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冈义勇接过手指，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摇摇头。
“这根手指与鬼无关。”
“是吗？”林跃摸了摸下巴，转而说起了另一个话题，“那怎么才能加入鬼杀队？”
“诶？鬼杀队可是和恶鬼战斗的组织啊，林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吗？”祢豆子担忧地望向林跃。
富冈义勇平静地道：“在培育师那里修炼，然后参加藤袭山的选拔。”
听起来有一套很正规的流程啊，连培训上岗都包含了，所以果然是官方认定的杀鬼特种部队吗？
林跃暗暗思索。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向我的师傅推荐你。”富冈义勇道，“他是一位十分优秀的培育师。”
他能感觉出来，面前这个扎着马尾的少年身体里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与他这种人不同，如果少年加入鬼杀队，那么大家距离斩杀无惨的目标又会更进一步了吧。
林跃能够察觉到富冈义勇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带着十分真心的，想了想，他开口问道：“有工资吗？”
“有。”富冈义勇十分肯定，顿了顿，补充道，“很多。”
至少他手里的钱现在多到还不知道该怎么花。
林跃：“好，你把培育师的地址告诉我吧。”
“好快！而且毫不犹豫！”坐在一旁的灶门家众人脸上一震。
“请让我一起！”一声大喊在两人身旁响起。
“炭治郎？”
“哥哥……”
注意到伏在地上的人是谁后，除了富冈义勇，在座的人面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惊讶。
炭治郎双手抵在额头下，弓着身再次喊道：“拜托了！”
林跃联想到昨晚发生的事，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但还是问道：
“炭治郎，我是为了杀鬼才选择加入鬼杀队，既然是与恶鬼的战斗，那就一定会受伤，会面对死亡，你的身后还有父母，还有弟妹，你想要加入鬼杀队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炭治郎抬起头，脸上满是坚定，“为了保护大家。”
昨晚的那个恶鬼一定很强吧？爸爸和林那么厉害都无法杀死他。可是他害怕到就连躲进安全的屋内都会忍不住颤抖。
明明是家里所有弟妹的兄长，却只能在祢豆子询问他外面发生了什么时，无力地说“外面是爸爸和林在与食人鬼战斗”，而自己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被保护的感觉。
“我想拥有能够保护大家的力量。”炭治郎攥紧了手，“那些恶鬼一定还会再次出现，而外面也一定还有被恶鬼袭击的人，我不想在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只能选择旁观，什么都做不了。”
“林，我想和你一样强大。”炭治郎道，“我……”
“好！”林跃满脸笑容地一把拍上炭治郎的肩，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那我们过完年就走！”
“诶？”炭治郎成了呆滞的豆豆眼。
“诶——”
富冈义勇留下地址后就走了，据说还要继续去完成某个任务，而草率决定了自己未来的林跃和炭治郎两人，不出意外地被进行了轮番轰炸。
直到晚饭过后才停歇下来。
“……祢豆子生气起来真是太恐怖了。”林跃在长廊上坐下来，揉了揉耳朵。
女孩子的战斗力似乎一直是个谜。
前世有拧不开瓶盖却能拧开男朋友头盖骨的柔弱女生，后来又有拔不动灵草却能拔出上百斤重剑的小师妹，现在还有平时温温婉婉一生气却能直接气场两米八堪比教导主任的祢豆子。
“啊哈哈……”炭治郎干笑两声，挠了挠脸，“祢豆子也是出于关心嘛。”
虽然他也很怕启动超级变换形态的祢豆子就是了。
炭治郎沉默下来，怔怔看着不远处那一块被重新修整过的空地，想象着它一开始是怎样的状态。
鬼是那么强大……
如果他们两个真的离开这里前往鬼杀队，那么留在家中等待的人一定会生活在无尽的担忧和思念中。
炭治郎对此满怀愧疚。
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必须前往狭雾山。
从口中哈出的白雾缓缓消散在空气中，炭治郎双手撑在身体两边，抬头看着一片漆黑的夜空。
这个世界有吃人的恶鬼，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在他正在睡觉的时候，就有人痛苦地死去。
“他们本不该这么轻易的死去……”炭治郎喃喃，深红色的半长头发随着微风浮动。
他们的家人，朋友，所有眷恋的一切，都会随着死亡而消散，而这只是因为恶鬼的存在。
“……嗯。”林跃轻声应道。
夜幕中细碎的白雪羽毛一般晃晃悠悠飘下，落在泥土上，落在树枝上，两个少年并肩坐在檐下，共同仰望着这场夜雪。
……
年关一过，做好所有的准备，连药材都给炭十郎留下足够的分量后，林跃和炭治郎踏上了前往狭雾山的旅程。
一路上，积雪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温暖起来的气候也表明他们已经远离了自己熟悉的那片地区。
“义勇的来信我已经收到了，从今天开始，我将会教授你们关于鬼的知识，并且让你们掌握和鬼战斗的技巧。”戴着天狗面具的老人沉声道。
“你们要做好艰苦锻炼的准备。”
林跃的眼睛亮了起来。
这个世界独有的和鬼战斗的技巧吗？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第一天。
项目：限时从满是陷阱的山上跑下来。
炭治郎：要……要死了……
林跃：就这？
第二天。
项目：限时从升级了的满是陷阱的山上跑下来。
炭治郎：为什么难度提升这么大！要死了要死了！！
林跃：就这？
第三天。
项目：限时从究极满是陷阱的山上跑下来，挥刀一千次之后在瀑布下修行。
炭治郎：当场去世。
林跃：就这就这？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一个月过去了。
已经长满了新叶的树林中。
炭治郎满脸仙气地机械挥舞着手中的木刀，口中念念有词：“九百二十六，九百二十七……”
林跃坐在一旁，不时指指点点。
“手，手不要坠下来，再上去点，对，用点力！都没有破空声，怎么能起到效果呢！”
鳞泷左近次站在林跃的后面，看着面前这一幕，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晚上，在吃过晚饭后，他把现在手底下唯二的两个弟子叫到了外面的空地上。
“我已经没什么可教给你们的了。”鳞泷左近次开口道。
炭治郎连忙摆手，“不不不，我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搞懂呢……”
“嗯，我知道。”鳞泷左近次点点头，看向一旁的林跃，“这句话主要是说给林的。”
“……”炭治郎想到林那变态的体能，顿时打了个哆嗦。
他们两个是同时进行训练的，林凭借一己之力硬生生拔高了整个训练的难度，要不是有一次他实在撑不住倒下了，鳞泷左近次都还不会注意到两人的差别。
“鬼杀队的剑士，都会一种名为呼吸法的技巧。”鳞泷左近次缓缓说道，“每个培育师擅长的流派都不一样，而我教授的，是水之呼吸。”
“平时的训练中，我一直在强调要注重呼吸，想必你们已经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了。”
林跃点点头，他第一次听说呼吸这个概念的时候，还以为是和修仙界的吐纳一样的调息技巧。
后面发现这个世界的全集中呼吸法确实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提高身体素质，这对于普通人，尤其是和食人鬼战斗的人来说，不可谓不重要。
鳞泷左近次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少年，“接下来，我会把我掌握的所有型演示一遍，你们尽可能去记住吧。”
林的天资是他见过的弟子中最高的，想必未来的成就也会最大，炭治郎是个好孩子，天分虽然不高，但总是怀抱着一颗善人之心，也许这在将来的某一天会成为致命的弱点。
不过令他放心的是，这两个孩子在互相扶持，炭治郎追逐着林的背影，林也能在前进的同时回过头来拉炭治郎一把。
这样就好了……这样就很好了……
他们一定会平安通过选拔的。
鳞泷左近次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认真道：“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击！”
淡蓝色的水花幻象在一瞬间迸溅出来，伴随着刀刃挥舞的弧线，如同一条真正的河流奔涌而下。
林跃第一次感知到了天道的气息。
他微微张大了眼。
鳞泷左近次在演示完水之呼吸的十个型之后，就真的再也没有再指导过他们什么。
每天炭治郎都在重复着之前的训练，林跃也会在一旁帮助他纠正一些偏离的理解。
但是更多的时候，林跃还是在一个人挥刀，元嵇被温养在他的紫府中，没有拿出来，他只是用着鳞泷左近次给他的刀，一遍又一遍，配合着呼吸法挥动着。
光秃秃的山重新变得葱茏繁茂，两月的时间眨眼即逝。
刺啦——
令人牙酸的刺耳声音回荡着，不远处正在树林中锻炼的炭治郎一愣，连忙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他记得那边似乎是林待着的地方。
“林！”炭治郎刚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就被一旁的冰坨子吸引了注意力。
“这是什么？！”
是冰吗？为什么明明春天都已经快过去了还会有冰？这个冰是从哪来的？
一连串的疑问从炭治郎宕机的大脑中飘了过去。
鳞泷左近次听到动静也迅速赶了过来，看到林跃垂在手边的刀，以及刀上那淡淡的寒气，动作一顿。
“林……你已经开发出属于自己的呼吸法了吗？”鳞泷左近次的声音里有着不可置信。
“啊，嗯。”林跃抬起手，看着蓝色的刀刃，回头笑道，“因为感觉可以和我之前学过的东西结合起来，就试了一下，好像成功了呢。”
之前学过的东西？鳞泷左近次想起林跃远远超出常人的身体素质，以及对于所有的战斗技巧都有着自己的一套理解，突然就觉得两个月开发出新的型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置信了。
谁知道他之前学的东西到底有多变态呢。
安定下来的鳞泷左近次淡定地扫了一眼还在冒寒气的冰坨子，“水凝成冰，你准备把自己的呼吸法命名为冰之呼吸吗？”
冰之呼吸……林跃嘴角一抽。
说实话，一开始听水之呼吸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但是现在自创了一个冰之呼吸，就突然觉得好中二啊。
前世用蹩脚日语喊着各种招式名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是真的觉得好中二啊。
日本人果然是中二啊。
心里刷屏了中二两个字之后，林跃点了点头，“我觉得冰之呼吸很形象。”
确实很形象，他当年测出来是冰灵根，结果放弃更容易走的法修一途，跑去学了剑，这灵根的作用就再也没体现过。
现在这所谓的呼吸法反而发掘出来了吗……
林跃垂眼看着散发着森冷气息的刀刃，内心思索。
“好厉害！”炭治郎算是明白了这个冰坨子是怎么出现的了，由衷地感慨道。
林跃想到炭十郎身体里那道太阳一般的气息，弯起嘴角笑道：“说不定炭治郎其实也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型，你可以试试看。”
“噢！”炭治郎兴奋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连水之呼吸都还没掌握，于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还是等我学会水之呼吸再试试吧。”
你们以为创造呼吸法是这么容易的事吗？鳞泷左近次一噎。
“不过我在这里呆的太久了，也该下山了。”林跃转头看向鳞泷左近次，“还需要进行什么出师仪式吗？”
“……”鳞泷左近次沉默了一下，“不，不需要了。”
“诶？林这就要走了吗？”炭治郎有些惊讶。
林跃点点头，“我还需要在不断的战斗中完善自己的呼吸法，所以要先走一步了。”
他看了看不远处的树林，笑着拍了拍炭治郎的肩，“不过我走后你也不用担心，有人会帮忙指导你的。”
“而且说不定，会比我更加适合你。”
毕竟他大部分时间是凭借着自己原本的剑修功法在修行嘛，两个天道法则完全不一样的修炼体系，兼容性还是有点差的。
“真的吗？”炭治郎脸上有着明显的好奇，还有谁会比林更厉害呢？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林跃没有直说是谁，反而显得那人更加神秘了。
炭治郎对于自己的新指导老师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