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姜知南作为顾沉的女伴这件事，众人似乎都不怎么意外，或许是平日里习惯了两个人在公司成双入对的模样，当她挽着顾沉的手臂走进礼堂的时候，也只有媒体会表示惊讶了。
前脚刚有热点疑似曝光恋情，后脚两位当事人便挽着手出现在这里，除非这些人都是傻子，不然也总能看出些门道来，但毕竟正主没发话，也不好写一些过于笃定的文章。
姜知南坐在孟延旁边喝着果汁，因为这次年会还邀请了一些和华策合作密切的企业家，顾沉还得去应酬一番才行，便不能全程陪着她。
孟延看她的视线就没从某人身上落下来过，忍不住咂咂嘴：
“你们两个这还能再明显一点儿不？前两天程桦才出了那事儿，你们这儿又这样，不怕那些记者写你啊？”
前段时间程桦探班许欣冉的事情被扒出来之后，两个人立马公开了恋情，因为从北城回来之后便没再见过许欣冉，姜知南也不知道这其中的三六九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但她还是在许欣冉的微博下评论了几条表示祝福。
眼下孟延再提起这件事，姜知南忍不住瞥他一眼，颇有一种有恃无恐的感觉：
“我还怕他们不写呢，之前他们拍到我和我爸喝茶那次，其实再多拍点儿就拍到顾沉了，可惜没有，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还真的想让狗仔多拍一些，可最明显的情侣表也还是那个帖子被发出后才有人注意，再加上顾沉很少出现在媒体面前，甚至许多人都不知道顾沉长什么样子，少有的几次出镜还是参加商业峰会还有财经周刊的缘由。
“多屈才啊。”姜知南撇了撇嘴：“我们家顾沉这张脸就应该让全世界都看见，让我一个人看实在是白瞎了。”
“得了吧。”孟延实在受不了这些人一天天的都在他面前腻歪：“要秀恩爱回家秀去，别在这儿碍老子的眼。”
“你真搞笑。”姜知南转头看他一眼：“都说了是秀恩爱，回家那还能叫秀恩爱吗？”
两个人没拌嘴多久，程桦便走了过来，孟延打趣的对象又换了个人：“怎么着？今儿不是你媳妇儿生日么？怎么还有闲工夫来这儿？”
程桦只白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知道自己在这场面里不怎么受待见，孟延也没再提这件事，反倒是姜知南受不了程桦带来的低沉气氛，率先拿着包去了趟厕所。
她也没想到在楼道里会碰到曲凌，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之前听顾沉提过，他的母亲曲凌是顾振华的第二任妻子，因为顾振华骨子里带着些封建迷信，甚至还有几分嫡庶尊卑有别的想法，这二十几年来，没少给曲凌和顾沉脸色看。
眼前的女人虽已年过半百，但风韵犹存，一步一态中尽显大家风范，穿着一身藏青色的旗袍勾勒着曲线，姜知南敏锐的直觉告诉她，曲凌应该是个极其自律和强势的女人。
“你是姜知南吧。”曲凌认识她，先笑着跟她打了声招呼。
“顾太太好。”姜知南被叫到之后也平淡从容地伸出一只手，浅浅笑着。
“之前在电视上看过你的样子。”曲凌回握住她的手，停留了几秒之后才松开：“没想到本人比电视上还要漂亮，我们家阿沉真是好福气。”
“哪里哪里，顾太太您真是谬赞了。”姜知南摆摆手：“不过您保养的真好，刚刚过来乍一看，还以为您是哪个新出道的女演员呢。”
两个人来来回回客套了几番，曲凌搭了下她的胳膊，看起来似乎是语重心长，可每一句话里都渗透着算计的意味：
“我们家阿沉是个有主见的孩子，我当然希望你们两个一直这样好好的，但你也要时常规劝着他，不要让他忘了亲情血缘。”
“顾太太您这是哪里的话。”姜知南不着痕迹地将她话里的暗示略带了过去：
“顾沉还总跟我提起您，是个很好的母亲，还时不时地就夸您的手艺不错，宛若天境佳肴，隔不久他就嘴馋得不行，我这破手艺可没法儿满足他的胃口了。”
曲凌被她这话逗得直乐，也听得出来她并不想掺合顾家那些家宅里斗，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如今姜家的产业一年比一年扩大不少，不论是对顾家还是对曲家来说都该是个值得忌惮的势力，若她与顾沉一心，那情况便好，若两个人是为了些利益才在一起，那就要再多多考虑一下了。
“别听他瞎说，那到时候让顾沉带你回家来，阿姨亲自下厨给你也尝尝。”曲凌笑了笑道。
“那我可得空两天肚子。”姜知南笑说：“到那天把胃空下来就指着顾太太您的手艺把肚子填满呢。”
两个人又笑着聊了会儿，曲凌依旧没放弃说一些关于顾家的事情，都被姜知南圆滑得忽略了过去。
姜知南再走进礼堂的时候便碰到了迎面走来的顾沉，他的脸色不太好，姜知南正想问问他怎么了，却瞧见他径直地往她身后走去，带着几分情绪。
姜知南知道他是去找曲凌的，看他神情严肃，也不敢多掺合，只好继续坐回刚刚的位置，还是孟延先问她：
“你们两个说什么了？你还能跟那个女人笑，牛啊你。”
姜知南不太明白：“怎么了？”
“她没跟你说顾沉的什么坏话？”孟延反问。
“没有吧。”姜知南喝了口水，想了想刚刚发生的事情，坦然道：“不过她好像有那个意思，但我也没接她的话茬。”
她向来在人情世故方面很机灵，姜知南无意去卷入顾家的许多事中，她相信对于这些事情顾沉都有自己的打算和谋划，她不认为自己有能够帮到顾沉的能力，也不认为劝诫他是自己的本分。
至于曲凌说的那些，不论是叫她吹枕头风也好，意在挑拨离间也罢，她都没放在心上。自己只要安安静静地待在顾沉身边就行，别的一概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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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她做什么？”顾沉的脸色深沉，直入主题不多说废话。
“什么叫找她？”曲凌拿了根烟，在嘴边点上：“我来上厕所，正好碰上她，也能叫找？”
“需要我把监控录像调出来让你亲眼看看，自己是怎么盯着姜知南的样子才肯承认？”
要按往常的来说，在这样的场合与之对峙，顾沉说不准是要怵上三分，但今天的事涉及姜知南，他顾不得想那么多：
“我劝过你很多次，不要掺合我的事。”
听到这话里明显的威胁，曲凌也有些坐不住脚：“你威胁我有什么用？你怎么不去威胁你老子，今天是他让我试探试探姜知南的，是我愿意来的？”
顾沉微微一愣
“还有，我能试探个什么？”曲凌把烟扔在地上，用力踩了两脚：“你那个小女朋友真是多聪明一个人，把我的话一句又一句堵了个死，伸手不打笑脸人，我还能怎么试探？”
“我生了个儿子像跟我有多大仇一样。”曲凌说着说着还委屈上了：“还不是怕你被人给骗了，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姜知南这丫头的本事比想象的还要大，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我管不了。”
“你本来就不该管。”顾沉没给她什么面子，撂下这句话之后便准身离开：
“以后不管是抱着什么目的，都不许擅自来见她。”
曲凌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你这话怎么不敢去和顾振华说？”
顾沉没搭理她，径直往回走，看到沙发上姜知南正和孟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他有些躁郁的心情才平复了下来，他低头看了眼手机，这才看到姜知南发来的消息：
［谁惹我们家阿沉的？怎么气冲冲地就走过去了？从我身边擦过都没亲我一下。］
［郁闷猫猫jpg］
他忍俊不禁，找了个能看到她的位置坐下，笑着低头打字：
［我要刚刚真亲你一下，你肯？］
姜知南：［倒也不是不行，但我怕媒体拍出来的照片不好看。］
姜知南：［我忽然想起来，跟你在一起这么久都没怎么拍过照，今天回去你乖乖站着让我给你拍照。］
顾沉不太喜欢拍照这样的活动，总觉得没有什么意义，但如果这样能哄她高兴的话，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人都在你旁边，不能直接看么？］
姜知南撇了撇嘴，又笑道：
［有些事还是得记录下来才行。］
［况且如果我们两个没有照片的话，到时候公开恋情也没个直接证据，别人万一不信怎么办？］
彼时论坛上一个帖子正渐渐热了起来：
［家人们！！！！！今天华策年会，我冒死给大家偷拍传说中的顾总！！实时直播，快来看热乎的！］
配图是被码住名字和部门的工作证，帖子下的几个楼贴全是今天年会的各种偷拍角度。
［我靠，好帅，我可以啊！！！！］
［前面的快把你裤子穿上，这是姜知南的人，你能打得过姜知南？］
［真的好帅，这是个女的都顶不住吧？又帅又有钱的，和姜知南在一起简直就是绝配！］
［得了，你看57楼那张，笑着低头看手机，估计和女朋友发消息呢，你们别鸡叫了，这肯定是有主的。］
［靠，姜知南也在发消息，他们两个是真的吧是真的吧？这特么要还不是真的我倒立吃翔。］
［等这两个公开的那一天，转发里的各位抽两部手机！决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