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在葡萄园的旱葡萄栽培嫁接缠枝架棚工作逐渐进入规模后,暮云山山庄也开始正式动土了。

选的日子是三月初七的辰时三刻,据说是灵云观的御清道长花了三天时间才算出来的好时辰。秦五丫对此道不懂,不过还是乐呵呵的在指定的时辰出席了动土仪式,以将来暮云山山庄庄主的身份上了头香,又按照御清道长的指使在特定的位置都埋下了吉物,这才算正式开土动工。

这一道程序走下来足足忙活了大半天,往后有没有效果秦五丫是不知道,但看着暮云山上几百号工作人员在看见灵云观御清道长那一双双冒着崇敬敬仰之光的闪亮小眼睛,秦五丫觉得花了这么一大笔银子请这位御清道长上来也是物有所值的。

要知道这年头的广告效应可全靠口口相传来着。

别看这次动工仪式除了各个董事投资人来只有暮云山上的工作人员和朝青堂的兄弟们,算起来都是自家人没有外人在,这这些自家人也都是各自有亲朋好友的。

秦五丫几乎可以预计到,只要自己在动工仪式后策划一次集体大假,恐怕几乎整个清水镇百姓都会知道,暮云山山庄动工了,请的是灵云观内擅长风水之道的赫赫有名的御清道长。

要说这御清道长确实真有一手,虽然秦五丫作为外行人确实看不太懂动工仪式时的那些神神叨叨的做法仪式,不过在此之前这位御清道长根据秦五丫的原始山庄图纸将庄园内的布局依照风水布局做适当调整改变的举动还是让秦五丫刮目相看。

这就是行家出手,一看就知道有没有。

别看秦五丫不懂风水学,可因为前世信息爆炸的缘故秦五丫也知道风水学是有科学依据的。

且不说那些鬼神之说灵不灵光,就说风水布局妥当的宅院居所对居住者的身体心理健康都是有很大帮助的。

秦五丫前世是学设计的,设计这种专业因为涉及的职位行业太过广泛,使得选修课的种类也多的夸张,什么奇奇怪怪的课程都有。

之前秦五丫就因为好奇选修到过一门叫做‘环境因素对于人类生活的影响’课程,这里面也提高过宅院风水,当然这些在于真真的风水大事眼里估计连皮毛都算不上,顶多也就算是个搭边。

不过也是因为这这个,秦五丫倒也不算完全没见识的。至少在见到御清道长指点改动后的图纸时,秦五丫就明白这位道长可真不是白拿银子的,是有真才实学的,完全对得起他的名头。哪怕放到现在去估计也能在香港富商里混出个大师的名头。

建造山庄要用的所有石材漆料许三在年前就早就准备好了,故此这一动工,所有的材料都从盘山公路由暮云山运输车队相继而井然有序的运送上山。这也大大方便山上的匠人和暮云山工程队。#@$&

就在暮云山庄动工后不久,位于清水镇镇西的大街上,一家门面不算不大的铺面开张了。是一家镖局,朝青镖局。

“你这取名字比我还省事。”

这日秦五丫跟着张山来镖局门口,抬眼看到黑色匾额上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秦五丫不由弯了弯眉眼,乐道。

“无妨,不过是摆设而已。”张山轻笑。

秦五丫挑眉:“我山爷果然财大气粗,招了这么多人手,又租了铺面竟然只是仅仅用作与摆设?”%&(&

“铺面不是租的,是早就买下的。”张山勾唇,纠正道:“不用付租金。”

秦五丫撇嘴:“那还不如租金呢。说来这个可走的不是私账,是堂里的公帐?”

张山捏了捏秦五丫的手心低眉轻笑道:“夫人放心,这处走的是公帐。为夫是不会私藏小金库的。”

秦五丫嘴角抽了抽,这厮还真是随时随地都能表决心呀。

“当家的?!”

也不知道是哪个眼尖的吆喝了一声,镖局里一众原本四散在各处睡觉的,闲扯的,打架的的粗壮汉子们便都各自拉扯着自己身上新套上的统一绣着朝青堂镖局字样的玄色劲装,陆陆续续的集中到一处。

站的那叫一个歪七扭八,便是秦五丫都有些不忍直视,转身好奇的看了看张山。

却见张山的面色一如进来时的淡定似乎对这群人的表情早就见怪不怪了。

这会儿张山只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问:“罗天呢?”

“罗头?罗头今儿个没来。”队伍前方一个满脸大胡渣的中年汉子含糊其辞的答了一句。

张山依旧面无表情,似乎也并不在乎这个所谓的罗头为何无故旷工,只又平静的问了第二个问题:

“既然罗天不在,你们现在由谁带头?”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面面相觑,显然张山的第二个问题是难住了这些人。

秦五丫勾了勾唇角低声张山问:“罗天是这群人的头子?”

“嗯。”张山点头道:“那日招工时罗天带了十几号过来,说是以前刘氏镖局出来的人,罗天是那些人的镖头。”

“然后呢?你就让那个罗天做了临时头头?”秦五丫挑了挑眉,实在有些想不明白张山的举动,朝青堂的兄弟应该还没有紧缺到这种地步吧。

恐怕只要随便从朝青堂里挑出一个来管理镖局,这镖局的人手也不至于在开张还不足三天的情况下就成了这幅闲散模样。

“不是我安排的,是何丰安排的。”张山轻笑。

秦五丫一愣,何丰那可是个老狐狸,没道理会做失算的事情。可这唱的又是哪一处?难得哪个无故旷工的罗天真有什么传奇之处不成。

张山显然是看出了秦五丫的狐疑之处,便附耳低声道:“不用多想,这个罗天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说罢,张山也不管院子里众人的反映拉着秦五丫至今去了后院,似乎完全不在意前堂的这些新招进来的镖师们是个什么做派。

“据说你给这些闲人开的月钱还挺高?”进入后院后,秦五丫随意选一处石凳坐下很快就有一小斯模样的人来上了茶水。

秦五丫一摸发现茶水还是烫的当即笑道:“看来也不是所有人都闲着,这后院小斯比前头的那些可靠谱。”

“你说刚才那个送茶水的?“张山轻笑道:“那人叫莫七宝。”

“莫七宝?”秦五丫一愣,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

“是你那运输队二管事莫二宝的弟弟。两年前托了他哥的门路进了朝青堂,之后在王六手底下做事。”张山解释。

“感情还是个内部人员?”

秦五丫这下真摸不着张山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了,显示比照着云州府镖局给表示一等镖师开的价钱招了一帮五大三粗的打手来,可光养着却不用。

这便算了,现在竟然还找了一个帮内人员潜伏到后院给人做小斯。

“放心吧,我不习惯做亏本买卖。”张山笑了笑。

秦五丫挑眉,随即也莞尔一笑:“知道你是个无利不起早的。”

两人在后院相继喝了两壶茶水,又吃喝一盒糕点,也不见前院有人进来,更不见有叫罗天的进来回来。

对此张山似乎并不意外,不过秦五丫奇怪的是,张山既然不意外,又为何要等着呢?

别看这会儿是三月中旬,气候回暖之时,可在外头闲坐着也得受上不少冷风。

又等了不知道多久,眼瞧着天色都快暗下来了,也不见张山有要走的意思,秦五丫微微蹙眉,正要开口却见张山叫了莫七宝进来。

“去来客居打点些吃食过来。”

“是,当家的。”莫七宝得了银钱退下。

秦五丫见此这才知道原来这厮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过要走。

只是不走做什么?难得真为等那个罗天?一个镖局小头目让堂堂朝青堂当家人带着夫人在院子里吹冷风从白日等到晚上还不显身,这人来头未免也太大了些。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莫七宝带着来客居的一个面生伙计送了吃食进来。

秦五丫原本以为张山会让莫七宝把饭菜摆在院子里,让自己继续吹冷风。不过很显然张山似乎已经意识到了冻着吃饭不是个好选择,便让莫七宝将饭菜摆在了一侧的花厅里。

秦五丫见花厅内桌椅齐全且收拾的也干净妥帖,当即抽了抽嘴角,既然有这么个好地方为毛刚刚要在外头吹冷风?

难不成是为了凹造型的!

“还不走?”眼瞧着一桌子的饭菜都快见了低,秦五丫摸了摸自己涨的浑/圆的肚子,打了个饱嗝终于忍无可忍的问道。

“怎么想走了?”张山轻笑。

“难得真有人非等不可?”秦五丫试探道。

“并没有。”张山摇了摇头,神色平淡的起身伸出一手递向秦五丫。

在秦五丫不明所以的将自己的手交出去随后被牵出了花厅时,方才不紧不慢道:“既然想回去了,就回去吧。”

“什么?!”这下秦五丫真的傻眼了。山爷,咱滚床单都有两年,不带还这么耍人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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