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声叹气大半个时辰后许红妆认命了,把那片裙子扯回来盖在身上,然后就这样躺在屋顶上,等着大中午的太阳把她晒得更加健康一些。

唯一能值得庆幸的是这个地方鲜少有人来往,或者说就算是有人来来往也不过是一些很淳朴的叔叔婶婶,所以她根本不用担心有谁会突然跳上墙来和她来一个对视。

悠闲的晃着小脚,继续等着太阳的下山。

“咕咕。”大概一个时辰之后肚子开始不满地叫唤了。

许红妆只能在怀里搜着,然后搜出一块剩下的小食塞到口里勉强补充。

“战王此时怕是已经在建州查事了。”就在此时,一道压低的声音不大清楚地传了上来,准备好好嚼着东西的许红妆立马顿住,左右看了一眼后往身下处瞥了一眼。

“那些银子只怕也藏不了多久……至于其他的可万万不能被查到,不然……”

“大人,战王回京不过一年已是查处了诸多殿下的……若是再让他如此,怕是殿下毫无反手之力。”

“所以有必要的时候一定要把他给……”

“小的……可是战王尤其是一般人物,此前去了几……怕是再去也是无功而返。”

秘事?许红妆听的这断断续续的话那是一知半解,但勉强能够了解到这事情是关于君长离的,好像还听到了建州两个字。

前几日君长离是说要出去玩来着,难不成就是去的建州?

许红妆屏着气息还欲再听,奈何这下方的声音是越来也小,直到最后什么也听不到。

许红妆之前不想动,现在是不敢动,身下都是瓦片,随便一动保不齐就出了什么声儿让下面的人知道她在这上面。

难啊。心头暗叹一句,许红妆开始在想着要不要去给君长离报个信。

跑去找他?她是活腻歪了才会去找他!

就这样躺到夜晚来临时浑身几乎已经僵硬透了,许红妆活动着不灵活的筋骨,然后开始在夜色中往太师府的方向跑去。

要说人倒霉起来那是真倒霉,可要是幸运起来那也是真幸运,比如此时的许红妆就是无比的幸运,跑回家的一路上竟然都无人关注,就这么让她轻轻松松的跑回了院子里,还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

躺在床上时忍不住地叹出一声,“还是家里的床舒服。”

莲香吹灭灯盏,小心带上门出去了,她也心无旁骛的睡了去。

阳春三月,芦苇江边,一袭白衣的男子长身玉立,手上长剑鲜血浸染,突的一柄带毛箭矢从他后心而来,再从前心而出,带着一滩更为鲜艳的红色喷溅出去如是一朵灿烂的烟花就地炸开。

那鲜血仿似落了面上,却散着刺骨冷意,如是立于严寒冰窖当中一般。

许红妆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蒙蒙发亮,而此处是她的闺房,锦被上散着的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这心里却因为刚刚那梦而有些紧张起来。

她至少已经有五六个月没有梦到过君长离了,昨夜可真是怪了!

一定是因为昨天听到那两个人对话的缘故!

许红妆想着把被子一拉遮住脑袋想着要继续睡去。

君长离和她有什么关系,就算遇到了什么磨难那也是命中注定需要他自己克服的,所以她为什么要去!

这样的心绪轻松又快乐,然而这心底总归是觉得很不安。

连续两晚梦到同样的场景之后许红妆受不住了,把剩余不多的东西带在身上买了一匹快马去往建州了。

建州离京中并不近,一路紧赶慢赶星夜兼程的也废了五日的时间。

等着一到这地方许红妆已经没力气去找那个人了,只随便找了一家客栈直接先休息。

找人很着急,但现在既然已经到了他在的地方就没必要继续着急了,先养好精神方为正道。

这一觉睡的格外漫长,醒来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许红妆叫来了一桌的好菜好饭,吃饱喝足后坐在窗户边上吹风。

她着急忙慌的赶过来了,但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是不知道那人在哪儿的,他查事情的话一般都是在暗地里查,也就是说是不会在明面上的。

建州离京中虽远,但也是一个大地方,这怎么找?

果然人一着急智商就是直线下降的!

许红妆吹了半个小时的风后竟然真的开始不着急了,让小二拿来纸笔开始练字,练完字又看了会儿书然后继续睡觉。

第二天中午时候才出了这客栈。

她现在打的是随便找的念头,找的到就找,找不到就不找,反正这建州也是个游玩的好地方,秦楼酒馆那可不少,又听到一些人说某某处的酒好便就欢快前往了。

一连两三日都在这吃喝游玩里度过也不算是差。

只是这几日之后就没心思了,摸着怀里的钱打算要做些事情。

因为怕被人欺骗所以许红妆兴致勃勃的换上了男装,一路往长街上走去,一边查看周围是否有可以买卖的馆子。

既然这处如此花天酒地,那她要想在这里赚钱的话也就需要盖同样的东西,所以她决定要花些钱在这里买个酒楼。

悠哉哉地逛了大半条街才在一处看到准备拆了匾额的楼。

许红妆暗道一声好运气抬脚走了进去,先往两边看了一眼,此楼约有三层楼,和京中一些小酒楼的规格差不了多少,不过此处木梁的颜色要来的深邃一些,一边处挂着招牌,案桌之后摆着各式各样的酒瓶。

至于长凳方桌在一旁胡乱堆积着,瞧着就是个酒楼的好地儿。但她并不能这般直接说出来,便问道:“瞧着你们搬桌子的搬桌子,难不成是不开了?”

里头听到有人说话后走出来一人,年纪不小,像是个掌柜的,他作揖着走上前来,带着几分客套的恭敬,“公子面生,不知道出有何贵干?”

“你既是问了,我自也不好多加隐瞒。”许红妆直了直腰背,目光似有若无地往周边看去,“我瞧着你此处的楼台甚好,若是不介意的话,不知可能卖给我?”

“公子是要买这楼?”掌柜的惊的眉眼皆扬又快速沉下,“可是我们酒楼已经被抵了,明日就有人前来拿楼,怕是不能卖给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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