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武侠还是仙侠？
法力是什么？身处现代那玄幻仙侠小说横行的年代，许文华就算再不看小说，也知道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娘，这世上，真的有仙人吗？”许文华的声音有些干涩，同时心中也陡然涌现出一股强烈的渴望。
“既然有仙人，那么起死回生什么的是不是也有可能？他的云瑶会不会……”许文华那自从发现自己是穿越后已经冷却的心，重新变得火热起来了，他从来没有忘记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当然，我们逍遥派创始人逍遥子便曾经羽化飞升，少林的达摩祖师；天师张道陵亦是如此。只可惜为娘也是这几年方才成功凭借先辈经验，重新用逍遥四功改良了这《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祛除了其三十年一还童的弊病，如今的逍遥门人之中，怕是只有你有去摸索仙道的可能了。”
许文华此时已经完全呆愣的说不出话来了“我去，这到底是武侠还是仙侠啊！”他在心中疯狂呐喊。
没有去管似乎是傻了的许文华，巫灵素从床头的暗格中取出了一个盒子。
盒子呈暗红色，看其上面的光泽，明显是主人的心爱之物，而且必定是时常把玩，否则不会有如此光亮的包浆。
巫灵素打开盒子，其中，躺着几封书信和一枚指环。
她取出指环，轻轻地抚摸，有些怀念地道“这便是我们逍遥派的掌门信物--逍遥神仙环，文华，你若不想做这逍遥派掌门，便去寻你青芸师叔，由她选定下一任逍遥派掌门。只可惜，灵鹫宫被灭，我现在也不知她身在何处。”
许文华惊道“怎么会……”
巫灵素苦笑“我灵鹫宫乃大宋武宗，怎能眼睁睁看着国土被西夏侵扰，屡次干扰，西夏皇帝恼恨，派兵剿灭，仅有数十人逃出，各奔东西，如今天各一方，我也不知他们现今身在何处”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目光闪了闪，不过许文华并没有发现。
珍而重之地将“逍遥神仙环”为许文华戴在手上，神奇的是那看似宽大的“逍遥神仙环”却在套上许文华的手指的一刹那变小，紧紧地套在了许文华的手上。
紧接着，许文华便感觉到了几分刺痛，皱起了眉头。
见许文华皱眉，巫灵素微微一笑，“不用担心，神器有灵，这是‘逍遥神仙环’在取你的血认主”
“什么”许文华瞪大了眼睛“认主！这什么鬼？”
“哼哼，身为仙人留下来的掌门信物，怎能没有几分神异？傻小子，把你的内力注入其中看看”巫灵素微笑道
许文华闻言照做，顿时他觉得脑海之中似乎多了什么东西。只是信息量有些大，他暂时有些晕，还未能理清。
下一刻，他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什……什么？十平方米的储物空间？还有逍遥派所有的功法！”大脑中的信息量太大让他不得不闭上双眼去悉心整理那繁杂的信息。
巫灵素也不吭声，就那么看着，只是在许文华闭上双眼后，面上露出几分犹豫与挣扎，最后低低地叹息口气，面上又挂起来微笑。
一炷香之后，待得许文华再次睁开眼，见许文华眼中迷茫尽去，只是还有几分难以置信，她又拿出那几封信。
巫灵素指着其中一封署着“王文昭亲启”的信道“王文昭是当今的礼部尚书，是你父亲的至交好友，待得你八岁，便拿着这封信 去找他，让他教你为文之道，不能只跟着洪七学武，做一个乞丐莽夫。”
许文华头上划下三道黑线，嘴角有些抽搐，为自家师父默哀。但是，好死不死，他又瞥了自家娘亲一眼，说起来，武道修为上来言，巫灵素不是比洪七公更加厉害吗？
看着许文华那怪异的目光，巫灵素瞬间读懂了其中的含义“您武功更强，不更加是一个莽夫？”
巫灵素碰的一声给了许文华一个爆栗“看什么，臭小子，你娘我可是文武双全，当年我跟王文昭文斗三场，他三场皆败，遵从赌约从此放弃他那理学中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并且尊称我为先生，你娘我也是一代文学大家！”说到这里，巫灵素有些得意。
许文华有些呆愕，有些难以置信，面前这个像小女孩一样洋洋自得的人真的是他那个一向温婉大方的娘亲吗？同时，他也被巫灵素的天才程度所震惊，想不到，在儒学大行其道的宋朝，她居然有魄力去挑战儒家传统的伦理纲常。
虽然，巫灵素的行为之中仍有部分遵循着传统的三纲五常，但是她敢以文斗的方式去挑战千百年来这世间的传统观念。细算开来，许文华所知的有如此胆气的女子无非就是唐朝的女帝武则天与近代的鉴湖女侠秋瑾。顿时他看向自家娘亲的目光变得高山仰止。
自家儿子眼中的敬意让巫灵素的脸有些红，她连忙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毕竟在自己儿子面前自我夸耀，这委实有点……没羞没躁。
巫灵素又指了指另一封署着“青芸亲启”的信“这一封信待得你寻得你青芸师叔的时候再交给她，里面是我对于逍遥派的安排。”
言罢，她又拿起了第三封信。与前两封信不同的是，这一封信上，没有任何署名，信纸也有些泛黄，明显是时间久远之物。
只见巫灵素轻轻地抚摸着那因为氧化而有些脆弱的信纸，似生怕弄坏它一般。在她的眸中也有了一片哀伤之意。
“这是你爹在被贬谪儋州的时候留下的，为的便是以防万一，没想到……”
“哼，他真是个乌鸦嘴。”明明是恶狠狠的话，从巫灵素的口中说出却是充满着悲伤。
“你爹说，自古以来，改革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无论是商君还是范文正公，都是如此，他因为改革而得罪了不少人，落得如此田地也是咎由自取，甚至若非是官家全力相护，大宋又有与文人士子共治天下的祖训，他这一条命恐怕也如商君一样献给了改革事业。”
“呵呵，可惜了”巫灵素笑笑“纵然官家是九五之尊，可有些事，非人力可及啊！”
巫灵素那苦笑着喃喃低语的样子让许文华心中同样难过。可是，他又做不了什么。只能身处他那孩童的小手，紧紧握住巫灵素的手，将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通过温暖那一双手来温暖那具身体身处因为历经沧桑而冰封的心。
“咳咳”巫灵素又剧烈地咳嗽起来，许文华连忙为她轻拍后背，却于事无补，咳嗽声依旧不停歇。
门外，趴在门上的许娇容早已经泪流满面……
巫灵素面色一阵涨红，想抬起手，可是，并没有来得及……
暗红的鲜血被吐了出来，巫灵素的身子又软了几分，却抓着许文华的手不让他去交许娇容“文华，你出生的时候，为娘对外宣称你是一个女孩，梁王他们不知道你的存在，再加上我这几年的布局，你大可以光明行事，只是这名字并不是你爹取得，而是洪七取得。”
“文华，你爹不在了，为娘希望，你能够用他为你取的名字，你能不能答应娘？”巫灵素有些期盼地看着许文华。
“我答应您！”许文华没有迟疑，名字而已，无论是唐潇然还是许文华，亦或者是其他，都无所谓。毕竟名字都只是代号，都是他。
“好……好”巫灵素的声音愈发虚弱。
“娘，您别说了，休息一会儿”许文华攥紧巫灵素的手，有些慌张，因为，巫灵素的手已经有些冰凉了。
“原来，刚才竟是回光返照吗？”许文华的手握得更紧了，心中同样冰凉。毕竟是今生生他养他的母亲啊！纵然前世经历过生离死别，可是这种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熟能生巧啊！
“姐！快来啊！”许文华大吼，只听“碰”的一声，早在门外等的心急如焚的许娇容推门而入，扑倒在巫灵素床边。
“娘！”许娇容的声音宛如杜鹃啼血。
“文华！听着！”急喘了几声，巫灵素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许文华急忙帮她躺平，可喘息也仅仅平缓了一点。
“娘，您说，我听。”见巫灵素如此模样，许文华也终于忍不住，泪珠滚滚而落。
“文华。你姓许，名仙，你父亲希望你如神仙一样逍遥自在，不再被这红尘俗世所累。记住了吗？至于你的字，就叫汉文好了，也算纪念你这文华的名字了”巫灵素的声音越来越弱，无力地合上了双眼，胸口也没了起伏。
房间中只剩下了许娇容那悲痛欲绝的哭声。
许文华只觉一阵眩晕，他知道自己穿越了，穿越的是金庸的武侠世界，是射雕三部曲，可是先前他又觉得自己穿越的是高武版的射雕三部曲，可现在，他知道了，射雕是对的，高武也是对的，但是这其中还要夹杂着一个可能以他为主角的神话故事--白蛇传！
“许仙！许汉文！”相信哪一名对于中国神话有所了解的人都不会对这一个名字陌生。从此刻，他的脑海之中，这个名字一直在回荡，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