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对他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情,可能是因为她理解他的痛苦吧。

傅语沉把纪亦泽的身份证小心翼翼的放回档案袋,生怕碰伤了以前那个他。

拿着档案袋离开了纪家公司,她没有直接开车去民政局。

而是直接开车去了,月老祠堂。

听这四个字就会让人觉得很好笑。

这是年轻男女放肆幼稚的地方,也是见证爱情的地方。

这个地方傅语沉曾经就来过,而且是和他一起来的。

傅语沉想到这里,眼睛里闪着幸福的光泽,转脸却变成无可奈何的苦笑。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但是生活却每天都在向前。

他们早就已经渐行渐远,远到都已经看不到对方了。

傅语沉走到一面很长很大的墙壁前,看着墙上挂着的许许多多红色的牌子,成双成对的写着两个名字。

傅语沉看着这些名字,希望他们还会在一起。

她的眼神从一个跳到另一个上,仔细的寻找着熟悉的名字,不知不觉竟也走出了一段距离。

蓦地,一个最触动她心灵的名字出现在眼前。

只是这两个字,她见到便已经感觉到莫大的幸福和甜蜜。

她伸出手把这对名字拿下来,看着自己熟悉的字体,它马上就要出现在和另一个人的结婚登记书上了。

而另一个名字,也已经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里。

过去只可追忆,不可追寻。

傅语沉把这两个名字丢到垃圾桶里,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

傅语沉来到民政局,就完全麻木的听着工作人员的指点,办好了结婚证。

竟然一个人也可以来办结婚证,她何曾想到。

她结婚的这天竟然是这样的情景,和从小幻想的八百种情景中没有一种是相同的。

当她走出民政局之后,此后,她已经正式成为纪太太。

回忆起刚才的场景,傅语沉的脑子里竟然是一片空白。

她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进去,自己是怎么签的字,怎么拿到的结婚证。

她只知道进去的时候,还是傅语沉。

现在,她没有了自己的名字,她是纪亦泽的妻子,郑岚的儿媳妇,纪家公司的一个员工,世纪家庄园到少奶奶。

傅语沉是谁,似乎再也不重要了。

她变成了自己生命里最多余的那个人。

走吧,去和纪亦泽分享这个消息。

傅语沉上了车,把车开回纪家。

一进房间,看到正在读报的纪亦泽。

傅语沉心想,这就是她的丈夫。

她走到他的桌子前,纪亦泽缓缓的抬起眉眼,眼里没有丝毫情绪。

傅语沉把档案袋扔在纪亦泽面前,看到结婚证他眼里满是不相信的疑问,惊愕挂在眼角。

他在震惊程度并没有少于傅语沉,他的不开心也没有少于她。

现在他们变成了两个感同身受的人,被一个结婚证捆绑在了一起。

不过,情绪在纪亦泽的脸上转瞬即逝,就像扔进海里的小石子,泛起微弱短暂的涟漪之后马上又恢复平静。

“我知道了。”

纪亦泽嫌恶一般的把档案袋放在桌子远远的一角处,便没有再理会,只是继续低头看他的报纸。

她觉得他总该和自己说些什么吧,或者她想和他说些什么,哪怕是责问自己两句也行。

但是纪亦泽依然什么都没有说。

傅语沉做的一切都好像面对着一个墙壁,每一拳好像都只打疼了自己。

她平静的回到沙发上,看着她的资料。

两个人就这样平静的相处。

傅语沉想想,觉得也挺好的,至少比剑拔弩装要强的多。

在这个房间里,她得到了一天唯一的安静。

这个房间是他她目前最喜欢待着的地方。

与刚开始的排斥和厌恶不同。

傅语沉现在也不再想着逃避了,她开始接受和慢慢面对现在的生活。

她比刚来到纪家时,更从容了。

合作书的事要一步一步计划着行事。

她也只能这样被命运推着继续前行,坦然接受。

痛苦和不平只会让她从这场战中早早的退出。

坚持下去!走着瞧!

就这样傅语沉和纪亦泽两个人一直沉默共处。

晚饭时间他们一起下了楼,和郑岚共进晚餐。

郑岚倒是看起来,很是合意。

在这样的好日子里,她当然不会放过讽刺纪亦泽的机会。

郑岚把多多——那条纯种法国斗牛犬抱在怀里。

自言自语道,“你看这条狗啊,它小的时候长得多漂亮多可爱,没有想到长大却变成这个样子,这么丑陋不堪。”

多多以为她在和它玩耍,张着嘴,假装咬中郑岚的手。

郑岚把手抽出来,拍了一下它的脑袋,开口鄙视的说道,“竟然敢咬我,你的狗命都攥在我手里,来人,把它抱下去。”

傅语沉知道这是在含沙射影的骂纪亦泽,这种事也只有她能做出来。

不知怎么的,她竟然感觉到特别的委屈,不能忍受那种。

委屈的想冲过去撕了郑岚的嘴,看着她恶毒的样子,傅语沉恨的牙根痒痒。

可能是因为她的经历,从小她就对欺人太甚的强者,有着强烈的恨意,而对被欺负的弱者,充满保护欲,

不知不觉间,她的心好像慢慢的站在了纪亦泽这边,而对郑岚越来越生厌。

可能是他们同命相连吧。

看到他受委屈,比看到自己受委屈还要心疼。

强烈的共情让他不忍再让纪亦泽一个人面对这些,今天可是他的生日啊。

看现在这个架势,是没有一个人给打算为他过生日了。

还要接受郑岚的侮辱。

那么就交给她来给他过!

在转眼看纪亦泽,他虽然面部表情很稳定。

但是只有傅语沉可以看出,他的嘴唇微微紧闭了一下,他在心里攥着拳头,掐着指交,他的眼里有刀光闪过。

这种日复一日的恨最是折磨人,在这种恨里,人会变得慢慢嗜血,冷漠,。

就如纪亦泽现在这个样子。

他只是还没有机会,一但他找到一个缺口,就会像海里闻到一丝血腥的鲨鱼,把眼前的猎物撕得粉碎。

这样想着的傅语沉心不在焉地吃完了晚饭,她的心早飞到别处。

刚吃完,她就找了个机会出去。

来到附近最大的一家蛋糕店。

纪亦泽一定会很惊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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