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羊朵被一把塞进车子里,小脸气的红扑扑,这个渣男,救他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太忘恩负义。
胳膊撞在车门拉手上,这是还火燎似的疼,米羊朵咬牙狠狠瞪了苏昀阳一眼。
就知道每一次见面都会是一这种场面收场,她也没有什么好意外的。就是不知为什么,心里还会觉得有些不舒服。
好像是自己最在乎的东西,被人生生抢走了一般。
车子从地下停车场滑出去,外面的阳光头过车窗照射进来,有一瞬间的刺眼。
米羊朵低头瞥见自己抱着手臂的手,手腕上的刺痛感,大概是又被掐轻了。
暴力男!
腹诽一句,米羊朵看都懒得看罪魁祸首一眼,车厢里的气氛再度降至冰点。
忽然,眼角瞟到一抹红,米羊朵蹙了蹙眉,仔细的端看自己的手腕,竟然流血了吗?
心里给苏昀阳骂了一百八十遍,用另一只手覆上自己的手腕,轻轻按摩。
苏昀阳冷艳瞧着她的一系列动作,那种明明很气很又不能拿自己怎么样的感觉,让刚刚还阴郁至极的心情,忽然有些许好转。
米羊朵不在身边的时间,每一天都好像过了一年那么久。这些日子,他频繁的出现在各大媒体上,几乎承包了林城大大小小各种媒体的所有头版头条,就是想要时时刻刻的提醒这个女人,她逃得再久,逃得再远,都逃不出他未婚妻的事实。
与其说他曝光在所有人面前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成功,倒不如说是,他只是想让她不管打开每一个媒体,都能第一眼看到自己罢了。
所谓阴魂不散,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眼前的小女人噘嘴瞪眼的模样,让苏昀阳连日来的担忧忽然生出些许心安,车厢内舒适的环境,竟然让他生出些许困倦来。
为了见他,他将半个月的工作压缩在七天,才从国外飞回来,结果这个不安分的女人,就敢背着他和别的男人见面!
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按压自己的眉心,摘掉眼镜,苏昀阳将头靠在背椅上。
隐隐觉得静谧的车厢里,好像有谁的手机响了两声,苏昀阳没有抬眼,小朱助理就一路将车开会了锦绣别苑。
车子稳稳的停在楼下,苏昀阳一步迈下车,几步绕道另一边的车门,猛的打开,一把就把米羊朵抓住。
动作之敏捷,力气之大,就好像刚刚在车厢里疲劳不堪的男人全部都是错觉。
他以为违逆米羊朵的意愿,会遭到她的反抗,走了几步,干脆一把把人搭在肩膀上扛了起来。
直到身上柔弱的触感传来,女人只是不舒服的闷哼一声,却没有遭受半点反抗的动作,苏昀阳的心才稍稍安稳下来。
是他想多了。
房间的门被苏昀阳一脚踹开,米羊朵被他仍在沙发上,刚才粗鲁的动作,让她现在的形象显得有些狼狈。
头发散乱着,帽子早就不知掉到哪里去了,眼镜也折了一条腿,被米羊朵拿在手里,不自然的扭动着。
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让房间里的气氛倍感压抑。
苏昀阳盯着米羊朵的脸,埋在头发里的姣好容颜,在眼角处,有一道几厘米的疤痕,虽然淡了很多,但在他心里始终是一根刺。
“让医生来!”
沉闷许久的空气中终于传来男人至高无上的命令。
小朱助理抖了一下,赶紧跑到一边去给沈医生打电话。
从始至终米羊朵都没有说一句话,就好像一个待在的羔羊等着最后的宣判。
她的手心紧攥着,有些微的颤抖,手心里全是汗,低着头,半分也不敢抬起来,好像只要把头一抬起来,就会亲眼看到某些东西是如何慢慢碎裂的。
空气压抑的让人窒息,男人机那么笔挺的站立着,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每一个微小的动作,懂让米羊朵心里跟着颤一下。
好像随时那个男人都有可能张口质问,那天她为什么会和东方洛一起出现在他的书房,她潜伏在他身边到底有何目的。
紧抿的唇,被贝齿印上一排牙印,渐渐消失了血色,米羊朵不肯吭声,做贼心虚的坐在那装死。
终于,耳边掺来轻微的开门上,有人似乎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始终端着的肩膀,有一点松懈下来。
“苏总”
沈医生那略带试探性的问话,有些怯怯的响在身后,米羊朵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还不等她说话,就听见寡淡的男声响起,像是淬了三九天的冰。
“她脸上的疤能不能完全除掉?”
他用的虽然是问句,沈医生却清清楚楚的知道,如果自己说出半个不字,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这种疤痕去起来很容易的,恢复期也很快,总裁放心。”
说完,抹一把头上冷汗,沈医生暗暗松了一口气,如果单单是祛疤的话的确不难,一个整容的小手术就能ok。可是老大,咱说话能不能不这么阴森恐怖啊,分分钟要人命的赶脚啊!
房间里有片刻的停顿,苏昀阳似乎若有所思,似有顾忌的缓缓开口:“耳朵呢。”
米羊朵的耳朵因为从楼梯上跌下来的关系,失聪了,她的听力一直不太好,有时候轻微的声响,听起来会有些吃力。
那都是他当时处心积虑的报复所致,现在种种恶果都惩罚在他身上,也算恶有恶报。
米羊朵有些错愕的抬头,她没想到苏昀阳带自己来,还找来了沈医生,就是为了说这个。
慌乱的眼神一时对上苏昀阳清亮明澈的双眸,被浓墨浸染的瞳孔,让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只要米小姐配合,马上就可以安排手术。”
沈医生惨淡一笑,他因为这件事被强行排到国外学习半年,婚期都因此延后了,要是现在他敢开口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他一点都不怀疑,苏昀阳会让他死的很好看。
“我不——”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冷淡的声音将米羊朵没有说出口的话堵了回去,男人就那么站着,只是一个眼神,就让人望而生畏到,呼吸都显得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