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既然是对手派过来的人，不会一次性花掉半块金叶子，他只能是去兑换银子。而能兑换金叶子的，只有钱庄。”
瑾华分析着。
含山县附近这一带，属于江南势力范围，这一带孙家占着地头蛇的优势，所以这附近的钱庄，都是孙家产业。
如此一来，在孙宸轩自己旗下的钱庄内寻找线索，更容易缩小范围，找到凶手了。
这些，也不是瑾华能插手的了。
只不过这件案子牵涉这么复杂，倒是不知道该怎么交差。
另一边，在杀害王为德，引来孙宸轩，起到震慑作用后，见苏贵妃给自己安排的任务达成的陆康，准备离开时，却发现自己杀人的那处现场变成的废墟。
陆康心中一凛，自己行动这么隐蔽，甚至还设置了阵法，居然还会有人发现那里？
虽然房屋因为阵法被破解而倒塌，但是难免自己会漏下什么破绽，让对方发现自己。
看来，他要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找个替死鬼，混淆视听才好。
那个孙宸轩为人警惕，但是他身边有一个手下叫郑杭，性格较粗，这次孙宸轩也将他带了过来，那就从那个手下下手，误导他吧。
得到线索的孙宸轩，暂时离开了含山县，调查各个钱庄。
而在临走之前，孙宸轩将身边的郑杭留了下来，让他协助瑾华寻找留在县城里的其他可能线索。
毕竟南来北往的人众多，只通过半片金叶子，也很难完全锁定一个人。
而瑾华，也总算是稍微轻松了一些。
大致过了五六日，这日，郑杭突然跟瑾华说道：“瑾仵作，城中有人提供消息，王为德之前与城中最大的屠户，张屠户有过不小的矛盾。”
瑾华听到后只是点了点头，“这个我之前也知道了，不过这个张屠户只是个普通的老百姓，如果凶手是他的话，前面查到的线索根本无法和他联系上。”
郑杭接着道：“所以我之前到他的家中粗略查过，不过也发现了一些异样。”
“什么异样？你说。”
“他家里血腥味很重，而且他时而有发作疯病，时而正常，半个月前，他的邻居无故失踪，至今未回。而那个邻居之前经常嘲讽他，也许他的失踪和张屠户有关。”
“我在他家的院子里粗粗地翻了一下，地里埋着不少的骨头，但判断不出来是动物还是人，所以……也许你亲自去看看会比较清楚。”
瑾华皱眉，有疯病，也许发作的时候做出攻击人的行为也未尝不可。“可是既然这样，官府当时没有去搜查他的家么？”
“当时张屠户家中到处是动物的骨骸，血腥味很重，官府的差役们也就粗粗翻了翻，就离开了。而我去的时候，发现他家虽然堆有骨骸，但并没有到难以落脚难以搜查的地步。”
“如此一来，这个张屠户当时如此反常倒是有些奇怪。其他人没有发现这个反常么？”
“张屠户的妻子早年红杏出墙，一直以来张屠户都受着邻里的嘲笑，和人相处也不好，而且因为平日里杀猪宰牛都在院子里，所以也没多少人进过他家的院子，不知道院子里的情况也正常。”
面临妻子红杏出墙的打击，又常年受到邻里的嘲笑，自己本身是个屠户，经常跟血腥打交道，这样的人，倒是很容易产生心理扭曲。
不论这个张屠户是否是杀害王为德，单是之前那个失踪的邻居就很可疑，瑾华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现场查一下情况。
“每日张屠户的行踪你知道么？”瑾华开口问着。
既然准备查一下这个张屠户，瑾华自然是要知道他的行踪，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去查一下。
而现在无凭无据，瑾华也不能带着官府的人闯入他家搜查，只能自己去勘验。
“张屠户每日未时出门，去城西郊的养殖场运货，申时回来。”郑杭说着他打听到的消息。
瑾华沉思一会儿，点头道：“这样吧，明日张屠户出门后你去跟着他，我趁机去他家中寻找线索。”
这样如果中途发生什么意外的话，郑杭有武功，也可以第一时间赶回来通知她。
“好。”郑杭应道。
就这样，瑾华与郑杭决定第二日前往调查一下张屠户。
第二日，瑾华坐在街边的一处小摊上喝着茶，突然看到郑杭发出的信号，放下了茶杯，结完账后起身出发。
这说明张屠户已经出发了。
瑾华走进张屠户家中，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腐肉味熏得瑾华不禁后退一步。
家中血腥味这么重，还能住的安然？
瑾华调整一下呼吸，走了进去。
张屠户家中有两个小院，前院摆放着许多笼子，应该每次运来的货物都放置在前院。
瑾华按照郑杭所说得，翻了一下前院的土地，里面确实也埋着不少的骨骸。
戴上手套，瑾华蹲下身子，一块一块地看了起来……
“虽然有些骨头埋得时间久了，不过这些都是牲畜的骨骸，并不是人骨。”
瑾华随机在院子里挑了几块地，角落里也大致翻了翻，无一例外，都是牲畜的骨骸。
前院是找不到什么线索了，瑾华准备到后院去看看。
而这时，看到郑杭已经成功上钩了的陆康，悄悄趁他不注意，将自己和张屠户换了换。
为了引走郑杭，陆康特地穿了一件和张屠户一样的衣物，打扮的跟张屠户相差无几。
到了养殖场后，陆康特意将郑杭引到不起眼的地方。
而另一边，之前受过陆康指使的养殖场主人活络地跟张屠户打着招呼：“老张啊！来了啊……”
张屠户一脸爱答不理的样子，平时可没少受这个养殖场主人的冷嘲热讽。
“哎……老张，今日这几头猪都是不错的，养的肥实肥实的，本来这几头之前给城北的黄屠户定下的，不过他临时有事，又不要了。你看我装都装好车了，恰好你来了，看看这几头要不顺带给你了？”养殖场主人谨记着刚才陆康的吩咐，一定要让张屠户早点解决完这里的事，赶回家去。
张屠户奇怪地看着今天特别反常的养殖场主人，冷冷地开口：“你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前些个日子连头像样的猪都不舍得给我，今日干嘛这么好心。”
养殖场主人讪讪地笑了笑，“老张你这说得什么话，我这不是见你是老主顾么，又恰好这几头猪也都装好了，再费力搬下来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