有些疑惑，是不是莫妡把他的车子给毁了心疼的呀？
李初一想了想，说：“我先声明，我跟逃跑的那两个人的确没有任何关系，当时我是打算跟踪他们，以便查明他们偷尸的目的。至于你说的我有事隐瞒，这倒的确是真的，就算我说出来，你也定不会相信。”
汪警官看到李初一终于准备开口，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揉了揉右手骨节。其实打人这种事，他也不愿做，被打的疼，他自己也疼。
“你不妨说出来试试，我这辈子什么都见过，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汪警官对自己充满了自信，点上一根烟，准备聆听李初一的供词。
“我是鬼医，你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