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看书阁 > 穿越小说 > 重生王妃太难哄 > 109.有口难辩
  太后立即警觉起来,果不其然,皇帝近来与她关系这般紧张,怎会无缘无故来探望她的病情,定是有什么算计。

  太后轻飘飘道:“哦,那起子不安分的妃嫔又闹开了?”

  南皇倒也不急,漫不经心道:“倒不是那些争风吃醋的事,而是有人竟然欺君罔上,冒充了她人的身份入宫伴驾。”

  太后的瞳孔明显的收缩了一下,左眼睑不自觉地跳动着,明显不是讶异而是被戳中阴私的惶恐之色。

  南皇登时沉下了眸子,皇额娘,您果然将儿子算计到了这种地步。

  脸上却是一派风平浪静,这样匪夷所思的丑闻说出来,反而似寻常家常般缓缓道来:“朕的常在孙氏,皇额娘的亲侄女,被人查出,并非孙府的六小姐。”

  太后猛地在被窝里抓紧了双手,吕氏这个蠢货,擅自做主,在风头浪尖之上,算计赵家那个丫头,把自己搭进去还不算,竟然连这件事都攀扯了出来。

  南皇倒是笑了笑,锐利的眸里却没有丝毫笑意:“皇额娘也觉得不可思议吧。”

  太后不自然地笑笑,局促地端起边上的茶碗喝了一口,连茶水泼了些在衣襟之上也没顾上擦,干笑道:“是啊,怎会有这般荒谬的事呢,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南皇眸光越发暗沉,连笑都有些扭曲,“吕氏已经认罪,说是她当初痛失爱女,而府上又正好有这样一个与她的女儿年龄相仿的小女孩,便让她顶了自己女儿的身份。”

  太后勃然大怒:“我原本以为大哥这位续弦只不过是有些愚蠢,不曾想竟这般胆大妄为,竟然混乱我孙家血脉!”

  而南皇却依旧在她震怒的表皮下看出了一丝庆幸。

  挑了挑浓眉,缓缓道:“可这女孩子却不是旁人,偏偏是贺府杜氏所出幺女。”

  太后眉心狠狠一跳,喉咙口一阵猩甜,显然是气到了极致。

  这个蠢妇,竟然连这个都说了!

  明明胸口已经气闷到了极致,却偏偏要装出惊异的样子:“竟有这样巧的事?”

  南皇嗤笑一声,不置可否,“年代久远,已无从查证,只是这巧合,当真也太巧了些,皇额娘,您说是吗?”

  太后面对南皇阴冷的眸色,言不由衷的询问,也不免有些后怕,这个过继的儿子,看来是彻底和自己离心了。

  也只好咳上几声,假做没听清。

  南皇也不再试探,垂眸冷哼,眸底满是血腥戾气:“朕原本想要判她凌迟之刑,可吕氏毕竟是皇额娘的嫡亲大嫂,朕的舅母,就这般私下处置了,却是有违孝道,便将她带了来,教给皇额娘处置。只是她先头在內狱受了些刑法,嗓子废了,十指也受了拶刑,不灵便了,有何不妥之处,还望皇额娘原宥一二。”

  太后面对皇帝这般阴阳怪气的言语,血气一阵阵的上涌,却自知理亏,不得反驳,只好强笑道:“她犯了刑法,皇帝要怎么处置都是合理的,何须顾虑这许多。”

  皇上干笑几声,淡淡道:“此事孙常在无辜受累,是以此事就当做宫廷秘辛掩了,也不必告知与她了。

  今年冷得早了些,皇额娘身体不好,日后宫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就交给如贵妃去做吧,皇额娘就好好在这宫里头养养病,毕竟身体康健才是最重要的,您说呢?”

  太后没想到他竟然这样不动声色地卸去自己全部的权利,更是要将自己软禁在这寿宁宫之内,几乎是立时就直起身子想要怒斥于他。

  皇帝却没给她这个机会,径直出了殿门。

  太后狠狠砸了茶碗,却听见他冷沉的声音:“近来宫中又人行刺,寿宁宫是太后的寝宫,至关重要,季守正,你调遣一些信得过的大内侍卫,将这宫殿守住,不许人进出。”

  寝殿的宫女太监们听得此言都惊得呆若木鸡,更有甚者,立时就受不住跌倒在地。

  要知道寿宁宫原本是宫内除了乾清宫以外最体面,油水最厚的宫殿,本是最为稳妥的一份差事。

  可如今皇上竟然要封锁此殿,那不就等同于冷宫了,以后只能由外头送进吃穿用度,那这里头的人还有什么指望。

  谁知道皇上环顾了一下四周,眉头一锁,“这里服侍的人太多了,人多嘈杂,没得影响皇额娘歇息,对皇额娘的凤体不利,裁去七成放出宫去。”

  太后全身一震,紧接着就瘫软了下去,周嬷嬷连忙冲上前撑住,大声呼叫:“来人啊,太后晕倒了,快请太医。”

  南皇听得此言,眸色更阴郁了几分,“让太医院的院正亲自来诊治,皇额娘可得安然无恙。”

  周嬷嬷见皇上说着这样关切的话,眸里却是狠厉和决绝,顿时打了个寒颤。

  南皇疾步走出寿宁宫,听着身后重重的一声闷响,寿宁宫的烫金红漆大门轰然关上,南皇忍不住驻足回望。

  数十载的母子情分,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太后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怒急攻心,虽然看着还很虚弱,但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有性命之忧,加之皇上“特意”嘱咐,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太后的命,是以太医更是下了许多珍稀药材,将太后这口气给吊了回来。

  太后疲惫不堪,却强撑着让人将她扶到院子里,倚坐在檀木椅上还一阵喘息。

  周嬷嬷很是担忧她的身体,却也知道她心头的怒火太甚,若不发散发散,怕是不能舒心。

  太后使了个眼色。

  狼狈不堪的吕氏被拖了上来,就丢在她的脚下,她缓缓俯身,扣住了吕氏的两颊,尖利的指套划过她保养得体的脸,顿时潋滟起一道血点。

  吕氏吃痛了一下,却也无甚反应,拶刑都受过了,这点子皮肉之苦算什么。

  太后像怒极的恶狼一样直勾勾盯了她一会儿,知道她的眸中浮起几分恐惧,方才突然松了手,往椅背重重一靠,怒极反笑道:“你很好,将哀家卖了个干净。抖出你那便宜女儿的来历,是为了让皇帝念着她是贞妃的嫡亲表妹,投鼠忌器吧?”

  吕氏一惊,赤红的双眼瞬间瞪得可怖,嘴巴疯狂的张着,却只能发出一声声如被噎住喉咙的野兽般绝望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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