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迅速离开房间，此时波姬的卧室里面只剩下聂歆怡跟波姬最贴身的侍女。
波姬始终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喝着茶水，轻笑道：“你昨晚为什么会来我卧室门前？”
“我就是睡不着，所以走到这来了。”她说的也是事实。
但是波姬不信。
“姥姥，你既然知道茶水有问题，那下毒的那两个人去了哪里？”聂歆怡转移话题，将点按在了那两个人身上。
波姬挑眉，斜眼看向外孙女，一副‘你不应该知道吗’的表情道：“你说呢？”
看见她这副表情，聂歆怡就知道那两个人的下场肯定死无葬身之地。
“我从来没有问过你为什么喜欢在里面关门的时候发出声音，但是外面关门就没声音。”
因为这个缺点，已经让不少人利用了，要是在被放出去，恐怕他们都要用这个计谋了。
波姬没有解释，始终保持着笑容。
“歆怡啊，昨天那两个人下药的时候，你当时在想什么？”在想什么？
聂歆怡当然是在想那两个人究竟干什么，她们是谁的人，茶水里面究竟是放的什么，足不足以致命。
虽然最后被发现了，但是聂歆怡还是觉得自己拖延了一点时间。
“其实姥姥已经猜到了，又何必问我呢，倒不如回答我一下，您是在今天早上抓住的他们，还是昨天晚上就将她们给抓住了？”
说点有趣的话题不好么？
“多亏你拖延的那点时间，昨天晚上她们回来的时候被你舅舅的人给抓住了。”
这也是为什么今天一早，所有人都知道了的原因。
“那就好。”
聂歆怡点点头，嘴里吐出这三个字，眼神便开始随意瞄来瞄去。
因为她现在已经词穷了，甚至是话题也穷了，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跟波姬继续说下去了。
波姬打量着这孩子，虽然有了五年的相处，但是自己始终摸不透这丫头。
她虽然一心的跟着自己，可是没人能知道她内心的想法，尤其是在很多事情上自己真的看不透这丫头在想什么。
要说这丫头是妥协也可以，要说她心不甘情不愿也可以。
“你其实一直都不想继承我的女王之位是不是。”波姬最后还是将这个问题问出来了。
聂歆怡没想到波姬竟然会问自己这个问题，所以她到底是应该回答还是不回答呢？
要是回答错了，波姬会不会像当初一样伤害莫云琛，要是回答波姬希望的答案，但是就违背了自己的意愿。
聂歆怡犹豫了很久很久，当她终于开口的时候，波姬却咳嗽了一声，迅速将聂歆怡想说出来的话给憋了回去。
好家伙，这威严谁敢说呢。
“歆怡，难道你就真的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波姬下意识又问道，聂歆怡陷入了沉默。
“还是说你在考虑应该怎么欺骗我呢？”波姬一下子就拆穿了聂歆怡的想法，这下好了，自己就算不说也会被怀疑。
“那姥姥是希望听到我的真实想法还是虚假想法呢？”除了五年前的那一次，这些年她们并没有怎么讨论过这个问题。
尤其是这问题还比较刺激，稍有不慎就跌入底端了。
当初自己之所以妥协是因为莫云琛的原因，因为波姬拿莫云琛来威胁自己。
后来自己是希望给两个孩子更好的环境所以妥协了。
现在想想，自己始终没有那个想法，她更希望的就是自己的小日子能够好好的过，无忧无虑的。
如果自己坐上了女王的位置，那就会被限制很多，甚至是自己的孩子也会受到伤害。
再加上Z国的制度聂歆怡实在是不敢苟同，这跟古时候的君主立宪制有什么区别呢。
“姥姥，其实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我不适合这个位置。”聂歆怡开门见山，将最致命的问题给说了出来。
波姬陷入了沉默。
没错，她的确知道聂歆怡不适合这个位置，但她就是希望坚持自己的想法。
毕竟要做到这个位置上不是谁都可以的，如果能有这个机会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波姬内心里还是很偏袒的，尤其是对女儿，对外孙女，甚至是对自己的曾外孙女。
她希望这个传统能够一辈子继承下去，她希望向世界证明，女子也是能够主宰一切，甚至比男子做的更好。
“如果不合适，你可以选择让自己合适，有谁从生来就是合适的呢？”波姬正在给聂歆怡洗脑，就是希望她能够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可是聂歆怡根本不领情，依旧反驳着。
“姥姥，合适这种事情必须要我自愿吧，必须要我有这才能是不是？我根本就没有，姥姥又为什么要逼我呢。”
自己曾经无数次的说过，自己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但不知道波姬哪来的自信，就是觉得自己可以，就是觉得自己可以继承这王位。
聂歆怡都没这自信。
“你这丫头就是没出息，真是给我们女人丢脸。”波姬很不爽的丢掉茶杯，眼底泛出不悦的目光。
聂歆怡就知道她会在喝么说自己，想想这些年是真的习惯了，所以不想多说什么了。
“什么才是不给女人丢脸？我可不觉得我这是给女人丢脸，不是一定要坐上那个位置才算是骄傲，我有我自己的人生规划，姥姥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既然波姬都这么问了，聂歆怡还是希望她能够明白自己的真实想法。
波姬冷下脸，实在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敢跟自己对着干了。
聂歆怡知道波姬不能太被刺激，索性蹲下身子坐在她身边叹息道：“姥姥，其实我们心目中都有个比我更合适的人，只要是我们姬家的子孙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一定要是女性呢？”
难不成现在不是重男轻女，是重女轻男了？
波姬知道聂歆怡口中的人是谁，可是她始终是放不下那芥蒂，她放不下那自己支撑了许久的念想。
难道说，这一切真的就要被自己毁在手中了吗？
“好了，你先出去吧，让我想想。”
现在的她，心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