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哲翰扭头看着医生，“她会变成植物人吗？”
医生不好回头，只能低着头，看着地面。
詹哲翰抿唇，“她会醒来的，她那样坚强勇敢，怎么可能醒不过来！”
医生继续不说话，詹哲翰道，“我明天能将饭饭带过来看她吗？或许，她听见饭饭的声音，就会醒来，她一向很疼爱饭饭！”
医生点点头，“当然可以！”
第二天，詹哲翰果然带着饭饭，守在了程青柔的身边。
她依旧是瘦弱的躺在那里，脸色苍白的可怕，纤细的手指，瘦骨嶙峋，他几乎能看见她手背上淡青色的脉络。
詹哲翰将饭饭，放在程青柔的床边，轻声道，“柔柔，你看看谁来看你了？”
饭饭朝着程青柔看去，大概是她身上插着太多的管子，连鼻孔都放着呼吸机，所以饭饭没有认出程青柔。
饭饭咿咿呀呀的说着，“粑粑，粑粑……”
詹哲翰伸手，握住了饭饭的手，他低声说道，“饭饭，叫妈妈好不好？妈妈太懒，睡了两天了，你快叫醒她吧！”
饭饭就着詹哲翰的手，爬到了詹哲翰的怀里，摇着头，“怕，我好怕怕……”
他最近呆在医院，着实怕了医院的一切，看见这种环境，他就恐慌，更何况床上的人，浑身插满管子，他自然害怕。
詹哲翰搂着饭饭，抿唇，“饭饭，你仔细看清楚了，这是妈妈，最疼爱你的妈妈，你怎么可以害怕妈妈呢？”
饭饭搂着詹哲翰的脖子，哭了起来，他死活不愿意再面对床上的人。
詹哲翰有些无奈，走到程青柔的身边，握着她的手，“柔柔，你听见了吗？你吓着饭饭了，快点醒来，快点睁开眼睛吧！”
可是程青柔仿佛听不见他的话一般，只是静静躺着。
詹哲翰闭了闭眼睛，“你就这么躺着，不要我，也不要孩子了吗？”
“饭饭好不容易才有了爸爸，你要他，刚刚回到爸爸的怀抱，又失去妈妈吗？程青柔，你太残忍了！”詹哲翰站在那里，声音沉痛。
程青柔一动不动，他仔细盯着她的睫毛，盯着她的嘴唇，依旧发现她没有醒来的迹象，随即难过的皱起眉头。
真的，要一辈子躺在床上吗？
真的，要抛弃他和孩子了吗？
詹哲翰无力的坐在那里，抱着不安的饭饭，盯着程青柔平静的面容。
饭饭卖力的大哭了起来，他不喜欢这里，一点也不喜欢。
他哭着，拍打詹哲翰的肩膀，小白肚子，朝着门口的地方，一下接一下的挺着。
他想要出去，他不想呆在这里。
詹哲翰无奈的盯着饭饭，“儿子，叫妈妈起床好不好？告诉妈妈，你很需要妈妈！”
“麻麻，麻麻……”饭饭终于喊出了妈妈两个字，可是他要的是，出去找妈妈，而不是面对这里一堆冰冷的器具。
詹哲翰无奈的搂着他，“妈妈躺在床上呢，妈妈不要我们爷俩了！”
饭饭哭着，甩着自己的两只小胳膊，胳膊打在詹哲翰的肩膀上，詹哲翰浑然不觉。
他走到程青柔的床边，放她拿下了呼吸器，将饭饭的脸正对着程青柔道，“仔细看看，这是你的妈妈，她就这么睡着了，她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